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帶著最近的賬本而來,看到李正一臉愁眉不展,“長安令,這是這個月的賬本。”
如今的徐慧比剛來村子的時候變化很多,可能是村子里伙食好了,才十六的徐慧已經長開身體。
都說女大十八變,現在的徐慧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自信了許多。
可能是出身書香門第的緣故。
她身上沒有那種千嬌百媚,倒是有一種恬靜清麗。
“你們來村子多久了。”
“快有大半年了吧。”
徐慧說著便收拾房間。
看到徐慧把茶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她是個有心思的女子。
李正低聲說道:“以后涇陽坊市的賬目都交給你辦,還有村子里工坊的賬目也你來辦。”
徐慧點頭,“喏。”
把賬本交給她,見徐慧還站在原地,李正問道:“還有什么事情嗎?”
徐慧抱著賬本小聲說道:“最近在查賬的時候,發現涇陽每個月都會有一筆大錢進入,不是程家酒坊的份子錢,也不是咱們涇陽工坊錢。”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管好我交給你的賬就行。”
“明白了。”徐慧稍稍一禮便轉身離開。
每個月不明地進入十多萬貫的錢財,這些錢財也沒有寫明白來路。
接手涇陽的賬本以來,徐慧才知道李正到底有多少錢。
有些事情不該多問,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公主的陪嫁宮女。
村中又要開始大興土木,消息便很快傳遍了全村。
現在正是秋收的時候,趕著把糧食收完趕緊建房子。
平時村子里就很忙,工坊這么多,現在又多了一個織棉布的工坊。
雖說現在還在造水力紡車,不過明年棉布一定會開始大批生產。
剛秋收完的田地還要用來種棉花。
各個工坊忙得焦頭爛額。
也好幾次說過人手不夠的事情。
只是都不會向李正提,涇陽的村民基本上人手都有活要干。
現如今又要建房子,人手更是捉襟見肘。
李正要建房子,村子里村民都聚在一起商量著。
一群村子里的男人聚在一起。
老村長說道:“既然是正兒要辦的事情,咱們大家伙都想想辦法,怎么樣把人手給湊夠了。”
“我媳婦在工坊里每天忙天到黑,我還要在釀酒作坊辦事實在是忙不過來,要不咱們晚上干活。”
“養殖場也是一大堆的事情,那些豬也需要照料。”
一群村民商量了好半天。
張公謹看在眼里,這里的村民都很勤勞,也很有凝聚力。
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看著這個場面,等到一群人散去之后,張公謹對老村長說道:“有對策了?”
老村長說道:“正兒帶著大家伙過著這么好的日子,這點事情總要辦好,大家都騰出一點手也要把人手給湊齊了。”
張公謹笑著說道:“老村長莫要煩惱,會有辦法的。”
老村子又說道:“你是做官的你一定有辦法吧。”
張公謹點頭說道:“這件事不難辦,過些日子就會有人來干活的。”
張公謹耐心向老村長解釋著。
大牛和李治這段時間除了每天做各種實驗與讀書。
每日都會花上半天時間在涇陽西面的村子里種樹。
如今往涇陽西面看去以前一臉荒涼的黃土,現在已經郁郁蔥蔥一片。
大牛帶隊帶著一群孩子一起種著樹苗。
李治也顧不得身上衣服,折騰得一身都是泥。
“大牛哥我們為什么要種樹。”
“老師說要綠化。”
“綠化?”
“嗯,老師說長安一帶黃土多,而且由于過度的開墾與砍伐,現在水土流失很嚴重,多種一些樹木來固土。”大牛給剛種下的樹苗澆水又說道:“而且我們還要種很多很多,或許要種到隴右一帶,出了隴右就是荒漠,那里風沙很大,樹木還可以防止風沙,到了以后這里的土地更加牢固之后,土地肥沃了還可以用來種一些菜。”
李治聽著大牛說的話,又充滿干勁的開始干活。
長安,不出朝中眾多言官的所料,程處默被京兆府給放了出來。
京兆府還抄錄很多份悔過書,據說是程處默寫的。
聽到這個消息秦瓊笑了笑,“程咬金的兒子字都認不全,這悔過書八成是別人寫的。”
牛進達喝下一口酒水說道:“肯定又是李正的招數,用來堵住朝中言官悠悠眾口的手段而已,不過確實高明。”
秦瓊低聲說道:“都說李正命不久矣,都過去這么久了李正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牛進達思索著說道:“是呀,這長安多少人盼著李正可以早點過世,這李正怎么還活著。”
秦瓊感慨道:“李正是神醫,醫術高明,老夫近來按照李正的食補方法,沒有吃多少的湯藥身子倒是好了不少。”
“莫非李正找到了延年益壽的辦法?”
“鬼知道呢,這小子年紀輕輕修身養性,而且平日里可以說是滴酒不沾,不近女色。”
牛進達點頭也說道:“老夫也聽說了,據說李正這小子每日準時準點地睡覺,吃飯之前一定要洗手,早起必須要打拳,中午肯定會睡午覺。”
“如此養生不應該是一個短命的。”
“或許是真的命不久矣才會這樣吧,人都是知了天命,活到了一定歲數要不就是知道快死了才會如此惜命。”
“李正一身才華,莫說是天妒英才。”
“多少五姓的人盼著李正早點死,多少門閥權貴打算等李正死了之后,瓜分李正的生意。”
秦瓊和牛進達兩個將軍在府中議論著。
長安的另一頭,五姓如今因為當初的事情,現在各家之間分歧很大。
崔家族長崔林拄著拐杖問著回來的崔家子弟,“李正呢?還沒死嗎?”
幾個崔家子弟神色犯難。
崔林用拐杖敲著地說道:“看來還活著。”
“如今李正確實還活著,只不過李正的病情怎么樣我們還無從得知,據說一直都在涇陽養馬,很少出現在人前。”
“很少出現在人前?”
崔家子弟回稟道:“只是很少出現在人前,究竟現在是如何我們也進不去涇陽村子,探聽不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