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和毛玠,司馬懿最后還是放棄了討論對于貴霜整體的大戰略規劃,一方面是現在鞭長莫及,另一方面漢室現在也并沒有能瞬間壓倒貴霜的能力,要和貴霜分個高下,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不過陳宮三人基本上算是默認了北方以牽制為主,南方以主攻路線的方式,進而不由得感慨連連。
實際上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后,他們便基本確定接下來來這邊的必然是曹操,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曹操未來的封國也就會在這里。
“算了,討論這些東西真要說的話意義不大,不出意外的話,曹司空將會坐鎮這邊,一路推進。”陳宮的面上說不出是嘲諷,還是祝賀,但很明顯有些復雜。
“至少也算是得償所愿了,而且劉太尉也確實是說到做到了。”毛玠輕聲的說道,他們推測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都有些感慨,自古成王敗寇,曹操最后能有這樣一個結果,已經非常不錯了。
“征西將軍啊!”司馬懿陰郁的神色上浮現了一抹笑容,“不管怎么說,這樣也好,只是北方就現在我們所了解的情況而言,怕是一個硬骨頭,要打下的話,著實困難。”
“南方同樣的,帝國沒有好打的。”陳宮無所謂的說道,“甚至在我看來南方的難度會更高一些。”
“因為北方只有一條路,在心理上貴霜會放松很多。”毛玠點了點頭,認同了這一事實。
“慢慢來吧,這一戰必然是曠日持久。”陳宮點了點頭說道。
漢軍這邊的主力集合之后,陳宮等人幾乎沒有耽擱,靠著張遼開啟軍團天賦,不斷的恢復自身精氣神,以及毛玠制作的特殊固化云氣軍陣,整個漢軍開始了強行軍。
至于大月氏的俘虜,就如陳宮之前安排的那樣,在強行軍之后便將之丟在原地,現在還不到大殺特殺的時候,依舊需要謹慎對待。
“這個距離有些遠啊。”司馬懿估算著地圖上的距離嘆了口氣說道,“就算是強行軍也未必能來得及,而且如果長時間強行軍的話,就算有休息,到時候我們真的能恢復巔峰期的戰斗力嗎?”
“有機會當然要試一試,如果能打下開伯爾山口,那么整個貴霜都會因此而震蕩,到時候就算是我們守不住,貴霜也會陷入被動之中。”陳宮神色毫無起伏的說道,口氣莫名的有些敷衍。
“要不是知道你現在并非是常態,我肯定跟你翻臉。”司馬懿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不能用正常點的口吻說話嗎?”
“犯蠢的時候,最正確的做法其實是不要說話,而我現在的做法其實是讓你停止和我說話。”陳宮瞟了一眼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莫名的有些窩火,認真起來的陳宮確實是強的讓司馬懿都有些遭不住,該說是這些家伙巔峰期的時候真的猛地可以。
“新來的消息,有點不妙。”毛玠看著白馬帶回來的消息有些頭疼的駕馬通知眾人。
“開伯爾山口增兵了?”陳宮按照之前估計好的情況詢問道。
“嗯,北方已經給開伯爾山口增兵了,而且從山區出來了一個駱駝騎,領頭的是我們的熟人。”毛玠黑著臉說道。
“拂沃德?不可能啊!”司馬懿先是一愣,隨后果斷否定,拂沃德現在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哪怕是北貴和婆羅門開戰,拂沃德現在都不可能離開呼羅珊,更何況突然出現在開伯爾。
“是扎薩利。”毛玠嘆了口氣說道,“看起來有些像是當初抽調了開伯爾山口的兵力之后,貴霜有些擔心整體局勢,從北方遷移了一個雙天賦的駱駝騎過來,到現在才勉強抵達。”
“也就只有這個能解釋了,也就是說北貴的山區里面是有出兵路線的,最多是困難一些,但是他們要從北邊開過來的話,也是有可能的。”司馬懿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就有點意思了,這條路他們也能用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荀祈將這條路的地圖弄到手。
“居然有運兵路線?”陳宮神色有些詭異,這和他巔峰狀態的判斷完全不同,如果真的有路的話,絕對瞞不了啊!
“沒有的話,怎么過來的?”司馬懿愣了愣神看著陳宮,而陳宮陷入了沉默,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實際上不管是司馬懿和陳宮都想差,駱駝騎并非是司馬懿出兵之后才出發的,而是司馬懿出兵之前就出發的,而且使用的方式和司馬懿完全一樣,也是翻山越嶺過來的。
竺赫來做局的時候,就注定了肯定要動用白沙瓦的王族親衛以開伯爾山口的駐兵,否則到下手的時候,肯定有一個豁口,因而在婆羅門下手偷襲韋蘇提婆一世之后,竺赫來就將扎薩利派往了北方。
那個時候能信得過的人不多,但拂沃德是其中之一,這貨是一個鐵桿北方人,當年鬧分裂也是站在北方的立場上,因而在有清場機會的時候,拂沃德屬于絕對可信的對象之一。
當然還有一方面在于,竺赫來一直覺得韋蘇提婆一世和拂沃德之間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其他人可能感受不到,但竺赫來卻隱約察覺了一些韋蘇提婆一世從未告訴他的東西,比方說當年那個時候為什么身在帝國最北方的拂沃德會出手挑釁漢室,以及身為封疆大吏,天高皇帝遠的拂沃德會毫無忌憚的進入白沙瓦。
邊疆那種軍政一把抓的大佬,怎么說呢,要么是皇帝的心腹之患,要么就是皇帝的手足,而作為上手搞過分裂的拂沃德很明顯應該屬于韋蘇提婆一世的心腹之患,但竺赫來卻隱約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這也是為什么在從白瓦沙跑路的時候,竺赫來命令扎薩利回拂沃德那邊借兵的原因,一方面是確定自己的猜測,一方面也是為了以后做布置,而最終結果,毫無疑問,竺赫來的感覺是對的。
同樣也正因為這個結果,竺赫來在后來收到阿剎乘的密報說是北方存在叛亂的隱患,卻壓著未發的原因,這里面涉及的東西太多了,多到竺赫來必須要小心查證的程度了,要是破壞了大局,或者窺伺到不該窺伺的東西,竺赫來自己也擔不住了。
不過總體而言,竺赫來的謹慎確實是有意義的,至少現在一個整編的雙天賦軍團成功翻山越嶺來到了開伯爾山口附近,駐守在開伯爾山口的巴拉克也安心了很多。
畢竟這個要害可以說是貴霜的致命要害,以前身邊一群大佬,而且白沙瓦之中更有大量的精銳,巴拉克并不害怕會發生什么,但是現在的話,巴拉克不怕不行啊,已經有消息傳遞過來說是,漢室從北方走喀布爾河谷攻打開伯爾山口了。
這要是失陷了的話,巴拉克覺得十個自己都不夠往這里填的。
好在現在好歹來了一個援軍,而且還是相當靠譜的援軍,不管如何,至少心理負擔不那么大了。
至于漢室這邊在收到消息之后,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略微的調高了對于北貴的實際戰斗力,能快速完成駱駝騎的復制,也就意味著北貴的山區之中有著足夠多的素質達標的正卒。
“前進吧,開伯爾山口不論如何都需要打一場,只有這樣,才能讓貴霜將精力從南方轉移到北方。”陳宮深吸一口氣,果斷的下令道,哪怕知道這一戰很難獲得勝利,也必須要戰過一場。
“也是。”華雄掂了掂自己的長槍,“打吧,到時候我帶頭沖鋒,這么長時間還沒見到過一個靠譜的對手。”
“那邊的地形有些復雜,不利于騎兵作戰。”李條面色難看。
“打到他們軍營里面就適合騎兵作戰了。”華雄氣魄雄渾的開口說道,開伯爾山口那個地方到底是什么鬼地形他們都知道,騎兵很難進行沖鋒,而步兵也很難鋪開,說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并不過分,其攻打難度近乎和川蜀的劍閣,葭萌關一個級別。
屬于那種騎兵沖不了,步兵擺不開的地形,但既然北貴在那里駐扎,必然平了十余里的地方,那些地方便是最好的戰場。
說起來大月氏并沒有在那里筑城,因為開伯爾山口如果筑城的話,反倒很容易從兩側的山丘直接攻城,因為和葭萌關,劍閣那邊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開伯爾山口兩側的山不是那種陡峭的巖壁,而是趨于平滑的弧形,這地方的地形算的上是詭異。
因為不同于其他隘口那種是一條山脈斷裂形成的隘口,開伯爾山口是興都庫什山脈和蘇萊曼山脈,兩條山脈的夾角,以至于才會出現過了這個口子之后,直接就是平原,因而這地方筑城的話,不管是怎么筑城,左右都會挨上兩側的山石。
而由于不是陡峭的山壁,一旦城池和山地挨上,那不僅不能提供保護,還會造成兩個要害,以至于最后歷朝歷代進入印度的在這里都是駐兵,而不是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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