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的心態很穩,反正大家都是棋子,我本人也是棋子,你要是有本事從個棋子上看出心理想法,那我蒯越認輸就是了。
然而能嗎,肯定不能,蒯越連諸葛亮都能晃過去,把自己當棋子用的狠人,精神天賦,你在我個棋子身上找精神天賦,你覺得棋子配擁有嗎?不配的!
因而蒯越蒙人的話,基本可能一蒙一個準,就算是賈詡,郭嘉,法正這種可以通曉人心的家伙,也很難琢磨明白蒯越這貨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這貨進入狀態,可是能用十句真話描述出來一件完全是假的事情,然后讓你認為這是真的。
很明顯沃洛吉斯五世上套了,蒯越就沒給假貨,極致玄襄是真的,確實是能做到煉假成真,無中生有,也確實是有提升軍魂軍團和三天賦突破的可能,沒錯這些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
當然這其中的可能渺茫的有些讓人絕望,但是蒯越當時的話說的那么微妙,沃洛吉斯五世所能做的事情那就是參照以前發生過的情況,也就是諸葛亮所創造出來的事實,然后就入坑了。
蒯越全程沒說過一句這是漢帝國讓我交給您的,也沒說過這是漢帝國對于盟約的交代,更沒有說過自己待到現在是為什么了,全程一個字都沒多說,多余的劇情全都是沃洛吉斯五世的腦補。
然而蒯越厲害的地方就在于,我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將東西這么給了對方,中間神情不滿了兩下,對方就全部想歪了,這就不關蒯越的事情,畢竟我做我的事情,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了。
操縱人心到了這種地步,蒯越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實際上蒯越很清楚,在沃洛吉斯五世生出不該有的想法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贏,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如此。
越到最危險的時候,人就越會對于最后那一絲希望執著,而當那一絲希望還能承載其他可能的時候,經歷了苦難,自詡心志堅定的家伙,也難免生出其他的想法,而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餌料?
如果說之前蒯越什么都不做,沃洛吉斯五世悶頭往出突圍,有大約百分之五的可能性能殺出去,再結合歷史上的形勢,沃洛吉斯五世也確實是成功逃出生天,從這個角度講,安息命不該絕是真的。
然而當蒯越將云氣固化秘法交給沃洛吉斯五世的時候,原本全力以赴不管其他,盡力突圍有五分的希望,瞬間暴漲到五成,沒錯,玄襄極致就是這么狠,地方沖突的時候用不上,但是當戰場擴大到這種程度,這玩意就跟杠桿一樣,能釋放出相當的戰斗力。
也就是說沃洛吉斯五世拿到蒯越的秘術之后,心不重,只是悶頭往外沖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可以突圍成功的。
然而怎么可能心不重,就跟上了賭桌的賭徒一樣,原本掃地出門就是最好的下場,結果又多了一把籌碼,這個時候他是會是帶著籌碼直接離開,還是再搏一把?
毫無疑問,蒯越在這個時間給出的籌碼,對于沃洛吉斯五世來說剛好就是一個希望,是茍且偷生的殺出去,還是搏一把,將塞維魯的狗頭拿下,毫無疑問,沃洛吉斯五世會量力而行。
不管是偉大,還是卑微,當生出其他想法的時候,曾經所有的籌算都會失效,沃洛吉斯五世是一個不錯的皇帝,但是啊,欲望真的不是說斬滅就能斬滅的啊。蒯越遠望東方心下感慨連連。
沃洛吉斯五世連夜召開集會,原本已經做好了成為烈士準備的安息將校,莫名的看到了一縷名為勝利的曙光,一時間包括沃洛吉斯五世在內皆是躊躇滿志。
次日泰西封再一次在羅馬的弩炮之下哀鳴,哪怕是超大型的防御秘術,支撐了這么久,也有些承受不住。
這個時候就連羅馬人也看出來了一些問題,這層防御秘術維持不了多久了,多則三五日,少則一兩日,然而就算是佩倫尼斯也沒往安息已經做好今夜突圍的方面去想。
“看起來安息的戰略秘術維持不了多久了。”佩倫尼斯在黃昏的時候看著那層光罩說道,這幾日經過弩炮不停歇的消耗,泰西封的防御終于快要磨到極限了。
“嗯,應該是維持不了多久了。”第九西班牙軍團的軍團長塔奇托跟在佩倫尼斯的旁邊說道。
“讓人晚上加強防御。安息這邊不可能真的抱著和泰西封共存亡的想法,他們肯定會突圍。”佩倫尼斯隨口叮囑道。
“裁判官你這話已經說了不下十遍了,我們每天都有好好巡邏,再說現在又有第五云雀在側,晚上由他們巡邏,安息要是能殺過來才是怪事。”塔奇托一副我已經快被您老人家逼瘋了的神色。
“有第五云雀在,你們也給我小心,以前我不怕,現在不行,這一次安息如果選擇突圍絕對是大規模的進行沖擊,如果是只有第五云雀,或者是對方只有單個軍團都不是問題,我就怕他們全軍出擊。”佩倫尼斯盯著泰西封,神色凝重地說道。
“好的,我還會將您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遞給各個軍團長。”塔奇托覺得自己被佩倫尼斯抓來是真的慘。
“記得再通知一下西里奧,讓他那邊做好準備,一旦安息真的開始突圍,直接將日神給我拉下來,不要怕暴露,我們只要不犯錯,安息絕對不是對手。”佩倫尼斯再次叮囑道,這是塔奇托已經有些神游物外了,因為這些事情最近佩倫尼斯叮囑的太多了。
“好的,回頭我還會通知帕爾米羅和貝尼托兩人檢查自己的光影通道,以及法比奧等人思維聯通通道的。”塔奇托無力的說道,畢竟這種命令他這些天聽的太多,佩倫尼斯實在是太過關注。
“嗯,那就好。”佩倫尼斯一揮手示意塔奇托滾蛋,他現在也是一身戎裝,至于下面人煩不煩他不在意,忍過這幾天,就到決勝局了,甚至可能都不需要幾天。
“蘇,你居然出來了。”佩倫尼斯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樣,突然開口說道,“完成了嗎?”
“沒有,無論如何都無法跨過去,就算是登臨了,也無法完美。”蘇利納拉里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和安息的決戰開始了嗎?”
“嗯,就在這幾日。”佩倫尼斯望著影影綽綽的安息城墻,頭也不回的說道。
“到時候需要我組織人手沖陣嗎?”蘇利納拉里詢問道。
“你等著就是了,這種規模的戰爭,沒有足夠親衛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隨便沖陣,就算是半神也無法保證能活著殺出來。”佩倫尼斯慎重的說道,“嗯,到時候等我命令就可以了。”
“好!”蘇利納拉里緩緩地點頭說道。
是夜,月上中天,帕爾米羅帶著麾下的士卒在外圍巡邏,本體隱身在光影外圍五十步的位置,就那么巡邏著,作為凱撒之影,他們根本不擔心有人在晚上對于自身進行伏擊,因為一般來講,很難有人直接打中第五云雀的本體。
“看起來今夜應該也是沒有什么事。”帕爾米羅看著遠處撤回來的云雀士卒,心下安穩了很多,這些士卒是窩在泰西封城下的,哪怕是到現在也依舊有第五云雀的士卒隱身窩在泰西封的城門那里。
相比于巡邏,帕爾米羅更喜歡防患于未然,反正自家的士卒是可以隱身的,趴在泰西封的城門口等待,不管對方是突圍,還是夜襲,都意味著要從城門出來,到時候用光影傳遞一下消息就好了。
不管對方怎么奔馳,除非是神速白馬,帕爾米羅絕對不相信對方還能在自己將消息傳到羅馬營地各處之前殺過來。
至于說神速白馬這個,帕爾米羅也沒有什么辦法,雖說到現在帕爾米羅也明白,對方也是個脆皮,但是架不住對方太快了,快到讓羅馬根本想不到該用什么樣的方式應對。
泰西封城中,已經在各部將校的傳喚下蘇醒過來的,沃洛吉斯五世并不像多等,突圍就在今夜,羅馬為了封鎖泰西封做了多少準備他也明白,什么時候突圍基本都不會有明顯的變化。
看著一排排,一列列的士卒,沃洛吉斯五世就像是要將這些人的樣子全數記在心中一般,他很清楚,這一戰之后這里的絕大多數人可能都再也見不到了。
當先的烏帕爾站立在戰車之上看著站立在高臺之中的沃洛吉斯五世,他將會當先沖出去,至于所謂的分散突圍什么的,安息這邊根本就沒有想過,只有一個方向,那就南邊!
只有那邊能真正逃出生天,其他幾個方向對于沃洛吉斯五世來說殺出去都不過是茍延殘喘,而只有南邊是真正能搏一搏的方向,因為羅馬皇帝塞維魯都在那里,阿爾達希爾也必然在那里!
沃洛吉斯五世當著所有士卒的面穿上了士卒相同的戎裝,然后劍指泰西封南門,烏帕爾當先一拉韁繩,車架緩緩地動了起來。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