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很不好。
這回是輪到韓過自己了。
伏在窗口拿著煙，看著窗外出神。金延平的到來讓之前的狀況就平淡收場擱淺了。或許事實上也沒什么狀況發生，在絕大多數人眼中。可能甚至此時都有很多誰莫名所以，但是那個男孩已經被金延平指使金泰妍支走了。
一個綜藝節目又不是劇組，探什么班？年下的就是不靠譜，金延平嘀咕的那句話，或許也是讓韓過笑出來，之前的情緒，就散了好多的原因。當然，也是無意間聽見的。
“抽我這個吧，進口的。”
韓過一支煙熄滅要掐掉的時候。旁邊一支煙又遞過來。韓過下意識轉頭看著鄭民英，扯起嘴角笑了下，抽出一支煙點燃，繼續。
鄭民英也點了一支，吸了口，搖頭笑著：“不過你煙癮是挺大的。我抽了一支再接著抽，頭會暈的。”
韓過隨意點頭：“熬夜碼字，習慣了。”
鄭民英笑了笑，沉默半響，看著韓過：“剛才你的情緒真可怕，要殺人似的。”
韓過轉頭：“有那么夸張嗎？好像你看過殺人一樣。”
鄭民英聳聳肩：“我說真的。不過幸好你沒做什么。不然……”
“不然怎樣？”
韓過直起身子，看著鄭民英。
鄭民英失笑后退擺手：“mo呀？韓助理不會又想打人吧？你現在在s真是出了名了。”
韓過吸了口氣，笑著靠在一邊：“榮幸。制造亞洲最有人氣idol的經紀公司，居然我出名了。”
鄭民英搖頭上前，看著韓過，半響平靜開口：“你對泰妍……不是單純的fans關系吧？”
韓過一頓，沒有回應，只是看著他開口：“想說什么？”
鄭民英也沒接口，只是看著他：“其實你知不知道為什么s會就這么算了，將蘇室長撤回來換回池室長，還不再對Kystal干涉？”
韓過笑著：“我想都不會是因為我把s嚇到了。”
鄭民英點頭：“當然，如果不是一個理由，估計公司不可能就這么算了。至少不會對Kystal就這么放任。”
韓過疑惑：“什么理由？”
鄭民英看著韓過，平靜開口：“你和Kystal……交往的理由。”
“啊？”
韓過咧嘴，看著鄭民英。感覺有點不會了。
鄭民英笑著：“放心，公司也不會那么傻，真的相信你們交往了。”
韓過訥訥點頭，鄭民英沉默一會，開口說著：“但是今年公司比較被動，以前如日中天的時候因為勢力大得罪不少人，今年都找過來了。很多還落井下石。”
看著韓過，鄭民英笑著：“能真心親近s的不多。這個時候任何善意不管大小都很珍貴。所以……”
韓過表情嚴肅擺手：“那這個誤會真要澄清一下了。我對s真是……”
鄭民英呵呵笑著：“知道知道。親近idol的，對經紀公司肯定抵觸。”
韓過被繞懵了：“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鄭民英一頓，沉吟半響，看著韓過：“我想說的是，其實idol也是人。你抱著什么心態去喜歡，那都不是芭比娃娃的玩偶，只能接受不會回應。”
韓過沉默偏頭，彈了彈煙灰。
鄭民英微微搖頭，平靜開口：“進入這行，韓助理也應該適應。退開一些普通人看待這行的目光和角度。融入進來，對待她……們，也該像對待普通人一樣。情緒要放輕松一些。”
韓過扯起嘴角，點頭開口：“我好像聽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鄭民英笑了笑：“隨你吧。有些事就是這樣，說太明白反而不會接受，你自己想通了效果或許更好。”
看看身后，鄭民英開口：“要開拍了。你常說的善始善終，哪怕不給徐賢指導臺詞，坐在一邊看著也應該。”
韓過驚訝：“這你也知道？”
鄭民英聳聳肩，轉身走了。
韓過看著他的背影，將煙熄滅，也跟著一起過去。
最后的拍攝是送禮物，金泰妍將自己在頭幾期創作的畫作送給她很親近的前輩oppa，金希澈。放送的時候就該知道，這已經是這期節目的最后。韓過一直都平靜坐在那里看著，很平靜，沒有了之前暴虐的情緒。
沒錯，就是暴虐。
宅男多少都有些暴力傾向。是因為缺乏溝通沒有疏導自己的渠道和平臺，積累堆壓和遠離社交導致的性格怪異，以至于爆發點也比較怪。一點小事你覺得沒什么他會在那一瞬間失去理智一樣要毀掉所有東西，用最爆裂的手段。
就好比曾經在路上韓過被一個誰用自行車蹭了一下。沒等韓過說什么那個人罵了一句就騎車跑了。韓過也是反應慢了一點撲著褲子，聽到的時候對方已經消失在拐角。
你說多憋氣？
放一般人罵幾句該回家回家該干嗎干嗎也就算了。
韓過坐在公交車上，抱肩平靜看著窗外。可是在心里，已經追上了那個騎自行車蹭他一下罵他一句的人……
從車上拽下來，照臉先給一腳。然后從旁邊找根棍子，再照頭呼一下。把他腿放一邊搭著，然后一腳踹折。手放在地上，用腳踩，然后碾蹭。之后聽著他的哀嚎，開始對著自行車，用鐵棍把車輪干彎，再用……
想到這的時候韓過就覺得有股熱氣讓渾身冷顫的同時腦子也嗡一下充血。隨后深吸一口氣，才覺得舒爽很多。
這樣的情形，韓過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自己有，別人偶爾也一定會有。雖然對誰來說都不常見，可是也絕對并不稀少。之前韓過的情緒連鄭民英都能感受到，想來，也是這樣的情緒重現。
鄭民英的話，很多似是而非，韓過卻聽出很多。你和Kystal的事，公司的態度其實信不信不重要。公司講究的就是利益，和個人無關。誰都一樣，哪怕Jessica和Kystal對比，親姐妹也不同。在他們公司眼里只是人氣不同。誰管你們血緣？
人氣高我就是一套對待方式，人氣低又是另一套，僅此而已。
那么關于idol也是人不是芭比娃娃，進入這個圈子就要適應，別用以往心態和視角看待這個圈子，和她們。
你和Kystal也沒誰覺得就真的不可能。即使差距那么大真交往就交往了唄，關誰什么事？那么金泰妍和誰交往了，你也別那么大火氣。
而她對你和你對她，不也不是那么普通的fans和idol的關系嗎？韓過大致理解就是這樣，但是理解的只是他的意思，具體什么情況，其實都要看個人。
“辛苦了。”
“辛苦了。”
拍攝完成，幾位tts成員還有嘉賓對著開始撤設備收工的工作人員行禮問候著。這是規矩。韓過也從遐想中被打斷，吸了口氣，起身跟金濟pd告別。隨后也要走。就迎面看到金泰妍也走過來。
韓過側身朝前走，默默的。
就看到前面突然被擋著。
韓過一愣，看著那個短身，隨即繞了一下讓開繼續走。
結果又被擋住。
韓過皺眉疑惑看著她，她也皺眉看著韓過。
“又來？”
韓過平靜看著她：“要抱不平？要維護？”
金泰妍一頓，搖頭開口：“你也沒說什么……這次。”
“那就麻煩你讓開。”
韓過禮貌行禮，伸手示意：“我去和金濟pd打招呼。”
金泰妍一愣，驚訝看著他。
韓過已經邁步朝前走，一點猶豫都沒有的。
或者干嗎要強調猶不猶豫呢？走路還不是正常的嗎？
“歐尼。”
徐賢一聲召喚聲，響在金泰妍耳邊。
金泰妍一頓，看看徐賢一眼，Tiffany也在等待，還有個行程要趕，兩人等她一起走。
韓過和金濟pd告別打算離開，回頭看著金泰妍還站在那，而且居然又走過來了。
“剛剛……他說話冒失。希望你……別介意。”
金泰妍看著韓過，低頭開口。
韓過驚訝看著她，就這么看著。
很久很久，直到金泰妍忍不住抬頭看著他的時候，韓過出神的樣子，讓金泰妍愣住。
不一會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張口要說話，韓過卻已經，回應了。
“成員叫你你不走，我避開你你還等著……”
韓過直視金泰妍，彎起嘴角輕笑：“就為了……說這句？”
金泰妍下意識要開口：“我……”
韓過擺手，呼出一口氣，笑著行禮：“內，我也有錯。而且我也確實很胖，他沒有冒失的地方。別放在心上。”
韓過說完，越過她朝前跟著已經等在那里的李敏哲，一起離開了拍攝現場。
只留下若有所思低頭沉默的徐賢，還有茫然不已的Tiffany……
愣楞看著韓過背影的，金泰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