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失思力就要長安,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
當年的突厥現在的突厥前后一比,現在中原的百姓走在街上看到突厥人都挺直了腰板。
就連說話,突厥人在中原人面前都低聲下氣了不少。
長孫無忌這些日子終于出門,走在人前。
關隴門閥這個集團,陛下登基之后一直都是長孫無忌在走動。
李世民出自隴西李家。
當初也是關隴門閥的其中一支。
只是李淵登基稱帝。
之后便與關隴門閥之間疏遠了許多。
李泰帶了一些嶺南的橘子來,自從馮盎入了長安之后,時常會有嶺南的特產送來。
李正剝著橘子一瓣接著一瓣地吃著。
許敬宗急匆匆趕來,“長安令,執失思力到了。”
李正遞給許敬宗一只橘子,“去見陛下了?”
許敬宗接過橘子,一邊吃著說道:“那倒沒有,不過趙國公出了長安城去迎接了。”
“趙國公長孫無忌?”
許敬宗點頭。
“長孫無忌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前了嗎?”
許敬宗低聲說道:“還不是隴右地震之后,門閥被查出這樣的事情,長孫無忌和門閥關系好,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他在為門閥走動。”
李正吃完一顆橘子又拿起一顆看向李泰,“魏王殿下,長孫無忌去見執失思力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再說了他是我舅舅,長孫無忌做什么我又管不著。”
說完李泰隨手把橘子皮一扔。
大虎立刻撿起地上的橘子扔進裝垃圾的竹簍中,長安令是個愛干凈的人。
李正把吃了半顆的橘子放下對李泰說道:“魏王殿下,橘子不要多吃,吃多了上火。”
“本王當然知道。”
李泰說完依舊吃著橘子。
李義府急匆匆而來,“長安令,執失思力來了。”
“進長安城了?”
“那倒沒有,他來涇陽了,宮里的王公公帶的路。”
李正對大虎說道:“叫幾個護衛隊的人過來。”
大虎點頭答應,“喏。”
李正又對李義府說道:“把人帶進來吧。”
李義府點頭就去辦事。
李泰低聲說道:“這個執失思力怎么來涇陽了?莫非找你買糧食了?
李正也低聲說道:“糧食我已經賣給他了,也不知道他來做什么。”
大虎帶著護衛隊十多個人來到馬圈。
就看到王鼎帶著十多個突厥人,領頭的就是執失思力。
李正笑呵呵說道:“王公公好久不見了。”
王鼎也微笑著還禮,介紹道:“這位便是執失思力如今的突厥首領。”
李正對執失思力說道:“思力兄好久不見了。”
執失思力黑著臉當即大喝,“李正!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正冷笑一聲,“思力兄哪里來這么大火氣。”
執失思力上前一步,“你還問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我們突厥該給的給了,你還想要如何?別以為我不知道事情長孫無忌都和我說了!”
長孫無忌胳膊肘往外拐,給執失思力扇風點火去了?
李正低聲對執失思力說道:“怎么?你們突厥人想要在這里和我動手不成?”
薛仁貴帶著護衛隊的人上前一步。
執失思力的目光盯著李正,“你明明有這么多的糧食為什么賣給我們突厥就這么一些。”
李正笑了笑,“人家愿意出比你更高的價錢,我和他們也無冤無仇,我為什么不賣給他們。”
執失思力咬牙說道:“可是我們突厥如今情況危急!”
李正搖著手中的扇子說道:“思力兄,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你們突厥危急我一定要賣給你們,買賣而已。”
執失思力一時間無言,想來確實是買賣而已,李正想要把糧食賣給誰,還是為了掙錢。
雙方的氣氛有些緊張,王鼎臉上帶著微笑,一言不發站在一旁。
李正給王鼎剝了一個橘子看了一眼執失思力說道:“我客氣叫你一聲思力兄,要不是你欠著我的錢,我還真不樂意見你。”
執失思力氣得鼻孔出氣,卻也拿李正沒什么辦法。
李正走到執失思力的面前說道:“思力兄你答應每年五萬貫什么時候給我,這筆賬我記得是從貞觀三年開始的吧,你不給錢就是不講信譽,我這人不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做生意。”
執失思力大聲說道:“當初的契約是你逼著我簽的。”
李正還是點頭,“對!還有契約,白紙黑字寫著你賴不掉,都說你們突厥人沒文化讀書少,連最起碼的契約精神就沒有,你現在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執失思力忍著心中的怒火就要拔刀。
抬眼看見李正身后的部曲已經拉起了弓。
把心里的怒火壓下去,執失思力行禮說道:“是在下失禮了。”
“失禮?”
執失思力單膝跪地大聲說道:“我執失思力為剛才說過的話,向長安令賠罪!”
“可汗!”執失思力身后的突厥人當即喊道。
看到可汗向一個關中人跪地妥協跪地,一群突厥人也是怒火中燒,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折辱。
執失思力低著頭說道:“李正!你能不能多賣給突厥一些糧食。”
李泰觀察著李正的神情。
李正喝著茶水說道:“原來你這次來,是想要我給你糧食?”
執失思力點頭。
李正了然一笑,“那我問你,河套以北三千頃草場都劃給大唐你給不給。”
“給!”
這話執失思力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李正又說道:“之前說好的每年給我五萬貫,這筆賬你給不給?”
“給!”執失思力大聲說話,這話像是用盡全身力氣。
李正:“當初有突厥人偷進涇陽想要刺殺我,這件事你認不認。”
“這件事……”
“莫非你不知道?”
執失思力連忙說道:“這件事和我真的沒關系,是那些頡利的舊部,他們想要為頡利報仇才會這樣與我無關。”
“是你治下的突厥人就是和你有關,這件事我也要賠我錢。”
執失思力詫異道:“你不是毫發未損嗎?”
李正清了清嗓子說道:“賠我精神損失費。”
執失思力傻眼說道:“還有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