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李正依舊在做混凝土試驗。
看著泥漿無法凝固,看來又失敗了。
拿出冊子記錄下這次的實驗記錄,要做出混凝土還是要接著努力才行。
村民們都從田地里回來,墾荒進度如今來看還是挺不錯的。
李大熊走來說道:“你說陛下是怎么了?”
李正回頭看向李大熊,“什么怎么了?”
李大熊一臉疑惑地說道:“你說陛下怎么會給你這么多地。”
李正嘆息一聲說道:“陛下也沒有這么好心,我還要給他辦事,都是交換而已。”
李大熊也點頭說道:“也對,陛下怎么可能平白給你這么多地,不過……”
頓了頓,李大熊像是有些猶豫還是說道:“陛下給你的你能收就收,若是做不到的事情千萬不要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
有時候從李大熊嘴里說出來的話很簡單,細細一想卻很有道理。
李正搖著手中的扇子說道:“李績大將軍呢?還在涇陽嗎?”
李大熊點頭道:“在,大將軍最近一直在我們涇陽的護衛隊。”
李正有些木然的點頭。
李大熊拍著李正的肩膀說道:“你比做爹的我聰明,記住了要腳踏實地,千萬不要以為自己駙馬就可以囂張。”
李正用力點頭說道:“放心,我知道,我就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我們不是有錢人!嗯嗯。”
李大熊聽到這話就離開了。
瞅著他的背影,夕陽下李大熊的背影有些蒼涼,似乎其中有很多的故事,李正惆悵著長嘆一口氣。
李義府走來說道:“高陵的住戶都已經安置好了。”
李正踢開腳邊的石頭說道:“明日一早我會讓工坊安排他們,這段時間你看著開荒的情況。”
李義府點頭,“明白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正思索著似乎自己對李大熊的過去知道的很少。
聽他自己的也很少提及以前的事情。
以前也不是沒有嘗試著打聽過。
李大熊要不是避而不談,要不就是干脆不搭理自己,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只是一個姓氏。
要不是自己長的很李大熊很像,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李大熊撿來的。
就算是村子里的人也只是知道李大熊以前是個當兵的,之后分田地就分到了涇陽一直落戶在了這里。
雖說李大熊是個種田的,至少他以前當過兵。
還是李淵的侍衛。
莫非自己的爹很牛?是一個隱藏的大佬?
很快李正就抹去了這個想法,李大熊大字不識一個,李淵就住在村子里要是李大熊以前真有什么很牛的事情,早就知道了。
眼下看來似乎就連李淵也不認識李大熊。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怎么會記得一個侍衛的名字。
回到家中,李正開始準備晚飯,家里腌制的一罐咸菜已經差不多了。
晚上可以吃咸菜炒豬肉。
在做一碗湯和幾個小菜。
李治和小兕子也回來了。
坐在飯桌上小兕子拿出一本冊子遞來,“姐夫,我做的題。”
李正接過冊子,上面寫著的是百位數的加減乘除。
雖說題目是都做對了,但是這里面肯定就有李治的指導。
不過終于看到字寫得比自己還要差的了,總不能說自己欺負小孩子。
李正不動神色地說道:“其實晉陽公主也可以用用算盤這個東西,用來算術也會方便很多。”
小兕子點頭說道:“嗯!今天晚上就讓皇姐教明達用算盤。”
李正看向李麗質,李麗質一臉歉意地笑了笑。
看來今晚又要一個人睡了。
晚飯之后,李正還是和往常一樣倒上一杯熱茶。
李治飯后吃著果凍說道:“老師,大牛哥今日又沒來書院,最近這段時間看他總是在村子里兜兜轉轉也不來教我們做題了。”
李正喝著茶水說道:“我給他布置了一個作業,所以這段時間他比較忙。”
李治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大牛和狄仁杰,裴行儉都是李治的玩伴,幾人也經常坐在一起做題。
李正對李治說道:“河道仗量的事情若是有不懂的,你們可以問問李淳風。”
李治一臉嫌棄的說道:“李淳風道長?他連一道幾何題目都要算好半天,還沒大牛哥厲害呢。”
抬頭看著漫天的星空,涇陽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平緩期。
從一開始一貧如洗到現在的富有。
這期間的涇陽的發展的很快,但是這種快速的發展結束之后,很快就進入了平緩期。
平緩期是用來沉淀的,這個時期的涇陽需要積累財富來打破以后的壁壘。
厚積薄發才是最好的。
要是拔苗助長,貿然地大多闊斧,很容易抽干了涇陽之后還是功虧一簣。
但是在這個之前也要做好足夠的準備。
涇陽之后的規劃很重要,要為之后的走向半工業化做好足夠的準備。
書到用時方恨少,還需要很多的知識來做準備。
首先就是需要把混凝土做出來。
李正回到自己的房間,對照著試驗記錄可能是攪拌的時候時間不夠長,也可能是水的比例還是太多了。
把油燈的燈芯拔亮,接著惡補混凝土的只是。
李麗質小步走來,“今日父皇來過了。”
李正一邊寫著明天試驗注意事項一邊點頭說道:“他不是經常來嗎?”
李麗質又拿出一份契約放到李正的面前,“這是父皇寫下的契約。”
李正拿過契約看了起來,這分明就是一張欠條,所欠細鹽賬目六萬七千貫。
看看欠條,又看了看李麗質,李正心中思量著說道:“麗質啊,你不覺得讓你父皇寫欠條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李麗質眨了眨眼。
李正低聲說道:“所謂的欠債還錢,還要有人主持才行,就像是別了欠了我的錢,我可以告官,因為做官的可以管著別人對不對。”
李麗質點頭,“對。”
李正又說道:“那么做皇帝的要是欠錢不還,我要找誰討公道去呢?”
李麗質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好像確實有些不合適。”
李正還是收下欠條說道:“不過即然畫押了就有效,咱們先收著,要是你父皇不還錢我就去把長安城給拆了。”
李麗質點頭,“好。”
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李麗質擰著李正腰間的軟肉說道:“你敢拆我父皇的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