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這樣倒也不錯。”
又過了好一會兒,大虎回來稟報道:“這個倭國人暈過去了。”
李正神情淡然地說道:“把他丟給孫神醫吧。”
“喏。”
李孝恭也站起身說道:“等孫神醫看完,我還要把他帶回長安去,到時候朝中問起來,這個倭國皇子要是不在長安,不好交代。”
李正笑了笑說道:“麻煩了。”
大虎和李孝恭帶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倭國皇子去了孫思邈的住處。
當天傍晚雨停的時候,大虎這才回來。
按照孫思邈的診斷,這個倭國皇子只是身上有多處外傷,還有染上了風寒,休養幾天就可以下地不會有什么大事。
到了第二天,李正毆打倭國皇子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長安。
原本李正并不太好的名聲,立刻又在長安傳開了。
下朝后的李世民看著一桌子的奏章神情麻木,這里面絕大多數都是彈劾李正毆打倭國皇子的事情。
其中彈劾的人還有不少是科舉之后剛剛入仕的官吏。
“李君羨!”李世民大聲喝道。
站在殿外的李君羨急急忙忙走入甘露殿,“陛下!”
李世民苦惱地捂著額頭說道:“這個李正為何要毆打倭國皇子。”
李君羨躬身說道:“末將……”
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臉色,李君羨支支吾吾說道:“末將也不清楚。”
李世民看向一旁的小太監說道:“把李孝恭給朕叫來。”
“喏!”
小太監急急忙忙離開。
李世民的目光再次看向這些奏章,“這李正到底是吃錯什么藥了。”
李孝恭急急忙忙來到甘露殿行禮道:“陛下。”
將一大堆的奏章丟在李孝恭的面前,李世民呵斥道:“你看看!李正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李孝恭撿起一本奏章看了一眼,又看看此刻三尸神暴跳的李世民,躬身說道:“陛下,這是李正干的好事,和臣好像沒什么關系。”
這話讓李世民腦子一醒,好像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明明是李正干的好事,這和李孝恭似乎確實沒什么關系。
朕對李孝恭發什么脾氣。
重新冷靜下來,李世民喝下一口茶水,燙嘴的茶水入口,李世民感覺到血壓都下去了不少。
但又想到這個茶葉是麗質讓人從涇陽送來的新茶。
還怪好喝的。
抿了抿嘴,李世民放下茶碗說道:“朕問你,這個李正為何要去揍倭國的皇子。”
李孝恭躬身說道:“言語不和,年輕人嘛,難免的,想臣年輕的時候不也是一言不合和人打起來。”
李世民笑了笑又說道:“那是你年輕的時候,李正揍的人是倭國的皇子!”
李孝恭再次躬身說道:“那要不臣帶人去把李正抓起來正法?”
“抓……”李世民試圖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低聲說道:“罷了,給朕傳下去李正罰俸三年。”
“喏!”
“慢著!”李世民叫住就要離開的李孝恭說道:“三年太便宜這個小子了,罰俸十年!再加禁足反省三個月,以儆效尤!”
“喏!”李孝恭躬身說道:“陛下,還有什么吩咐嗎?”
李世民清退身邊的宮女和太監,甘露殿中只剩下了李孝恭。
走到李孝恭的面前,李世民低聲說道:“你告訴朕,李正到底為什么要毆打這個倭國的皇子。”
李孝恭一臉犯難,低聲解釋道:“陛下,這個李正對倭國人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待見。”
李世民狐疑地說道:“你查過古籍了,倭國的情況當真和李正說的一樣。”
李孝恭點頭說道:“確實有李正說的情況,但大多數都是一些傳聞,具體實證都是從魏晉以來的一些考證。”
李世民暗自點頭,“你覺得這個倭國皇子怎么樣?”
想了一會兒,李孝恭躬身說道:“之前的倭國太子說是一個愚笨的人不為過,若是加以操縱可以很好地利用,但眼下這個倭國的皇子卻與倭國太子的表現大相徑庭,反而非常的機警和靈醒。”
李世民聽完點頭說道:“你看著辦,下去吧。”
看著吧?
怎么看著辦?
李孝恭小步離開甘露殿,心里想著這個“看著辦”到底要如何辦。
正想著李孝恭來到了京兆府,自己就在京兆府當值。
處理著衙門卷宗的李崇義見到李孝恭來了,連忙收拾好卷宗,“父親。”
李孝恭站在堂內長嘆一口氣時說道:“剛剛陛下找為父談了談。”
李崇義好奇問道:“陛下和父親談什么了?”
對自己的兒子李崇義沒什么好瞞的。
將入宮的事情前后,與陛下的對話都向自己兒子說了一遍。
李孝恭惆悵著說道:“你說李正走了也走了,罰俸幾年也是不疼不癢,他為什么要揍這個倭國皇子呢?”
李崇義想了片刻便笑了起來。
古怪地瞧著自己的兒子,李孝恭說道:“你笑什么?”
李崇義收起笑容說道:“父親,李正揍了這個倭國的皇子一頓,想必朝中有很多人彈劾李正。”
李孝恭點頭,“那是自然,彈劾李正的奏章都放滿了桌案。”
李崇義又小聲說道:“父親仔細想想,李正這么做其一是看倭國人不爽利當然要揍,其二他也在向陛下表達一種態度。”
“此話怎講。”
李孝恭心中越發好奇。
李崇義長嘆一口氣,“如今正是科舉剛剛落下的時候,這個時候李正做一個惡人揍了來使長安的倭國皇子,朝中不論是老臣還是新晉官吏都會覺得李正是個惡人,這樣的惡人更是會讓坊間皆知。”
李孝恭點頭。
李崇義又說道:“如此一來朝中官吏誰敢去結交李正?”
李孝恭想到什么,可又覺得什么東西沒有抓住。
李崇義低聲說道:“孤臣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不懼威脅的,如果李正有錢并且為人善良,賢達之名傳遍中原父親覺得這樣的人會活多久?”
深吸一口涼氣,李孝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外面的天說道:“這天氣怎么這么熱。”
說著李孝恭罵罵咧咧離開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