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萍臉蛋更紅,陸萍年齡已經不小了,過了新年,就21歲了,只比陸揚小兩歲,在陸揚他們家鄉這邊,習慣計虛歲,也就是說,陸萍馬上就22歲了,已經大三,再有半年就要出去實習。
即將22歲的陸萍出落得更加美麗,亭亭玉立可以很好的形容她,皮膚也不像前兩年那樣略顯黑,近一米七的身高,勻稱的身材,站在廚房里,比她媽媽都高半個頭了。
“大哥!還是讓我來剁吧!”
陸萍面皮比較薄,被老媽訓得有點招架不住,又來跟陸揚搶活。
陸英已經眼捷手快地去幫忙擇菜,陸飛眼睛轉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能干的活,正好看見小黑從外面進來,濕噠噠的蹄子踩臟了廚房里的地板磚,頓時眼睛一亮,走過去就踢趕小黑,小黑嗚嗚叫著,委屈地夾著尾巴掉頭走出去。
陸揚二媽訓過女兒之后,又露出笑臉,跟陸揚說:“揚子!你看萍萍就要去實習了,你這個做大哥的有什么經驗,跟她說說唄!這丫頭傻乎乎的,除了念書什么都不會,我跟你二叔都擔心她以后走上社會吃虧啊!”
陸萍越發窘迫,陸揚沒有讓她剁肉餡,她也不知道去干嘛,就那樣紅著臉站在陸揚身旁,兩只手絞在一起,看陸揚在那里嫻熟的剁肉餡。
聽到老媽讓大哥傳授她實習的經驗,才微微抬起頭看了陸揚一眼。陸揚見陸萍這樣靦腆,就跟二媽說:“二媽!你別老這樣說萍萍!總是批評,很打擊她自信心的。沒事鼓勵鼓勵她吧!”
“唔……不行!萍萍不能夸!這丫頭不經夸!我罵著她都不行,還能夸?再夸她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媽!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怎么不經夸了?”
陸萍終于沒忍住,頂了一句嘴。
陸揚老媽也在旁邊幫腔,陸英躲在旁邊一邊擇菜,一邊看姐姐的笑話,陸飛也不時偷笑著看陸萍一眼。
廚房里的氣氛變得歡樂起來,陸揚二媽還想再訓。見大家臉上都有笑意,陸萍又有點犯毛的意思。愣了愣才跟著笑罵:“你看!我就說這丫頭要罵吧!沒夸都這樣了,要是夸了還得了?”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老爸和二叔賣魚才回來,兄弟倆心情都很好。開著空三輪車回來,他們是開電動三輪車去的。
剛進門,二叔就高興地說:“還是過年的魚好賣啊!今天不管大魚小魚,都有人搶著要!巴掌大的小魚,也能賣五塊錢一條!老大今天賺大了!最少兩千多!要是天天都這么好賣,老大要發啊!”
下午三點左右,附近不少人家就開始祭祖了,鞭炮聲此起彼伏,陸揚站在大門口都能聞到空氣中。由別處飄散過來的鞭炮氣味和燒紙錢的氣味,還有各種菜肴的香氣,家家戶戶門上都貼著嶄新的對聯。放眼望去,村里、路上,小孩子們基本上都穿上了新衣新鞋,陸揚看到一個還沒有換新衣的小孩想換新衣,家里大人不讓,要等大年初一才給穿。結果,那小孩就撅著小嘴生悶氣、蹲在屋檐下。一句話不說。
村里的年味越來越濃,平時不見笑容的一些村民,逢人也會笑著打個招呼。
陸揚老爸和二叔開始擺祭祖的酒菜了,陸飛、陸英、陸萍全被趕出客廳,陸英和陸萍兩個女孩子,更是被二叔喝斥進廚房不給出來,這是這邊祭祖的規矩,祭祖的時候,女人、小孩要回避的,只有磕頭的時候,才給男孩進去磕三個頭。
陸飛站在大門外笑嘻嘻地看著,被老爸無意間看見,就是一瞪眼,低喝一聲:“不許笑!”
陸揚老爸和二叔祭祖很嚴肅,這也是這邊的風俗,客廳的八仙桌被擺到客廳正中`央,四面四條條凳,桌上擺著雞`鴨`魚`肉、豆腐等菜,雞要整只、鴨要白斬、魚只能用整條的煎魚、肉要紅燒肉,豆腐可以用生豆腐,也可以用煎豆腐,但不能有湯汁。
米飯要在盛在一只碗里,然后扣到另一只碗里,讓米飯上面呈圓型。
還有白酒,祭祖的時候,要一杯杯斟滿,斟酒的時候,人不能碰桌子和條凳,酒斟好了,要用筷子每一只碗里都夾一點菜進去,然后家里男子按輩分一個個上前規規矩矩地磕三個頭,磕一次、作一次揖。
陸揚經歷的多了,一直規規矩矩地看著,該自己磕頭的時候,就跟在二叔后面磕三個頭,等這樣的儀式進行到第二次之后,老爸出去放鞭炮,陸揚自覺地帶著弟弟、妹妹去屋角燒紙錢。
今年的紙錢還是老爸自己做的,在外面待了很多年的二叔在這一點上,也沒有說要去買印刷的那種紙錢,粗糙的黃紙被裁剪成比巴掌略大的方形,再用鐵釘在上面釘孔,這種紙不好燒,很容易就熄滅,要一點點分開,一點點輕輕放在火上才能全部燒完。
陸飛有點不耐煩,陸英和陸萍覺得好玩,陸揚安靜地燒著,他覺得這樣挺好,幾年后,甚至有官員提議廢除祭祖,陸揚不知道那樣的人是怎么當上官的,連祭祖敬祖都不要了,這樣的人心里連祖宗都不敬,還有什么畏懼的東西?做人還有底線嗎?何況做官。
天還沒黑,家家戶戶就閂上大門在家里吃大飯了,陸揚家也是如此,從吃大飯開始,不到晚上過了十二點,大門是不可以再打開的。
十二點一過,就要打開大門,在門外放鞭炮,越多越好,迎財神。
今年陸揚家的大飯氣氛比往年熱烈很多,兩家人聚在一起,你敬我酒我敬你酒,這天晚上不會有人勸別人少喝酒,如果有多嘴的婦`人敢在今天叫自家男人少喝點,脾氣爆的男人很可能會翻臉。
一年忙到頭,大過年的還不許喝點酒?
吃飽喝足,又到了每年發壓歲錢的時候,陸揚早早準備了三只紅包,每只里面一千塊錢,等父母和二叔二媽,挨個給幾個小輩發完壓歲錢,他才微笑著將三只紅包分給三個弟弟妹妹。
這讓陸飛、陸英、;陸萍三人都很驚喜,以往過年,陸揚可從來沒有發過壓歲錢,就是今天,就在剛剛爸媽、二叔他們發壓歲錢的時候,還一人給陸揚發了一百呢!
他自己還在領壓歲錢。
這也是規矩,只要還沒結婚,每年父母都會給。
發壓歲錢的時候,二媽拉著陸揚的手,在把錢硬塞進他手里之后,二媽笑容滿面地說:“揚子!你現在又長一歲了!24歲不小了!新的一年是不是該成家了?我聽你媽跟我說你有兩個漂亮女朋友是吧?到底娶哪一個趕緊娶回來啊!也讓你爸你媽早點抱上孫子!我跟你二叔還等著明年這個時候給侄孫發壓歲錢呢!呵呵!”
二叔喝了些酒,此時紅著臉也在旁邊笑呵呵地說:“對呀!揚子!你是老大!你看萍萍都是大姑娘了,眼看著就要大學畢業,能嫁人了!你這個做大哥的一日不結婚,她可不能嫁人啊!”
老媽此時也笑容滿面地勸:“就是啊!老大!你看你二叔二媽都這么說了,要不明年你就結婚吧!你年齡也差不多了,我跟你爸在你這個年齡,你都兩三歲了!人家不結婚,不是沒錢就是沒女朋友,你兩樣都有,就別拖了!”
老爸也紅著眼睛看著陸揚,眼睛紅著,是因為酒喝的。
“早點結婚吧!你早點結婚,我跟你媽也了了一樁任務!”
陸揚無奈地聽著,臉上還要保持微笑,偏偏弟弟妹妹也在旁邊湊哄,陸飛說:“就是!大哥你就婚了吧!”
陸英也說:“大哥!大家都等著吃你的喜糖呢!”
陸萍這丫頭也抿嘴笑著輕聲說:“大哥!大家已經全票通過了,你逃不掉了!”
這樣的情景,陸揚前世24歲之后,每年都要經歷,到了后面,爸媽甚至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幾乎是求他結婚了,平時打電話叫他去相親更是常有的事。
那個時候,他總是保持沉默。
事業無成、沒有喜歡的女孩,再加上弟弟、妹妹先后結婚,弟弟有了小孩,陸家也算有后了,陸揚就一直不愿結婚。
今天的情形,讓陸揚有種昨日重現的感覺。
心里有些淡淡的傷感,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馮婷婷,這個前世他無法娶到的女生,這一世,如果他想娶她,她應該會很高興吧?
可惜,他不想娶她了。
曹雪……
陸揚想娶她,可是還有一個童亞倩一個芮小秀,怎么跟她們交代?
“老大!你倒是表個態啊!大家都等著呢!”
老媽又在催促,陸揚無奈地笑著應付:“我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訴你們!”
一桌子人對這個答復都不滿意,繼續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陸揚只能繼續跟他們打太極,微笑著敷衍這個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陸揚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下,算是暫時解救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童亞倩發來的。
“陛下!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