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接著說道:“所以說波斯王子今日都白費口舌了。”
波斯王子俾路斯一臉著急又說道:“可如今波斯的情況非常危急,除了大唐我不知道我還能求誰。”
看著波斯王子的神色,李正長嘆一口氣。
波斯王子再次向李正行禮,“還請長安令幫幫波斯。”
李正坐起身用冰涼的河水洗了洗臉,“不好意思,人到下午了就犯困,我先提提神。”
波斯王子跪在地上,用力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希望。
好一會兒之后,李正站起身說道:“波斯王子,我們中原有句話叫做遠水救不了近火。”
波斯王子使勁眨了眨眼,又說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論大唐出兵不出兵,都不見得可以救你們波斯,波斯王子從波斯一路到長安要花多久的時間?”
波斯王子盤算著說道:“應該要兩個月。”
李正點頭,“那就對了,兩個月后的波斯是什么樣子誰知道呢?”
波斯王子長嘆一口氣,沉默下來。
李正又說道:“如今吐蕃和西突厥就在我們關外打仗,波斯王子覺得現在大唐出兵合適嗎?”
波斯王子神情一片茫然,“那我應該怎么辦?”
李正抬頭看這天說道:“我怎么知道。”
“連長安令都不知道嗎?”
李正站起身說道:“讓我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波斯王子愣在原地,在河邊站了許久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離開涇陽。
回到長安的驛館之后,波斯王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雙目無神的看著繁華的長安城。
敲門聲響起,波斯王子低聲說道:“今日不用送酒菜來了。”
灌下一口涼水,外面敲門聲又傳來。
波斯王子站起身,打開自己的房門說道:“我不是說了,今日不用……”
話說到一半,波斯王子才發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許敬宗。
許敬宗提著一個食盒說道:“波斯王子不記得在下了?”
波斯王子疑惑著說道:“你怎么來了?”
許敬宗笑呵呵說道:“在下想著波斯王子難得來一次長安,一定要嘗嘗紅燒肉。”
說完還沒等波斯王子開口,許敬宗就走入了房中。
許敬宗坐下之后在桌案上放下食盒,端出一碗碗菜肴。
波斯王子看著許敬宗的行為,“你這是什么意思?”
許敬宗微笑著說道:“咱們關中人講究待客之道。”
波斯王子長嘆一口氣,“我實在是沒心情吃。”
波斯王子的關中話并不好,話語有些說不清楚。
許敬宗拿出一只空碗給波斯王子倒上酒又說道:“想必在宴會上并沒有吃好吧,更沒有談好對吧。”
波斯王子看著許敬宗,“你怎么知道?”
許敬宗尷尬笑道:“這些事情都寫在王子的臉上了。”
波斯王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許敬宗把一塊臘肉夾到波斯王子的碗里,“嘗嘗?”
波斯王子把一塊紅燒肉吃進嘴里,品嘗著味道說道:“確實很好吃。”
許敬宗又端出一碗黍米飯,“下飯吃才好。”
有了臘肉開胃,波斯王子的食欲也打開了。
在涇陽的時候,一直都是和大唐的朝臣們談話,也沒有吃什么東西。
現在確實很餓了。
許敬宗看著波斯王子狼吞虎咽地吃著,不得不說波斯人吃東西的模樣實在是一言難盡。
紅燒肉是一塊塊用手直接拿著吃。
許敬宗喝著酒神情沒有表露出嫌棄,心里又對這個波斯王子鄙夷的一番。
簡直比吐蕃和突厥人還要野蠻。
等到吃完桌子上的飯菜,波斯王子打著飽嗝。
許敬宗連忙給他倒上一杯酒水,“王子殿下請喝酒。”
又灌下一口酒水,波斯王子才從狼吞虎咽中回過神,“抱歉,在下是不是有些失禮了。”
許敬宗笑呵呵說道:“不妨事。”
烈酒上頭,波斯王子的神情也有些傷感,“在下以前在波斯喝到過這種酒水,只是喝到過一次,那時候想若是天天可以喝這種烈酒,那日子該有多好,喝過一次之后,在下就覺得,以前喝過的酒是這么的無味。”
許敬宗又給波斯王子倒上一杯。
波斯王子也是一飲而盡,“我好羨慕大唐,羨慕長安的繁華,以前我們波斯也這么繁華過。”
看著波斯王子酒意不錯,許敬宗又給波斯王子倒上一碗。
看著清冽的酒水,波斯王子說道:“你說我們波斯應該怎么辦?再這么下去波斯就要完了。”
許敬宗也是尷尬笑笑,“會有辦法的。”
幾碗烈酒下肚,波斯王子便一頭栽倒。
許敬宗本想再多說幾句的,沒想到波斯人的酒量這么差。
有些話也只好等他酒醒了再說。
許敬宗來到窗口,看著繁華的窗外,如今的長安確實很繁華。
聽說當初的阿史那就要被帶到長安了。
更聽說阿史那的雙腿已經廢了。
許敬宗看著醉酒的波斯王子,也不知道以后的波斯王子是不是也會這樣。
如今看來這個波斯王子還是挺簡單的一個人。
不像阿史那,也不像是祿東贊。
許敬宗還有些同情這個波斯王子。
在這里呆了一晚上,波斯王子睡到天亮了才醒。
許敬宗笑呵呵對他說道:“這一身的酒味實在是不好受,不如波斯王子和我一起去洗浴一下。”
波斯王子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實該洗洗了。”
許敬宗是混跡長安的老油子了。
平康坊那家姑娘最好,那家酒樓愛宰客人,哪家的菜最實惠。
這些事情許敬宗心里門清。
帶著波斯王子來到平康坊一處酒樓。
平康坊很熱鬧,惹得波斯王子的目光根本停不下來。
這座酒樓的底下一樓就又洗澡的地方。
許敬宗給了幾個伙計一些銀錢,“把人洗干凈了。”
伙計們很懂事,收錢就辦事。
許敬宗不想和波斯王子一起洗浴,這個家伙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等到洗完了澡,波斯王子已經換上了關中人的衣服。
許敬宗笑呵呵說道:“怎么樣,是不是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