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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節 三大半神失蹤黑域大亂

  云落和香初純子黃昏時去了另一個廟宇,里面有座開放式的廟堂,坐落在高高的石臺上,看起來年代久遠,石像和石壁變成像是火炙烤過的灰黑色。

  廟堂的后面,側躺著一座美麗的金色臥佛,還有一棵高達云天的巨樹,圓圓的樹冠在日落后呈現黑色的剪影,這里的場景,高臺,臥佛,巨樹,都像來自遠古,不屬于這個現代社會。

  再出廟門,一墻之隔,夜市的喧嘩撲面而來。彩色的燈籠點亮了街道,更為擁擠,音樂之聲響起來了。到了夜晚,集市的功能發生了轉變。它販賣的不只是各種商品,還有民俗的大雜儈,民間的畫師,樂師在這樣的夜晚也來展示自己的技藝,同時,也為了謀生。

  云落看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盤腿端座在街道中央,地上鋪著墊子,擱著弦琴,她穿著粉紅的袍子,可愛的嬰兒肥的面孔,對周圍的喧鬧好象聽而不見,她只專心地敲著琴,好象坐在野外,邊上只有池塘,蓮花,而不是行人們走過的身影,穿著不同的鞋子。

  這么小的女孩是怎么做到像老僧入定一樣?還是泰國人天生天生就可以隨地劃一塊凈土,專心一致,隔絕所有塵囂?

  前面又是五人的樂隊組合,是五位穿著民族服裝的男子。這五個人手上拿著不同的樂器,演奏著歡樂的曲調。有趣的是他們不只是坐在街道中央。還坐成縱向一條直線,很像坐在一條無形的窄船上,如果他們手上拿著的不是樂器。是船槳,倒顯得更不奇怪。

  不過云落和香初純子并不能站著欣賞很久,因為有人不斷擠過來。云落和香初純子一路走著,得不停地互相看看,有沒走散。忽然又是一陣更高的喧嘩聲,走過來五六個像是戲臺上的人。胖的,瘦的。穿紅著綠,化著濃妝。

  從世界各地涌進來的游客同樣也變成夜市一景。他們悠閑地躺在街邊舒適的座椅上,一邊做泰式按摩,有的閉上眼睛小憩,有的饒有興致地看著過往的人群。

  這些游人把街道當成了沙灘。夜風拂面,雖然沒有海風的咸味,倒是帶來食品的香氣,精油的味道,草葉的氣息,讓人安寧,讓人沉醉。

  你以為大象憨厚嗎?告訴你吧,這是錯覺。

  瞧它的模樣,敦實的像座房子。四只腳像柱子,皮厚得像粗樹皮,打著褶。渾身不動,偶爾大耳朵擺幾下。

  它還不怎么聲響,總是默默站著,默默走著。云落相信它的確來自遠古,從冰川,荒原來的。雖然猛犸變成了化石,恐龍也已經生活在傳說里。大象這種巨型動物還是好好地生存在非洲,亞洲。在這清邁,終于可以近距離打量這樣的大家伙。

  在此之前,并不是沒見過大象。動物園里總有那么幾只,看上去不只沉默,簡直淡漠。它無言地嚼著干草,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不過換了把人關在那里,劃地為牢,時間久了,也就這副樣子吧,有幾個還能像猴子那樣上跳下躥,興奮得要拆屋子似的。

  到了清邁,騎大象漫游林間是最有趣的節目之一。每個客棧前臺都可以報一日游的項目,其中就包括騎大象。到了大象村,一開始,沒看出這兒的大象和動物園中的大象有什么大的差別,似乎膚色光鮮一點。

  這邊兩頭,那邊三頭,山坡上還有幾頭大象在樹底下站著。大象總是站著,大象的眼睛也不太會看著你,它好象總是看著地面,從不抬頭看天空。要說最腳踏實地的動物,非大象莫屬。騎大象并不難,因為供游人騎的背上都安著個座椅,一次可以供兩人乘座。

  雖然坐在這么高的地方,前面都有東西攔著,一點不用害怕。大象慢慢地踏步,也不用像騎馬那樣感到驚慌。云落和香初純子乘同一個大象,象脖子上還坐著一位駕駛員。

  大象對清邁人而言,和摩托一樣是方便的交通工具,當然,那是在公路還沒有產生的時候。在古城的各個角落,都有大象的塑像,充分說明了當地人對這種動物的喜愛。當云落和香初純子騎上大象,晃晃悠悠往山坡上走,云落感覺自己也回到那個騎大象穿越叢林的年代。

  山坡上的樹木不高大,細長型偏多。大象走的土路上綠草漫生,云落想這大象比在動物園里舒服,至少一路走,還可以從樹上草叢中找可以吃的食物。

  大象駕駛員溜下象背,問云落要不要騎在象脖子上。騎大象這種巨型交通工具,當然要試一下。不過騎在大象脖子上,云落可沒有它的駕駛員那樣悠閑自在,斜著坐歪著坐都可以,云落要抓住大象的耳朵才能保持好平衡。

  大象一邊上坡,它的鼻子一直不閑著,一次次伸上來要香蕉。又不能不給它吃,要不它又要噴口水,云落對于大象老實憨厚的印象略有改變,這家伙還有點小小的狡猾呢,它不問它的駕駛員要吃的,倒知道問游客討吃的,還滿有小心機。

  但它有很有規矩,它不會問別的大象背上的客人要吃的,哪怕就近在眼前。職業道德應該是訓練有素的結果,不過調皮的小象,可不管這規矩。

  云落和香初純子的大象隊伍上坡,下坡,回返大象村時,一只小象跑過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望著大象背上的游客,伸著鼻子,好象說:“我是小孩子,你有好吃的么?”

  大象媽媽馬上也跟過來了,它倒沒阻攔,只是低著頭看著小象,那神情,很象是在發笑。不論大象小象,對香蕉是怎么吃也吃不飽的。一路喂著。到達大象公交站,下了象背。

  一早被奇特的公雞打鳴聲催醒,云落在半夢半醒間。還記得納悶這兒的公雞打鳴,怎么這么怪。不是清朗的長鳴,而是短促的,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漏了氣。公雞的叫法雖然不同,黎明同樣守約而來。

  香初純子嬌柔的在云落懷中蹭了蹭,紅鼠糖糖也在云落臉上蹭了蹭。很是有趣。

  早晨的陽光,像是在清水中洗過。伸開五指。陽光從指間濾過,就像從欄桿間濾過,從樹葉間濾過,地面上想必會留下影子。

  空氣存在著。不是風,空氣是看不見的。云落感覺到它不是因為云落在呼吸,而是在走動的時候,腳步輕,還是能感覺到雞蛋花特別的清香裹挾著露水里浸潤的草葉香輕柔地拂過來,香味是有觸覺的,長著柔軟類似爬藤的觸須。

  雞蛋花就開在高處,墻里墻外都有,白色。橙紅,顏色分配得正好,優雅和熱烈兼得。不管是白色還是橙紅花朵。深色的頭發別上會更美。熱帶海島,戴著花朵的巧克力膚色的女子,黑發及腰,回眸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笑容像是要從畫面上溢出來。流淌出來。

  陽光照耀,雞蛋花神清氣爽。別的花兒也有,有的叫不出名字,蓮認得,牽牛花認得,這兒的顏色更藍更紫,粉色一簇簇的不知道是不是叫八仙花。東西向的小巷,墻上,院落,屋角有花有樹,有茂盛纏繞的藤蔓。

  如果沒有這些花樹,清邁的街道想必更寂寞。華國江南的水鄉有各種古鎮,水墨色的巷子還是清寂,只怪那里的人不愛在自家門前種花。

  云落和香初純子走到巷子里,起得晚,沒有碰到布施的場面,只看到幾個和尚灑脫的背影,他們正走回自己的寺廟。穿著校服的學生剛好出發去學校,云落跟著幾個和尚進了一個巷子,轉眼,和尚們沒影了,前面又是一座廟。

  清邁有各式各樣的廟宇。金色的墻,白色圓柱,白塔;高高的尖頂,繁復精致的花紋,彩色的鑲嵌,華麗的不像話,像畫。不只這些,新與舊的痕跡編織在一起,舊得像火燒過,塑像變成煙灰色,赭紅色,新的像打磨過多次的金幣銀幣,閃閃發光。

  清邁的廟宇從顏色上看偏愛純粹,但你不能否認它的莊嚴。路徑上打坐的小和尚塑像和這種莊嚴無關,倒是一副喜樂的模樣,和民居外,客棧內的那些小塑像同樣喜樂。

  在古城的各個角落,都擺設著陶土色的小塑像,席地而坐。小和尚笑著,小女孩笑著,戴著花的老婆婆笑著,大象笑著,小豬笑著。如果云落站在街上也在笑,那同樣不會被人當做傻子,因為云落并不是獨自在笑。

  街上的車水馬龍仿佛很遙遠,悠揚的樂聲把你又送回叢林,暗香縈繞,可以趁機睡一個美美的午覺。傍晚時,和清晨的雞蛋花一樣神清氣爽,走到最喜歡的那座廟里。

  云落摟著香初純子坐在綠色的木椅上,看陽光一點點淡去。

  如果不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云落搞不好還能跟香初純子在泰國親親我我幾天,能讓云落打消旅行念頭,即刻帶著香初純子回到西湖市的,也沒幾個人,風無憂是其中之一。

  風無憂沒說什么廢話,以風無憂的權勢,查到云落到底跑哪里去了很是簡單,就連云落收了一個小美女的事情也清楚得很,用陌生號碼給云落打電話,很是保密的。

  “人魔、冥王、撒旦都失蹤了,沒人知道去處,黑域已經亂起來了,霸下人心不穩,我需要你,我們三個六級一起去殺人,殺自己人,殺到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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