“糧食要跌價了?”
李正小聲對李義府囑咐道:“你去長安周邊的村子看看有沒有人要出售糧食的。”
“明白了。”李義府記下李正的吩咐。
祿東贊來到涇陽就被綁了,心里很憤怒,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想要來長安告狀,打聽之下這件事發生在涇陽,應該先去找涇陽縣令。
可是現如今的涇陽縣令位置正好空缺。
想要狀告李正,祿東贊甚至想要直接狀告到李世民面前。
來到承天門前才知道大唐陛下很忙,現在不能見自己。
承天門的侍衛對祿東贊說道:“使者放心,您是使者我們絕對不會輕慢,有冤情定然會幫忙。”
祿東贊很惱怒,我好歹是個使者吧。
好巧不巧李崇義正好路過承天門,侍衛見狀便喊道:“崇義公子留步,這位吐蕃使者要告狀。”
“告狀?京兆府處理長安城調度事務,以及坊間不平事,在下是京兆府少尹敢問當面有何冤情?”李崇義上下打量了一番,“咦?你不是吐蕃使者祿東贊嗎?”
“我!”祿東贊一聽京兆府三個字就打了退堂鼓,松贊干布一直都在研究大唐,對大唐的官職祿東贊還是了解一些的,李正是長安的長安令也是京兆府的頭頭。
這不是告狀告到李正頭上了,這下完了就連狀告也無門了。
而且眼前這個人越看越眼熟,這不就是當初和李正一起在涇陽村口斬了自己馬兒的人嗎?
祿東贊倒吸一口涼氣,幾年不見李正果然勢力越發龐大。
李崇義清了清嗓子說道:“說吧,有何冤情?”
“我被涇陽村民綁了!”祿東贊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是嗎?敢問可有受傷,對方可對你有過毆打。”
祿東贊搖頭。
李崇義接著問道:“可有奪你錢財?”
祿東贊還是搖頭。
李崇義疑惑說道:“既沒有打你,也沒有奪你錢財,你這……”
宮門侍衛也是疑惑。
李崇義接著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把這件事告訴長安令,你可以跟我直接去長安令面前訴說這件事的經過。”
去長安令面前,再去見一次李正?倒吸一口涼氣祿東贊連忙說道:“那倒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李崇義拍著胸脯說道:“我們京兆府一定秉公為你主持公道。”
祿東贊連連擺手,“真的不用了。”
李崇義不解說道:“你這人怎么這樣,真的不用客氣。”
“我沒客氣,就當我沒來過。”祿東贊轉身就走。
“若是想明白了,可以來我們府衙!”
身后傳來李崇義的呼喊聲,祿東贊的腳步更快了,長安真是到處都有李正的爪牙,果然就像中原人說的,是龍潭虎穴吶。
貞觀八年二月,朝中兵器案件依舊沒有著落,還是沒有查出西突厥的大唐兵器是從何而來。
段綸又向朝中請了長假,大有一副兵部侍郎不做的架勢。
打算一直閉門不出,據說要做一個道士,打算潛心修道。
李世民知道這件事沒有太多的反應,段綸本就是一個門閥子弟,能安置便安置,若是不能安置也就由著他了。
兵部,刑部,大理寺都在聯合一起查著這次的兵器案件。
可是這次的案件的線索每一次查到就會中斷。
像是一有苗頭就會別人掐斷。
王鼎站在李世民的身邊匯報著最近的情況。
朝堂上怎么說,李世民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結果,都是當今陛下說了算。
至于怎么查,該如何查,本就是一切都安排好的。
也就是做個樣子給祿東贊和吐蕃看而已。
大理寺和兵部每一次查到的端倪都會上報。
王鼎只要按照他們查到的線索都抹去就行。
很好處理,生意還要繼續做,每一次的兵器交易李正送來的錢也越來越多。
西突厥和吐蕃之間的戰事水深火熱這才是陛下想要的。
朝臣們就算是要查,到頭來也會是一件無頭懸案。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大理寺卿戴胄最近失眠了,身為大理寺卿最近大理寺沒有結案的無頭懸案越來越多。
對一個大理寺卿來說,成績單上多幾個懸案是一個個污點。
也從側面說明了自己的辦事能力不行。
從當初的妖火鬧長安,燒了長安好幾處宅院。
還有后來的寺院倒塌,到現在的兵器案。
一樁接著一樁的懸案就在眼前。
似乎從李正發跡以來大理寺的懸案就開始一樁樁出現了。
戴胄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祿東贊這些日子也是四處碰壁,兵器的案子查了快一個月了也沒有結果。
國書遞交給李世民,和親的事情也是石沉大海沒了消息。
正當迷茫的時候,祿東贊見到一個人,他叫稱心。
長安城外的一處酒肆中,稱心低聲對祿東贊說道:“你還在指望大理寺的人可以幫你查清楚這個案子嗎?”
祿東贊打量著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關中人說道:“你又怎知大理寺查不出來。”
稱心笑了笑說道:“能夠辦成這種事情的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祿東贊你把長安看得太簡單了。”
祿東贊站起身說道:“我就不信你們陛下會坐視不管。”
稱心長嘆一口氣,“執迷不悟,你們吐蕃落得這番境地不冤枉,半個月后我還在這里等你,說不定我可以解你們吐蕃的燃眉之急。”
祿東贊多看一眼這個文弱書生記下了他的模樣便離開。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稱心的背后傳來了說話聲,“你做得很好。”
稱心聽著說話聲想要回頭看去。
“不許回頭。”許敬宗低聲說道。
稱心僵硬在原地,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涼意,一把匕首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想知道是誰買了我。”稱心低聲說道。
許敬宗語氣森冷地開口,“你不用知道這么多,你只要照我們的吩咐辦事就可以。”
稱心又問道:“是你買了我嗎?”
背后的聲音沒了,脖子的匕首也不見了。
稱心依舊僵硬在原地,后襟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一片。
猶豫了很久之后,稱心回頭看去,自己的身后全是一群喝酒的酒客,非常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