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袁譚不在乎自己已經睡了好幾年的小老婆是個邪神一樣,許攸其實也不在乎袁家的主母是不是人,對于許攸而言,只要這份力量能為袁家所用就足夠了。
是不是邪神,是不是人,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論證教宗不是人的過程之中,許攸推測出來了新的可能,那就是封鎮邪神作為旗幟核心,構造特殊加持的本源力量,也就是將適合的邪神之力擴充掌握為特化的加持。
至于說這份加持來自于邪神是不是一種邪惡的力量,對于許攸這種人而言同樣不重要。
到了他們這種程度,早已清楚所謂的力量用之為善便是正義,其原本的形態,構成的方式,在自己獲得并駕馭之后,追溯前緣的意義其實已經不大,如何使用才是關鍵。
“夫人是人。”袁譚平靜的說道,邪神之言對于袁譚無需多言,哪怕從論證上而言確實是邪神,可只要有人心人性,那就是人。
至少教宗這個邪神,比起八年前的姬湘,兩者同場的話,以人類的認知去分辨,教宗才是人。
許攸看了一眼袁譚,表示理解,故而也就不言其他,就這么直丟丟的看著袁譚,袁譚頭大,他已經明白了許攸的意思。
這世間如果有人能從教宗那邊要到封鎮固化邪神的方式,那恐怕也就只有袁譚了,畢竟袁譚將教宗算是真的養成高門貴婦了。
“好吧,這一條交給我來解決,后面呢?”袁譚也知道這件事只有自己能做到,點了點頭,但只有這樣的話,無法說服袁譚的。
許攸直接掏出準備好的計劃書,以及已經論證實驗過的資料遞給袁譚,許攸靠著自己抵達人類極限的智慧,已經完成了整個推論,唯一卡殼的就是封鎮這些邪神的方式。
“這個論證是什么?”袁譚一頁頁的翻過之后,翻到最后一頁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帝國之基。”許攸笑著說道,“最后我還是超過了那些家伙,這五年我一直在論證的事情,本初在我面前敗亡的時候,我第一次后悔了,所以我不想再失敗一次,羅馬很強,強到需要集合漢室的力量,在靠近的情況下才能擊敗,只憑現在的袁家,差的很遠。”
“這是真的?”袁譚的呼吸都沉重了很多。
“是真的。”許攸點了點頭,“如果這算是玄襄的話,那應該就是我的玄襄了,雖說依托這個玄襄,我們無法擊敗羅馬,但依托這個玄襄,我們站在這里,也有了直面帝國的資本。”
“慎言!”袁譚輕斥道,他知道許攸說的并不光是羅馬。
“就算是建成了,又如何激活這個玄襄?”袁譚雖說輕聲的呵斥了許攸,但袁譚并沒有責備的意思,許攸的設想如果完成了,那真就相當于搓出了帝國根基,其偉力不下于帝國意志。
“您之前看的鷹旗構造就是前置。”許攸平靜的說道,而袁譚腦中猛地抓住了那一道靈感,“如果這般真能成功,這一玄襄的偉力,絕不下于成型的帝國意志,而且其操控更為容易。”
“這么一來對于我等而言,直接補足了最大的缺憾。”袁譚一臉震撼的看著許攸,而許攸點了點頭。
這幾年許攸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解決這些問題,而靠著金礦,玉礦,寶石礦的加持,許攸將智力堆積到了人類的極限,最后硬生生造出了最終極的鎮國級的底牌。
“接下來就靠主公您了,至于建設和規劃這些,我等自是會想辦法完成。”許攸微微躬身說道,袁譚看了看手上的計劃,點了點頭。
許攸出門之后,沒多久就遇到了荀諶,而荀諶看著許攸,隔了好一會兒請對方上車,前往自己的住處。
“真的可行嗎?”荀諶看著許攸詢問道?
“至少在我的論證之中是可行的。”許攸緩緩地說道,整整五年時間一直保持著人類巔峰的智力,精神天賦開到讓人崩潰,最后得出來的東西,如果信不過,那許攸恐怕早就自殺了。
“我總覺得這種方式有些過于可怕了,不像是鎮國的玄襄,而是制造人間神國的方式。”荀諶看著許攸嘆了口氣說道。
許攸花費了五年,進行了詳細的推演和論證,以東歐為棋盤,以城池為棋子,以地脈為網格,構建了一種超脫了正常概念之外的玄襄,可以說在論證完畢之后,只要能構建成功,這等玄襄積累的偉力,操控在手,絕對不下于帝國意志的加護。
這等程度的偉力,足以保證袁氏站立在東歐平原之上,得到天地自然的加護,一切與之為敵的對手,都會遭遇到排斥,甚至連天賦都會因為這種過于夸張得影響而被剝奪。
理論上講,這種程度的玄襄在完成之后,所能動用的力量絕對不下于萬民信念的集合,其所具備的力量足以媲美帝國意志。
“這又何妨,陳子川能花費數年搓出來一個帝國意志,那我花費五年研究,十年論證,做出一個足以與之媲美的玩意兒,也不算什么吧。”許攸平靜無波的雙眼看著荀諶。
這個世界可不是這么簡單啊,許攸在論證出這一可能之后,瞬間就想起了傳說之中的河圖洛書,有些神話,未必是先民隨意流傳的妄言,說不準真的是先民已經做過的事情。
“建設,架構的時候恐怕頗為困難吧。”荀諶嘆了口氣說道,哪怕在理論上論證完畢了,到了現實布置的時候,山川水網這些都需要考慮,這種大型工程,任何一步出錯了,恐怕都會有隱患。
“是啊,這只是千里之行的第一步,但至少我們確實是有了方向,至于架構,有兩種方式,逐級延伸,一步步的完成,好處不用多說,便于確定效果,但壞處在于羅馬不是瞎子。”許攸看著荀諶說道。
“一步到位吧。”荀諶甚是平淡的說道,哪怕他有些心慌和懷疑,但真要開干的話,荀諶捋清輕重之后,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種做法,我不能保證現實最后的效果和理論上完全一致。”許攸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熱茶,然后看向荀諶說道,哪怕他從一開始就是以東歐為棋盤進行規劃的,但直面上的規劃和現實之中的建設還是有一些區別的,而且現實之中的地脈河道也會有起伏變更。
許攸的玄襄擺明了是截天地自然的偉力為己用,以玄襄云氣撬動自然的力量,發揮出超絕的偉力。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不可說的吧。”荀諶看著許攸說道,“現實之中到底能達到理論的幾成水平,這關乎著我這邊分派給你的力量。”
“天地自然本身就有春夏秋冬,依托這種力量,就算是完成了玄襄,這股力量也有起伏回落,再加上大地乃弧形,除非我們能以更完美的方式將作為節點的城池,布置在腳下這顆球上,否則終歸會有偏差。”許攸帶著幾分感慨說道。
“看來問題很大啊。”荀諶瞇著眼睛看著許攸,他就知道沒這么容易,不過許攸研究到這個深度,還敢往下做,那就必然有做的價值了,也就是說,這個計劃至少是有著相當的執行性。
“能達到理論上的三成,羅馬就不可能再踏上我們的版圖了。”許攸帶著幾分自負說道,不過隨后就搖了搖頭,“然而實際點講的話,不要說是三成了,最后能有一成的效果,我們就賺翻了。”
不同于帝國意志那是人心信念的顯化,許攸完成的玄襄是人與自然,以及生存在這一片大地上一切生命,非生命的集體顯化,故而能有一成的效果,袁家就可以在東歐大地上直面羅馬帝國了。
“一成啊!”荀諶輕聲說道,“也夠了。”
“是啊,一成也足夠了。”許攸點了點頭,“哪怕是一成,那也相當于一個被掌握在我們手中,可以重復使用的帝國意志了。”
“布置那些東西,我們有能幫到你的嗎?”荀諶看著許攸詢問道。
“誰都幫不了,消息也先不要往外傳,等我們完成了,將東西再發給長安吧,讓他們也好好看看,我們干了些什么。”許攸帶著桀驁的笑容說道,什么叫作做不到,那就是給了你參考答案,你既看不懂,也不照抄不能,而許攸很清楚自己搞的是什么見鬼的東西。
“好。”荀諶點了點頭,“接下來我會接手你之前的那些工作,而東歐地形探查和城建規劃設計就交給你了,我們未來到底是能走到什么程度,這一次可能真的要由你來掌控了。”
“我不會辜負袁氏兩次。”許攸平淡的說道。
荀諶點了點頭,未來袁家到底能不能站穩,就看這一次了。
如果許攸成功完成以東歐為棋盤,城池為棋子,地脈為網絡的布置,并且成功激活,那袁家就能真正站在羅馬面前說一句——爺輸的起,來戰!只有能挺直腰板說出這句話,才足以稱之為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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