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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張公謹意難平

  “公主殿下,你怎么來了?”

  李麗質來到馬圈旁坐下說道:“還不是你我要成婚了,宮中一大堆的事情。”

  李正點頭說道:“所以公主就偷偷跑出來了?”

  李麗質一手撐著下巴,神情落寞地說道:“我每日都在宮里要應付各種安排,到了涇陽我才知道原來你每日過著這么清閑的日子,”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其實我挺忙的。”

  “我知道,你最近都忙著種田呢。”

  “其實種田也是一種事業,等到下一季,采棉花的時候我又可以大掙一筆。”

  李正一臉憧憬,看向遠處的棉花地仿佛看到數不清的銀餅。

  “果然是個死要錢的。”李麗質小聲嘀咕道:“李正,你上輩子你是不是窮死的。”

  李正長嘆一口氣,“被公主殿下發現了。”

  李麗質站起身說道:“最近朝中有很多人彈劾你。”

  “我知道。”

  “母后說這一次你來長安娶我,肯定不會這么容易。”

  李正還是點頭,“幾天前你母后帶話來,讓我提前做準備了。”

  今天的風還是有些冷,李麗質看著遠處的風景。

  從廚房的炭火堆里取出兩只番薯,李正遞給李麗質一只,“冬天就要吃烤地瓜。”

  接過滾燙的番薯,李麗質小心翼翼用一塊布包裹著,細心剝著地瓜的皮。

  一口吃下滾燙的番薯肉直燙嘴。

  “好吃!”李麗質瞇眼笑著。

  看著還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眼看就要嫁給自己了。

  剛剛認識李麗質的她才十歲。

  轉眼快六年了。

  十五六的女孩子應該做什么?

  哪里能想到十六歲的孩子就要嫁人。

  李麗質看到李正的表情問道:“你在想什么?”

  李正一臉憂愁地說道:“我感覺的良心在譴責我。”

  李麗質捧著熱乎乎的番薯,坐在椅子上雙腿晃蕩著,一邊看李正又咬下一口番薯。

  番薯入口滾燙,咽下之后感覺五臟六腑都溫暖了。

  “你的良心為什么要譴責你呢?”

  聽到李麗質的問話,李正嘆息道:“公主殿下才十五歲。”

  李麗質抬起下巴說道:“過了今年我就十六歲了。”

  李正瞅著李麗質,“為何我看你還有些小驕傲呢。”

  李麗質吃著番薯說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不成要等到人老珠黃了嗎?”

  李正痛苦的扶著額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愿意娶我?”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么。”

  李正又說道:“我們認識多久了?”

  李麗質回想著:“有五六年了吧。”

  “對呀,咱們都這么熟了對不對?”

  李麗質點頭。

  李正接著說道:“所以呀,咱們太熟了,我有點下不去手。”

  聽罷李麗兇狠地咬下一口番薯,站起身就要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她回頭說道,“李正!我皇爺爺最近身體不好,你來長安娶我的時候,記得給我皇爺爺看病。”

  李正端著茶杯點頭,“知道了。”

  “哼!”

  李麗質抱著番薯快步走遠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收起情緒,李正拿起自己的這只番薯。

  “皇帝的女婿不好做吧。”

  順著聲音看去,李正瞧見了鄒國公張公謹。

  把番薯掰開一半,遞給張公謹李正說道:“鄒國公,你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公主在不好打擾你們。”

  吃著番薯,張公謹又說道:“這個番薯是好東西,每日早上用它做一碗湯,喝完之后非常舒坦。”

  “剛剛說皇帝的女婿不好做?”

  張公謹嘴里咀嚼著番薯點頭。

  李正小聲問道:“鄒國公,能明說嗎?”

  張公謹微笑說道:“對陛下來說天下就是一盤棋,沒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

  “陛下利用我?”

  張公謹還是搖頭,“錯了,陛下利用的是長樂公主,連自己的女兒兒子都可以利用。”

  兩人坐在馬圈旁吃著番薯。

  張公謹接著說道:“李正,你以后想要做一個什么樣的人。”

  說起這個李正眼里又有了精神,“我想做一個數錢數到手抽筋的人。”

  張公謹又是點頭,“想法很好。”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你覺得陛下會讓你只做一個富家翁嗎?”

  “我知道,陛下想要我為江山社稷做貢獻。”

  “沒錯,你現在已經成年了,以前陛下對你還可以放縱,因為那時候你怎么看都還只是一個孩子,現在你既然已經加冠就是一個成人。”

  “只要我娶了長樂公主,我就上了陛下的賊船是不是?”李正說道。

  張公謹點頭,“所以最近陛下的心情不是太好。”

  “此話怎講?”

  “你是一個聰明人,陛下想要收服你做大唐的臣子,甚至不惜用公主的婚事先綁住你,不想你為他人所用,可如今看看你覺得現在陛下收服你了嗎?”

  “鄒國公的意思是陛下不僅沒有收服我,還賠了個女兒。”

  張公謹非常鄭重地點頭。

  “事情沒辦成,還賠了一個女兒?”李正倒吸一口涼氣,“那陛下還不急眼啊。”

  張公謹又說道:“你這次去長安城娶公主回來,看來兇多吉少。”

  李正一臉緊張地說道:“到時候該不會已經安排了刀斧手一刀剁了我,以解陛下的心頭之恨?”

  “很有可能。”

  李正又說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問鄒國公,有什么可解決的辦法?”

  張公謹淡定說道:“你現在可以問。”

  李正來臉上原本緊張的神情立刻消失,反而笑著說道:“鄒國公,你剛剛那番話像極了一個算命先生。”

  “此話何解?”

  “您先找個話題鋪開來講,再給我引入一個套之中,說的事情很嚴重,就像我大難臨頭為得就是讓我緊張,讓我害怕,然后我便會有求于你對不對。”

  張公謹神情詫異。

  李正又說道:“不得不說,您的道行很老道,可惜啊,忽悠人在下也挺在行的。”

  張公謹一時間語窒。

  “還要多謝鄒國公的提醒,在下去長安的時候會帶好保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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