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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九百四十七章 道義和信念

  元鳳三年開年之前,陳曦迎娶了甄宓,雖說不算是大婚,但往來之人比當初迎娶繁簡和陳蘭的時候多了數倍。

  地位和權勢的變化確實是改變了很多的東西,而繁簡對于詩詞歌賦的問題也沒有糾纏太久,算是放了陳曦一條活路,畢竟再繼續下去,陳曦自己也很難寫出來足以與之相匹配的詩篇了。

  至于甄宓也算是得償所愿,不過相比于繁簡已經放松了對于陳曦的束縛,甄宓還是小心翼翼的盯著陳曦,看起來還是非常擔心陳曦溜到蔡琰那里,不過還好,技高一籌的陳曦什么把柄都沒有留下。

  蔡琰那邊同樣也謹慎了一些,大概應該是沒有問題了,也許吧。

  劉桐這邊大手一揮,直接表示陳曦可以休息到大朝會,然后劉桐自己也請了接近一個月的假,準備就等大朝會的時候上朝算了,少一個人盯自己,就一個曹操,完全不用擔心。

  大致就是這樣的思維模式,曹操則是血管跳了跳就過去了,就像劉備說的,攤上這樣一個公主,不習慣點的話,早就死了。

  之后國內的工程依舊在往前推行,根本不管是不是冬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朝會大概要討論是否要縮短,甚至免除百姓徭役這一已經執行了上千年的政策。

  話說回來漢朝的徭役還算比較正常的那種,先秦的時候,除了兵役以外,每年還有九十天的勞役,而漢朝只有三十天,還是在當地進行勞役,要說的話,其實已經非常靠譜了。

  然而這里面要說一下,先漢是征兵制度,要求每個成年男子都必須要進行軍事訓練,而且戰爭緊張的時候,這個時間還會延長。

  劉秀將征兵制度變成了募兵制度,出了一堆問題,等陳曦接手兵制之后又改成了募兵制度和征兵制度相互結合那種,畢竟全民進行軍事訓練這一條陳曦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有錢的話,給成年百姓都進行一次軍事化訓練,至少以后真出意外了,這些人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更何況進行一次軍事化訓練也確實有利于這些百姓的集體向心力,軍隊確實是一個熔爐。

  因而陳曦倒是將征兵制度這一條給維持了下來,不過不同于以前那種不發錢的情況,陳曦多多少少還是給發錢的。

  倒是徭役這條,陳曦這邊真的是覺得沒什么必要了,一個月的本地徭役,要技術沒技術,要規模沒規模,組織管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還只是在本土搞一搞,還不如集中起來大搞一波算了。

  更何況徭役這種玩意兒,百姓干的時候積極性都一般,這兩年好點也是因為漢室愿意給你們投錢作為誘惑了,否則,百姓還是那副磨洋工的樣子,沒辦法,徭役這種事情,再怎么說也不是給自家干活啊。

  要不是這玩意兒涉及的面太大,陳曦都想一把將這玩意取締了算了,同樣一個人,干同樣的活,給錢干的質量和速度比徭役的時候靠譜的太多,太多,所以在之前陳曦就和一群人通氣了,準備動徭役。

  不過三十天徭役,陳曦也不打算全免了,先免成二十天試試,別回頭搞的自己手忙腳亂,畢竟徭役再不靠譜,也不花錢啊。

  組織人手,講究技術質量,組建工程隊,要求專業人士什么的,那都是需要砸錢才能干的事情,陳曦手上錢雖說不少,但接下來的漢室和貴霜之戰,那真不是幾十億錢能解決的,光永固性的奇觀級別建筑怕是都要有不少,哪怕以后也能用,陳曦也得算算了。

  當然這件事提前已經和長公主也通過氣了,省的劉桐到時候大手一揮,統統免了,那陳曦就坐蠟了,漢帝國的顏面還是要維護的,在大朝會上長公主說出來的話,除非是真不合理,盡可能還是要認同的。

  說來這也是劉桐比劉協靠譜的一點,劉桐貌似不會在大事上胡來,雖說在細節上經常氣的曹操去扎針,但大事上并沒有做的出格過。

  “你這日子過的真好啊。”賈詡穿著皮襖,罩著大氅從大雪之中走了過來,看著陳曦側躺在臥榻之上,居然不來迎接自己,不由得搖了搖頭,隨后將卷宗丟給了陳曦。

  “我感覺你窩了一個冬又胖了一節。”陳曦起身坐正,看向賈詡笑著說道,“之前還不顯胖,現在是真胖了。”

  “你應該說是富態了。”賈詡笑了笑說道,“公孫家那邊的事情,你聽說了嗎?袁顯思居然真的三拜九叩之后離開了,根本沒進薊城,而公孫家居然也真送了過去。”

  “袁顯思又不蠢,進了薊城,除非他能和溫侯一樣破碎虛空,否則必死無疑。”陳曦看了看內容冷笑著說道,“公孫家可以維護大義,但公孫家殺袁顯思是合乎孝義的,袁顯思進得了薊城,出不了薊城的,他又不傻,何必進去。”

  如果一城之主連幾個內氣離體都沒有辦法,那這個時代早就成了強者恣意肆虐的時代了,別說是薊城這種邊郡重鎮,一個五六萬人的小城,數十年積累下來的云氣,普通內氣離體都不可能震碎。

  袁譚又不是不知道自家和公孫家的私仇有多大,除非他愿意帶著大軍過來,但那樣的話與其說是拜祭,還不如說是以勢壓人,反倒有可能激起公孫家的逆反心理。

  到時候袁家就算是能壓住公孫家,怕是一切都得成空了。

  “公孫家將白馬義從的練兵之法送過去了。”賈詡平淡地說道,“北境的世家現在都在議論這件事。”

  “哦。”陳曦點了點頭說道,“還回去了?”

  “瓜田李下,還回去了又能如何?”賈詡冷淡地說道。

  “現在還差誰?”陳曦看了看就賈詡說道。

  “誰都不差了,文儒弒帝之事已經放下,涼州系霍亂司隸一事,大朝會的時候長公主會予以赦免,孫伯符當年干的那些事情,主公不會計較,孫伯符和周公瑾也明白,再下來就是一些比較小的私仇了,我們,袁家,公孫家壓下去之后,就結束了。”賈詡平靜地說道。

  “曹司空,來年就西進吧。”陳曦輕聲地說道,有些事情過去了,但是不能當做沒發生,人都需要為自己的事情負責的。

  漢室可以為了帝國重生和開拓放下之前的恥辱,免除李優和涼州系當年施加在皇室的恥辱,哪怕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劉備施加的影響,以及劉協現在依舊活在泰山,但事實上就是大義在前,私仇在后。

  袁家可以不在這個時候計算和劉備的私仇,轉頭依舊奮戰在對抗羅馬的第一線,給漢室建立漢文化圈做準備,

  公孫續可以將父仇放在一旁,以全民族大義。

  劉備可以不計較自己娶妻之時,孫策奮而北伐,絲毫不顧及顏面,在歸一之后,依舊給與對方可以發揮出全部力量的信任。

  關羽可以將自己從顏良文丑那里奪來的戰利品交給恨不得殺了自己顏樸和文箕,這些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道義。

  不是他們沒有能力扼殺這些人,只是他們有自己的覺悟,知道什么才是正確的選擇,一個人是撐不起諸夏一體的這個盤子的,但如果沒有人站出來的話,永遠也舉不起這個盤子。

  “我們現在確實是沒辦法給袁家站臺了,同時面對兩個國家確實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這還多虧奉孝將貴霜從根子上重創了,否則的話,我們現在會更麻煩。”陳曦面帶澀然的說道。

  放袁家去后世葉卡捷琳堡那個地方確實是陳曦的主意,曹孫皆是不合適,人心經不得考驗,袁家雖說當時受創不淺,但底子尚在,至少那數百能統兵的煉氣成罡,拉起一道防線還是沒有問題的。

  東歐平原對于漢室來說確實是鞭長莫及了,哪怕是修通了道路,那里也太遠,太遠了,而且過于靠近羅馬,普通家族去了那里,如果羅馬確定東歐的價值,那么去一個死一個沒什么說的。

  漢室如果在安息本土和羅馬爭鋒還可能能占到上風,可要是在東歐進行爭鋒,就算是有陳曦,也改變不了戰局。

  更重要的是那個地方不能放棄,如果羅馬占了那里,恐怕漢室除非花個兩百年點出工業化,否則要拿下羅馬基本等于扯淡了。

  甚至就算是點出來了工業化,占了本土優勢的羅馬,可能也只是敗,而不是亡。

  之前陳曦當時想的是,羅馬打完安息和漢室正式結盟之前,清算的對象肯定是蔥嶺,而蔥嶺山高陷深,又有諸葛亮,自己下的本錢又不少,羅馬又不可能玩真的,距離又遠,惡心兩下就走,沒啥大不了。

  兩個軍魂軍團,兩個三天賦,數個頂級雙天賦,羅馬打完安息就算是上天了,也沒什么好怕的,對方又不是來翻臉,只是來算算賬,彰顯武力而已,不至于真下死手,結果現在這是羅馬不打蔥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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