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的面相確實很兇,若說有什么人可以壓住武媚的命數,也只有你李正了,你若是可以收武媚做弟子,說不定女主武氏的預言不會發生。”
李正苦笑道:“一定要這樣嗎?”
武士彟說道:“若是你不愿意收小女做弟子,老夫就帶著小女遠離長安。”
袁天罡低聲說道:“李正,貧道知道你的道行不低。”
李正長嘆一口氣,“袁道長……”
“什么都別說了。”袁天罡低聲說道:“這世間順應天命的人很多,但是逆天而行的人很少,你李正或許就是那個敢于逆天而行的人,若是女主武氏真是順應天命,那沒什么好說的,若是你可以收武媚為弟子,將來或許可以改變武媚的命數。”
“你李正的命數本是窮苦一生,但是你卻坐擁萬貫家財。”
李正很想解釋,我是穿越過來的你信不信?
再看袁天罡須發皆白,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模樣。
李正放棄了。
也不想解釋了。
什么樣的人做什么樣的事情,取決于一個人的經驗和能力。
至于什么順應天命,那都是忽悠人的。
就像是劉邦斬白蛇。
后世就是一個茶余飯后的閑談而已。
根本不存在天命所歸這回事。
相信天命所歸的人往往會被現實狠狠地抽一巴掌。
而那些口口聲聲說著天命所歸的人。
往往是最不相信天命的人。
瞧著袁天罡和武士彟的態度,看來自己不松口還不過去了。
李正對兩人說道:“那這樣吧,可以讓武媚留在長樂公主的身邊做事,我也可以照看著點,至于收徒這件事,我現在還沒有收武媚做弟子的打算。”
聽完這話,武士彟說道:“這樣也好,袁道長覺得呢?”
袁天罡低聲說道:“若是李正可以照看著,這樣也好。”
武士彟點頭,“那就這樣,若是武媚可以給長樂公主做事,李正也能顧著她,老夫也就放心了,武媚這個丫頭心氣高,也很聰明,就是有時候老夫也管不住她,總覺得這個小丫頭心里有很多事情藏著,她想要做的事情總是會想方設法地去做到。”
李正心里盤算著,自己見武媚這個小丫頭的次數不算少。
和她交流的次數卻很少,和這個小丫頭說過幾句話,甚至可數得過來。
武士彟站起身朝著李正行禮,“李正,老夫的女兒就暫且托付給你了。”
李正連忙說道:“說不上托付,您不是也住在涇陽,只不過是照應而已。”
說完李正朝著武士彟也行禮。
長出一口氣,武士彟長出一口氣,“老夫想起來,今日朝中還有不少事情要辦,就先告辭了。”
袁天罡說道:“世事無常,有時候想想貧道這一生做的事情也不知道對錯,老夫去村子里走走。”
袁天罡和武士彟一起離開了。
在家中收拾衣服的李麗質走出來說道:“小兕子和稚奴長得可真快,那些衣服又穿不下了。”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在他們十八歲之前,還要換好多衣服呢。”
李麗質在李正的身邊坐下,“剛剛那兩位怎么來了?”
李正喝著茶水說道:“為了武媚的事情,他們兩位的意思是想要我收武媚做弟子。”
李麗質目光看著院外說道:“那你答應了?”
“沒有。”
李正搖頭說道。
“為何?”
“暫時還不打算開這個口。”
“其實武媚這丫頭的悟性很不錯,生意上的事情稍稍提點提點,他就會了。”
看向李麗質的神情,李正說道:“我打算讓她以后跟著你辦事,那兩位無非憂慮將來,就是對武媚的不放心,只要我們可以照應著,他們也可以放心一些,再說了也不至于收徒。”
李麗質又說道:“其實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你為什么不想收武媚做弟子。”
李正感慨地說道:“還不是時候吧。”
“你在擔心什么?”
李麗質追問道。
李正說道:“這個丫頭的天分太高。”
李麗質又說道:“要說天分再高,有你高嗎?”
“你似乎很希望我收武媚做弟子。”
李正反問道。
“武媚有什么不好的嗎?”
李正扶著自己的額頭,“我在考慮考慮。”
徐慧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公主殿下,時辰差不多了。”
李麗質也注意到了天日,“差點忘了,今天還要去核對賬目。”
說完李麗質帶著徐慧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獨自坐在院子中,李正重新回到自己的書房,看著如今的吐蕃的地圖,瞧著吐蕃的幾處金礦。
心里琢磨著怎么把這幾處銀礦搞到手。
再拿出一幅更大的地圖,這是一幅世界地圖,這幅世界地圖上標注了世界上最大的幾處銀礦。
一處在南海,一處在中原的最北面,還有西方拜占庭那個范圍,還有幾處大銀礦。
這些如今還沒開采與開發出來的銀礦都是一筆筆豐厚的財富。
當然了,另外一片西方大陸的銀礦,短時間內就別想著開采了。
目前來說,手頭上需要很多的銀錢來修路。
基建是一個吞金巨獸,缺錢。
李正長嘆一口氣,實在是太缺錢了。
這邊李正還在為銀錢發愁。
長安以南的一處郊外,長孫沖來到了戴胄的府邸前。
自從戴胄離開朝堂之后就住在這里,因為年事已高,也不能長途跋涉回故鄉,就在長安的郊外住下來。
長孫沖敲響了門扉,開門的是一個小童。
小童看到長孫沖行禮,“敢問這位公子,所來何事。”
長孫沖說道:“我來見戴胄老先生。”
小童稍稍退后一步,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請進吧。”
長孫沖走入宅院,小童帶著他來到臥房,說道:“老先生病重,如今已經不能下地了。”
走到床榻邊,長孫沖看著戴胄行禮,“老先生。”
戴胄睜開渾濁的雙眼稍稍點頭,“長孫公子所來何事。”
他的聲音很沙啞,也很輕。
長孫沖低聲說道:“老先生入大理寺以來一直治理有方,這一次在下前來是想問問當初的兵器案。”
戴胄閉上眼搖頭,“兵器案是老夫無能,陛下是讓長孫公子來問罪的嗎?”
長孫沖連忙說道;“并不是陛下的意思,是在下想查。”
戴胄低聲說道:“抱歉,老夫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