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說道:“在下明白長安令的意思了,就像是得病的吐蕃,他們寧可讓吐蕃就這么亡了,也不會讓長安令去治吐蕃的病,若是長安令治好了,損失的是那些廟堂之上的人。”
“明明可以治好的病,他們寧可讓吐蕃病死,他們也不會讓長安令去碰,因為長安令是他們的敵人。”
李正對薛仁貴說道:“這兩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輕易插手別人的事情,若是說多了,說明白了,以后會怎么樣就不好說了。”
薛仁貴點頭,“在下明白了,以后不會再隨便議論了。”
“行了,把地圖交給李績大將軍,你接著去訓練護衛隊吧。”
“喏。”
薛仁貴帶著地圖回去了。
李正打開軍報看著上面的內容。
王玄策他們已經到了拉薩,而且護衛隊的成員經過了兩個月時間的適應,也已經適應了高原反應。
按照現在送信的路程來看,這封信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在這個信息落后的時代,一個軍報消息隔了一個月,這還怎么指揮。
出征在外的將士,全憑自己的判斷。
看完軍報,李正繼續幫著收拾這些嶺南糧食。
一些稻米從麻布袋子里撒了出來,這些稻米有些發毛。
顯然是不能用來吃了,可以用來喂雞鴨。
李正捧起一些打量著這些稻米,這些稻米的顆粒有些大。
剝開稻殼看著稻米的顏色,白色中帶著一些黃,而且像普通稻米一樣帶著一些透明感。
這不是糯米嗎?李正當即就看出來了。
在古代有糯米種子難得。
如今的稻谷也沒有這么多的分類。
稻米,糯米,黍米都是糧食。
李正又扛下幾袋稻米,看著其中的區別,有些稻米和糯米都混在一起了。
拎起一袋糯米比較多的稻米。
倒出來開始一顆顆分揀著稻米。
一旁的嬸嬸看到李正的舉動,連忙說道:“正兒,你現在也是郡公了,怎么能干這么粗活,我們這些嬸嬸來做吧。”
李正一邊挑揀著說道:“好像有一些稻米混在一起了。”
和嬸嬸們說了稻米和糯米的區別。
嬸嬸笑道:“我們來做吧,你去忙別的去,釣魚也好,這種細活我們女人來做就好,平日里我們茶余飯后都可以挑揀。”
李正站起身說道:“那就辛苦嬸嬸們了,也不著急,慢慢來就好。”
嬸嬸笑罵著,“臭小子說的什么話,怎么就辛苦嬸嬸了,你帶著我們全村上下過上了好日子,我們報答你還來不及,這些活我們來做就好。”
說完嬸嬸們立刻開始了挑揀稻谷的工作。
李正幫著村民們把這些陳糧全部搬入糧倉。
說來涇陽這么多年以來,糧食的儲備量越來越多了。
夠涇陽所有人三年不勞作也能吃一年。
當然了,還要在作物的多樣性上做選擇,誰也不會吃土豆吃三年。
更多的還是把黍米當作主食,和一些瓜果蔬菜搭配著吃。
也不能不耕作,種菜要也要種。
田地里走不了幾步就可以看到落在地上的沒人要的土豆。
而且積存多年的糧食吃不完也都當作了飼料,更多的也一放就這么多年。
村民平日里吃的也都是新糧和新鮮的瓜果蔬菜。
把一部分的陳糧拿出來,到時候運到吐蕃去,也可以賣到關外去。
李績收到了地圖第一時間來到了宮中。
正在甘露殿批閱這份奏章的李世民見到這份地圖有些訝異,“這真的是李恪在吐蕃畫的地圖。”
李績點頭道:“確實是蜀王殿下送到涇陽的,想來李正已經先看過了。”
李世民非常中肯地點頭,“看來李恪這些日子在涇陽也沒白呆,倒是給他學會了一些東西。”
李績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臉色,“陛下真的不派兵去吐蕃了嗎?”
聽到這話,李世民的臉色又變得有些難看,“朕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恪在吐蕃孤軍深入,朕怎能不擔心。”
李績又低下了頭,“陛下為了朝臣讓步,可……”
“夠了!”李世民打斷李績的話語,“你繼續去涇陽看著護衛隊吧,有什么消息給朕送來。”
李績躬身行禮,“末將告退。”
李世民往眼睛里又滴了兩滴眼藥水,一瓶眼藥水又要用完了。
如今甘露殿就剩下兩瓶了,這么用下去遲早要用完。
也依賴上了這種東西,李世民問向一旁的王鼎,“太醫署的那些醫官還沒有研究出眼藥水的配方嗎?”
王鼎回道:“陛下,太醫署的醫官也說過,這種無色無味的眼藥水,實在是難以分析出其中配方,就連徐照鄰也說過眼藥水的配方難以調制,怕是李正不松口這眼藥水的秘方難以研究出來。”
李世民揉著眼睛,“難不成要朕親自去涇陽求著他把眼藥水的秘方交出來?”
王鼎尷尬笑了笑。
眼藥水確實是個好東西,長期這么批閱奏章的李世民當然其中妙用。
朝中也有很多人要處理太多的公文。
哪一個不是人到中年,或者年紀輕輕就看不清楚事物。
又其實房玄齡和杜如晦每日要看的奏章比朕還要多,他們的眼睛一定更需要眼藥水。
放松了眼睛,李世民對王鼎說道:“罷了,你去找李正再買一些眼藥水吧。”
王鼎點頭。
“不能讓這小子坐地起價!”
李世民連忙又補充道。
王鼎一個勁點頭,“老奴這就安排。”
吐蕃,雷雨剛剛下過。
天氣又馬上晴朗了,王玄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自從來到吐蕃深處,這里的天氣越來越詭異。
前段時間剛剛下過一場冰雹,要不是帶著頭盔會把人砸暈過去。
李恪也在一旁,倒是顧不上天氣,眼下的不遠處兩股人馬正打在一起。
祿東贊帶領的吐蕃勇士和西突厥人此刻打得不可開交。
作為第三方,護衛隊伏在高坡這邊,安靜的觀戰著。
王玄策調整著復合弓,把弓弦調整到適合的力道。
搭箭而起瞄準了更遠處一個西突厥人頭目。
李恪估算著距離,伸出手朝著后方的護衛隊成員做了個手勢。
站在高坡下的護衛隊成員,整齊劃一地調整復合弓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