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金陵城內一片安詳寂靜。
但是城外的龍江寶船廠卻是熱鬧無比。
那洶洶火光沖天而起。
將夜空都映成了赤紅色。
船廠之外。
大量的海匪與官兵廝殺成一片。
那殘肢尸首隨處可見。
流出的血水涌入河道之中,把江水都染成了暗紅色。
陳嘯天手下的海匪固然兇悍。
但在王朝的正規軍前方還是遜色不少。
那正規軍三三成陣,后背相靠。
利用手中鋼刀長槍進行廝殺。
再加上后方箭矢火槍協助。
只一會的功夫便將那海匪打的節節敗退!
“王掌柜,看到了嗎?”
此時,高天賜端坐主船之上,開口道:“這便是我王朝將士的作戰能力…”
“這還是龍江船廠的官兵…”
“若是那身披甲胄的精銳之師,更是兇悍無比!”
“這些海匪在海上還能借助海浪天地周旋…”
“但倒了這江水陸地之上,便是待宰的羔羊!”
高天賜言語昂揚。
其中滿是興奮之色。
看著這前擾沿海周遭十數年的海匪不斷倒下。
此時的他心頭說不出的痛快!
然而。
就在他痛快之際,異變陡生。
卻見那洶洶火光之中一點寒芒乍現而出。
凝神看去。
竟是一把長槍撕空而至,化作流光直沖高天賜面門而來。
這長槍裹挾內勁,來勢極足。
等到高天賜看清之時,已然來在身前!
然而。
此時的他卻絲毫不慌。
居然鎮定自若的拿起酒杯抿了口酒。
其臉上頗有挑釁之意。
就在這長槍距離高天賜還有三寸距離的時候,一聲琉璃崩碎的聲音傳來。
抬眼看去。
一道無形氣墻正擋在高天賜身前。
將這一道長槍生生攔了下來。
“好酒!”
看到這一幕,高天賜淡淡的說道。
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改變。
就仿佛實在看戲一般。
“陛下好氣度!”
此時,一旁的王野開口說道:“如此陣仗還能鎮定的飲酒…”
呵呵…
聞言高天賜輕笑一聲。
旋即開口道:“王掌柜坐鎮身側,朕自當安心…”
“此時若是皺一下眉頭…”
“都是對王掌柜實力的不信任!”
說著,高天賜倒了杯酒。
一仰頭喝的干干凈凈。
同時他再看王野,臉上帶著絲絲笑意。
看到這一幕,王野不由的一愣。
娘的…
要不說人家能當皇帝呢?
這逼裝的…
滴水不漏啊!
就在王野暗暗思索之際,一聲破空的悶響傳來。
緊接著一個人影略空而至。
他猛然一掌狠狠轟在長槍末端!
霎時間一股內力灌注進長槍之內。
想要震碎這無形氣墻,將高天賜貫穿當場!
但是!
這一掌轟下,居然如同轟在那鋼筋鐵壁之上一般。
長槍非但沒有貫穿氣墻。
甚至已然彎曲了起來,一眼看去顯得無比的震撼。
什么?
看到眼前的一幕,這身影發出一絲疑惑。
同時,其面容也顯露出來。
此時不是旁人。
正是陳嘯天的手下,陳興濤!
“小伙子…”
看著陳興濤的模樣,高天賜開口淡淡的說道:“單槍匹馬沖陣殺敵…”
“勇氣固然可嘉…”
“但是想殺我,這點本事怕是不夠看啊?”
有王野坐鎮身旁,此時的高天賜可謂是狂的沒邊了。
這逼裝起來一個接一個。
還一個比一個囂張。
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是嘛?!”
就在此時,一聲厲喝傳來:“那倒不如看看我的本事是否夠看?!”
隨著這一聲言語,一道黑影破空而至。
這黑影一出氣息鼓蕩,來勢洶洶。
不是陳嘯天又是何人?!
整個人猛然猛然一掌瞬間推在陳興濤手掌之上。
登時間滾滾內力洶涌而至。
直接灌注槍身之上。
這內力一出,那無形氣墻陡然碎裂。
槍尖長驅直入,直沖高天賜面門而來。
然而面對如此境況,高天賜仍舊不慌。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就在這一剎那,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傳來。
那長槍被一道無形大力轟上,槍尖陡然一偏。
最后居然擦著高天賜的身軀而過。
釘在了桅桿之上!
見到眼前的一幕,陳嘯天心頭一動。
他側目一看。
只見王野單手負在身后。
此時正看著自己。
同時,他幽幽說道:“陛下真是不動如山啊!”
呵呵!
高天賜微微一笑,開口道:“若是王掌柜實力強橫…”
“為何要怕?”
“換言之,若是王掌柜實力不濟,怕有何用!?”
“不過事實證明…”
“王掌柜仍舊值得信賴!”
高天賜言語沉穩,其中沒有絲毫顫抖。
甚至從其身上感受不到絲毫膽怯的意味!
有意思!
看到這里,王野嘴角揚起。
這高天賜不愧是當朝天子,雖然武功不濟。
但是眼光膽識,的確過人!
哈哈哈!
此時陳嘯天發出一聲冷笑,他看著高天賜開口道:“今日真是有趣…”
“本以為是皇親國戚來此迎接鄭鶴煙…”
“沒想到居然是狗皇帝親至此處!”
“既然如此,我便直接殺了你,如此廢帝便可直接登臨大統!”
說著,陳嘯天手掌一轉。
滾滾掌力破空而出,直沖高天賜胸口而去!
然而就在此時,高天賜卻憑空消失在原地。
那掌力直接轟在船艙之上。
濺起大量的木屑。
轉頭看去。
只見高天賜正被王野帶在了一旁,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之意。
而王野此時也踏前一步。
看著眼前的陳嘯天,開口道:“想殺陛下,先過我這一關!”
此言一出,陳嘯天眉頭皺了起來。
就憑方才王野帶離高天賜的手段來看。
其功力便不容小覷。
如今見王野主動上前,他心頭更是凝重了三分。
“有意思!”
念及此處,他開口悠悠說道:“沒想到狗皇帝身旁居然有如此高手…”
“但是你似乎忘了…”
“我們有兩個人!”
說著陳嘯天手掌一引。
方才那釘入桅桿的長槍受到牽引陡然拔出,直接飛入了陳興濤的手中。
“人多又何妨?”
看到這一幕,王野微微一笑:“土雞瓦狗…”
“便是成百上千,也一樣是被人屠宰在下場…”
“你說是嗎?”
話到此處,王野的臉上已然滿是挑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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