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隴門閥也只能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尉遲恭的大軍,能收買是最好的。
尉遲恭油鹽不進,還在意猶未盡地看著白蛇傳這本書。
正在涇陽的李正也在盼望著尉遲恭早點帶兵回來,好給涇陽多招募幾個安保。
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涇陽的安保水平必須要提高。
人手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李義府回來稟報道:“長安令,阿史那來了。”
李正看著涇陽的喝水說道:“帶過來吧。”
阿史那跟著李義府來到涇陽河邊見到李正說道:“長安令,好久不見了。”
“史那兄最近在長安可好?”
阿史那對這個稱呼已經習慣了,稍稍行禮說道:“按照你的吩咐這些日子我一直留在長安,盯著朝中的動靜,正如你所說朝中也有不少人反對這次出兵幫助執失思力。”
看著李正的笑容,阿史那又說道:“我在驛館聽聞,這一次你李正索要突厥河套以北三千頃地?”
李正點頭,“沒錯。”
阿史那說道:“這個要求未免太過了。”
李正坐在河灘邊的石頭上,低聲說道:“史那兄覺得我們大唐不該要這些地嗎?”
阿史那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地圖,“這是我們突厥的地圖。”
“史那兄如今雖在薛延陀,看起來對突厥還是放不下呀。”
阿史那的神情露出些許的不甘,還是開口說道:“長安令請看,現在西突厥已經拿下了于都山,可是眼下若是大唐在拿走三千頃地,突厥人不是往薛延陀靠就是和西突厥的人拼命,奪回于都山。”
“長安令所要的河套以北三千頃可是突厥草場最豐盛的一片地方。”
李正淡然自若地點頭說道:“我就是要這塊地。”
“若是將突厥人趕出這三千頃地之外,突厥人就只能和西突厥死磕了,更有可能會殃及我薛延陀。”
李正雙手揣在袖子里,長嘆一口氣。
阿史那說道:“在下以為執失思力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這三千頃地交給大唐。”
“那執失思力敢在這個時候再和大唐開戰嗎?”
阿史那反問道:“難道長安令就不怕東突厥聯合西突厥,反水一起攻打大唐嗎?千年前東西突厥可是一家。”
“沒錯那時候你們都是匈奴人。”
阿史那又說道:“在下以為長安令還是不要這么做的好。”
李正惆悵著說道:“看來史那兄還是不明白在下的良苦用心啊。”
“良苦用心?”
“對,在我的眼里阿史那氏才是草原的正統王族,他執失思力算什么東西。”
“你的意思是。”
“大破之后才有大立,難道史那兄就沒有想過重新回到草原,重新繼承你父汗衣缽,做回草原上的可汗?”
李正對阿史那小聲說道:“當年頡利把你趕到了薛延陀,你難道就想這么算了,就算頡利如今不在草原了,執失思力依舊是第二個頡利。”
阿史那咬著牙說道:“我做夢都想重新回到突厥草原。”
李正一臉欣慰,點頭說道:“如此只有執失思力的勢力不在了,史那才可以再立可汗,我說對不對?”
“你想幫我?”
“我能幫的不多。”
阿史那低聲說道:“你為何如此有恃無恐。”
李正笑道:“因為我知道西突厥和東突厥根本不可能聯合。”
“為何?”
“不告訴你。”
阿史那一時間無言。
李正接著小聲說道:“史那兄,你到底想不想重新做回突厥的可汗,還是想要一輩子窩在薛延陀這個苦寒之地。”
“我想回突厥草原。”
“這不就行了,執失思力不倒,史那兄如何回草原,”
阿史那又是苦笑,“談何容易。”
李正低聲說道:“不如這樣,史那兄派人送信給薛延陀,只要薛延陀有一萬兵馬可以挺進突厥領地五里地,我敢保證突厥人不敢還手。并且讓執失思力倒臺再也不能翻身?”
“當真?”
“當真!”
阿史那重新收起地圖說道:“好!那在下就靜候佳音。”
“為了大計。”
阿史那重重點頭,“為了突厥大業!”
離開涇陽之后阿史那心中百感交集。
不過心頭有一種感覺。
李正不死,突厥一日難安。
幾日之后朝中立刻傳來的消息,陛下派出五萬兵馬挺進河套,往河套以北挺進十里地。
進入了東突厥的地界之內。
一但大唐的大軍挺進,就堵在了突厥人的后方。
李世民想做什么?
想和東突厥開戰了?
突厥使者當即慌了再次找到了太子李承乾。
李承乾也沒有想到父皇會這么做。
帶著突厥使者又來到涇陽。
突厥使者慌張地對李正說道:“敢問長安令,當今陛下是什么意思?”
李正淡定地喝著茶水說道:“在下聽不明白使者的意思,還請使者明說。”
突厥使者跪倒在地,“長安令,天可汗為何要派兵進入草原。”
李正微笑說道:“使者不要慌張,不過是派兵過去散散步而已,不會打你們突厥的。”
突厥使者著急說道:“散散步?五萬兵馬去草原散布?”
“對呀,這位突厥使者你有所不知,咱們中原人散步的時候喜歡拉幫結伙。”
“拉幫結伙了五萬人一起去散布?”
李正烤著羊肉串笑道:“使者放心,陛下又沒說要打你們突厥。”
看著這個突厥使者一頭的冷汗,李正遞給他一串羊肉串。
突厥使者顫顫巍巍地接過這串羊肉。
李正說道:“你看看你把自己嚇得,那五萬兵馬只是去草原隨便走走,真的不會打你們,除非……”
突厥使者瞪著眼說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們突厥人先動手。”
“我們突厥人怎么可能先動手。”突厥使者尷尬地笑笑。
“是啊,你們怎么可能先動手呢,可是我們的大軍在草原上想要獵殺一些獵物果腹,要是你們突厥人不講待客之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這位使者這樣恭敬吧。”
“這……”
突厥使者打了一個激靈。
“這要是動起手來,也不別怪我們,我事先可提醒你了。”
突厥使者手中的羊肉串掉落在地,神情有些哽咽和悲傷,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了。
“你看看你,剛剛說著說著還笑了,現在怎么笑著笑著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