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黃河和長江很廣,可以安排的都水官相當多,加之都水官的職級并不低,畢竟黃河河官的職責重大,雖說隨著時代的發展,黃河水官的級別一直在降低,但哪怕是后世,黃河和長江的河長也是副部級別。
放在這年頭,黃河上面除了都水官,還有好幾個千石級別的河堤謁者,而這些河堤謁者的直屬上級就是陳曦,沒辦法,水利這玩意兒自古要命,陳曦主管能放心一些,元鳳年前,那也是九卿之一直接負責。
從某一方面講,涉及黃河和長江的主管干部,在任何一個時代的級別都不會太低,要知道就算是神話之中,黃河河伯和長江江神的級別也基本上屬于大神的行列。
故而這種級別的筐子里面能裝不少人,加之因為兩條大河的流域相當廣闊,就近安置的概率也很高,所以很多被分配去當都水官的榮退百夫長對于這個工作都挺滿意的,畢竟俸祿不低,而且事少離家近。
本來韓勁今年混完,鐵定就被外放去關隴地區當黃河上游的都水官了,結果誰讓今年幺蛾子不斷,世界里側動蕩之后,長安這邊所有由劉備安置的百夫長全部被征召了,而且是強制征召。
沒辦法,敵人都抵達長安了,誰還能跑?
就算韓勁已經做好了榮退回家養老的準備,這次也被抓來進行了一波培訓,考慮到對方的高熔煉頂級精銳,被安排為空軍偵察員,也因此和趙真混的挺熟,而趙真也是在閑聊期間得知韓勁以前跟著三傻等人經歷過環北極拉練,非洲自助游等等項目。
所以在李金獅說自己是追隨李傕等人的西涼鐵騎之后,趙真就覺得有必要將韓勁找來確定一下,畢竟沒有什么比直接對峙更有效。
雖說李金獅的回答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趙真的懷疑,畢竟作為一個異種胡人能叫出李傕等人的名字,說出一口流利的漢室官話已經足夠證明很多東西了,但出于多年戰場的本能,趙真覺得戰場上的事情,能小心一些,還是要小心一些,萬一出意外了呢?
很快韓勁就跟著過來了,來了之后就抄著流利的雍涼土話看著這個特殊的異種胡人,“我勒個去,兄弟聽說你也是西涼鐵騎。”
“老哥,是我啊,當初我還叼過你啊!”李金獅看到韓勁的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跟看到了親人一樣,非常振奮的說道。
韓勁聞言先是一愣,隨后臉色逐漸轉向青紅,那種勃發的怒意直接涌上了心頭,當即條件反射一般,上去就是一腳將李金獅踹飛了出去,然后對著郭淮和趙真開口道,“這兄弟沒什么問題,我過去和他交流一下。”
“狗日的,居然是你這個混蛋趁著我睡著將我叼走了,害的我在非洲迷路,當時你裝的真像啊,打你你都不說話,裝獅吼,我當時都信了!”韓勁對著郭淮和趙真說完之后,對著李金獅飛過去就是拳打腳踢。
李金獅也毫不客氣的展現出雄獅的暴力,一方面是獅子的獸性作祟,另一方面也是跟著西涼鐵騎混的時候,時常見到這種暴躁的切磋,而李金獅作為黃金獅子獸,雖說只有三重熔煉,但幾下就將沒準備好的韓勁打翻在地,展現出獅人驚人的素質。
“不行了吧,老哥。”李金獅將帶著毛發的雙手捏的嘎巴作響,“當年狠錘我,將我打的一瘸一拐,現在怎么不行了,老了是吧。”
“可以啊,當年專精幻念凝形是吧,老哥我打了那么久都沒將你幻念打散,甚至都沒察覺到你不是正經的獅子。”韓勁被打翻在地也沒失落,他從恒河退伍,除了清洗掉了黑歷史以外,還有一點也是發覺隨著年齡的增大,實力在逐漸衰退,故而被以前的老弟擊敗,也并不覺得丟人。
“什么幻念凝形,當年我還沒進化呢。”李金獅狂笑著說道,“我和弟兄們最近才進化完畢的。”
韓勁的大腦很是自然的將前半截理解不了的玩意兒消音,只聽到了后半截的我和兄弟們這幾個字。
“啊,兄弟們?”韓勁沉默了一會兒,“不是吧,當初點人的時候雖說確實有人員遺失,我們都以為是戰死了,合著還都活著,躲貓貓變成黃金獅子獸,跟著獅子們一起被放生了,忘了變回來了嗎?”
雖說這個回答比較離譜,但確實是存在的,確實是有那么幾個西涼鐵騎的士卒變成獅子被放生了,一方面是這幾位大腦比較空白,另一方面也是玩的太高興,過于放飛自我,一時疏忽導致的。
畢竟西涼鐵騎的幻念凝形高端到西涼鐵騎自己都分辨不清楚的程度,比方說郭汜曾經將某只獅子認為是伍習變化出來的,并且因為該獅子吃了他的烤肉而發生了爭斗,再還有某群獅子跟著西涼鐵騎都混了好幾頓飯吃了,李傕等人一直以為這些獅子是自家士卒變的等等。
總之某些高等西涼鐵騎成員,為了更好的扮演獅子這一角色,在使用幻念戰卒變化為獅子的同時,甚至用特殊的奇跡維持住自己的狀態,導致在李傕等人放生黃金獅子獸的時候,這群沒轉過意識的家伙也被放生了。
這種行為非常離譜,但是發生在李傕三人頭上,那就屬于非常正常的情況,畢竟自助旅游的危險性其實也挺高的——在環北極拉練的時候,有極寒和各種猛獸,在非洲自助游的時候,有獸潮和極端的高熱,就算某些奇跡軍團的精銳也無法保證每一個人能無傷通關。
用李傕的話來說,這就是命,強大可以征服自然,而在征服自然的過程中,被自然征服了也不算什么意外情況,所以接受這種殘忍的現實,對于李傕而言從來不是什么問題。
畢竟就算是被萬震稱之為世界最高端的西涼惡霸旅游團,其本質也是軍事暴力組織,在行使這種暴力的時候,難免會出現客死異鄉的狀況。
“你們弟兄現在還有多少。”韓勁很快就和李金獅勾肩搭背,一副很熟絡的樣子,而黃金獅子獸也早已習慣了這種鐵騎特有的行為。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來這邊的,反正就是我有一天吃飽喝足在曬太陽,然后一覺醒來就到這里了,而且那些玩意兒也變得奇奇怪怪了。”李金獅指著牛頭人說道,雖說發生了扭變,但對于同樣發生了扭變的其他玩意兒就本質而言沒有任何的變化。
以前獅子吃角馬,現在獅人吃牛頭人,邏輯完全一致。
沒這個本事,半癱在巨石上的獅人豈能在牛頭人大軍之中占據一片空地,這可都是靠足夠強的實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也對,就咱們這智商也不大可能搞明白這種事情。”韓勁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走走走,去接其他的弟兄。”
“等等,韓哥,先去斬首牛頭人大統領。”趙真趕緊開口說道,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等人的職責的。
“大統領?”李金獅抓了抓自己金黃色的毛發,多少有些忌憚的看向某個方向,雖說作為獅子天生壓制吃草動物,可內氣的存在讓某些食草動物也會強大到相當驚人的層次。
雖說靠著天生的壓制,在牛頭人大軍之中捕獵牛頭人當午餐沒啥問題,但要是招惹到那個牛頭人大統領,就算有血脈上的壓制,也難搞。
“你知道那個家伙的位置?”韓勁瞬間就明白了自家弟兄的想法。
“嗯,但是那個家伙不太好對付,實力很強。”李金獅帶著幾分忌憚說道,“那家伙的腦子很好,牛頭人都是它組織起來的,早先時候沒有組織起來,靠本能行事的牛頭人,我們幾個弟兄就能沖散,可被那家伙組織起來之后,變得非常難對付了。”
“能帶我們沖過去不?”郭淮也詢問道。
“不大容易,外圍這些牛頭人也就一般般了,越靠近那里,牛頭人的實力越強,而且還會出現一些其他的玩意兒。”李金獅搖了搖頭,并不怎么看好郭淮等人偷襲斬首的計劃,因為里面的那些牛頭人是真的離譜。
因為相比于外圍這些角馬扭變成的牛頭人,里面這些被牛頭人統領組織起來的精銳牛頭人,那是由河馬扭變成的。
順帶一提,牛頭人大頭領其實內氣離體的河馬扭變成的,這也是李金獅招惹不起的原因,兩噸朝上的河馬,扭變成的牛頭人,那是真的壯士。
“河馬扭變成了牛頭人?”郭淮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金獅,這個情報也太離譜了吧,且不說為什么河馬能扭變成為牛頭人,光是河馬這種體型的家伙能變成類人形態就屬于非常不可思議的情況了吧。
“是啊,河馬是牛,犀牛是馬,這是我們西涼鐵騎某個大佬給出的結論。”韓勁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雖說當初韓勁也不理解萬震努力研究河馬、犀牛、角馬等等奇怪生物搞出來的結論,但并不妨礙他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種離譜的結論。
“那有犀牛人嗎?”郭淮的面色凝重了很多,相比于河馬,犀牛的攻擊性更強,戰斗力更猛。
“有,但是數量不多,沒辦法,我們生存的那片地方犀牛本身就不太多,而且犀牛也遭受到了我們西涼鐵騎的一部分影響。”李金獅無比自信的開口說道,而韓勁也在一旁連連點頭,沒錯,非洲最厲害的那批犀牛那可都是他們西涼鐵騎的坐騎。
什么,你說西涼鐵騎沒有騎過犀牛,那是問題嗎,西涼鐵騎騎著第一輔助,第一輔助騎著犀牛,坐騎的坐騎,還是我的坐騎,詳見呂布騎著赤兔,赤兔立在小黑頭頂,而小黑也屬于呂布的坐騎,完美的邏輯兼容。
“等等,那平頭哥和尼羅鱷,還有一些犀牛……”韓勁沉默了一會兒詢問道。
“也有一些受到第十騎士軍團和我們西涼鐵騎的影響,產生了一些不太妙的變化。”李金獅聲音低沉的說道。
平頭哥的戰斗力雖說在同體型,甚至在面對稍大一些體型的動物的時候都有非常優秀的戰績,再加上比較瘋狂的戰斗方式,很有威懾力,但是對于獅子這個級別來說,那就是來幾個殺幾個。
尼羅鱷的戰斗力算是河道霸主,皮糙肉厚,極其耐揍,屬于頂格的獵食者,天敵什么的基本不存在。
犀牛那就更不用說了,雖說是食草動物,但成年之后就沒有天敵,同樣屬于頂格的地方霸主。
可這些玩意兒如果只是普通的完成扭變,對于進化為西涼鐵騎的黃金獅子獸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麻煩,但現在的問題在于……
平頭哥是當初溫琴利奧惡心三傻的時候,專門尋找的小微代打。
犀牛那就更不用說了,早期以溫琴利奧為首的奇跡本部都打不過的犀牛,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鐵騎變身成的,中期連李傕都能踩兩腳的犀牛,那是什么玩意兒不用多說,故而犀牛雖說沒有像黃金獅子獸那樣連本質都產生了扭曲,但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尼羅鱷相對遭遇到的影響比較少,但有段時間第十騎士伏擊該死的西涼鐵獅,一整個軍團帶著一大群的尼羅鱷浮在水面上。
這些過于特殊的,足以對抗世界規則的軍團,其留存的影響必然會延續下來,實際上從各大世家遺留在非洲生物體內的血脈鎖、傳承鎖等等都沒有被扭變消除,就知道貴霜的戰略武備確實是存在一定的缺憾。
不過這樣反倒才正常,真要是能隨隨便便將非人扭變到人,那這玩意兒可就不是一般的恐怖了。
“他們也算是我們的盟友吧。”郭淮試探著詢問道,他現在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想錯了,李金獅這家伙可能不是西涼鐵騎融合進化的結果,可能本身就是獅子。
不過思及這一點,郭淮不由得看向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