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渣啊。”
韓過摟著金泰妍，看著天花板，在漆黑的房間床上，喃喃開口。
眼神沒有聚焦，出神狀態之下。
溝通，從心開始。
晚上的時候，王琳女士沒再過來沒再問，韓過能理解。金泰妍卻茫然未知。
韓過沒承認沒回應，但如果不是，韓過否認就好了。所以王琳女士當他的沒承認沒回應，就是肯定。那么王琳女士確信了，上次讓兒子黯然回國靠在窗下坐著哭泣，然后做出巨大改變的人，就是這個曾經她認為最可愛的短身女孩。
包括這次對韓過身心的重創，也是。盡管王琳女士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別誤會，王琳女士這么大歲數的人了，什么沒經歷過沒見過？她早過了用得失傷害來衡量一件事對錯的年紀。她不會因此就認為這個女孩是故意針對兒子故意傷害他。
那樣的話，兒子不會哭，不會改變，有的只會是憤怒。
如果你能為情所傷，其實是不存在被騙的。影視劇小說都夸張了。如果你能被感情傷得痛徹心扉，讓你手傷的人不投入感情，是絕對做不到的。因為感情的世界，不存在空手套白狼，只是多少的問題而已。
但是這不依然不足以改變王琳女士的立場。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王琳女士就明白是她。就是這個女孩。她不因為這兩次讓兒子都承受巨大傷痛而已怪罪她，但她的態度也很明確。不接受她。
矛盾嗎？并不？
如果要分類，她最喜歡Krystal。
最接受的是徐賢。
最抗拒的，就是這個女孩。
因為Krystal是第一個準兒媳，雖然年紀小，又高冷，還和兒子分手疑似甩了兒子。但畢竟是做為母親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的，面對的兒子的女朋友，那份感情是不一樣的。
最接受徐賢，雖然各方面都顯得有點古板。太懂禮貌，也很“平常”。但她最接受徐賢。因為徐賢這個女孩，任何事都為兒子考慮，以他為先。最重要的是并不盲從也不慣著他。該管的管，該嘮叨的嘮叨，這才有個媳婦樣但是。
但是最不接受的就是這個女孩。叫什么泰妍的。
因為她能感覺到，兒子太在意她，在意到減肥和學開車。三十年都不愿意做的事，因為她，而做出了改變。這或許都超過了愛的范疇，老一輩人，普通百姓談什么愛來愛去也肉麻，可事實就是這樣。
太在意，就更容易受傷。
而事實證明了，她傷兒子傷的太狠，太重，太多。
有點不詳。
如果韓過知道王琳女士的想法一定會咧嘴無奈。
你還挑上了？！你知不知道就你挑的這幾位。亞洲范圍都能排的上號的女神了。算不算人氣都是。你兒子是個毛線球啊？！你在那挑，這個合適那個不行布拉布拉的。
“我真渣啊”
但他一語又道破了真諦，和母親的想法達到無形的對接。
金泰妍抬頭看他，輕聲開口：“怎么了？”
韓過還是看著天花板，只是嘴角扯起，輕嘆開口：“對我那么好的漂漂亮晶晶女朋友被我整理關系甩了……卻躺在床上抱著我的仇人入睡？”
“呵。”
金泰妍低頭笑著，不一會蠕動一下，攬著他的手慢慢動……
“呀！！”
韓過驚愕按住她的手，因為她慢慢動……是動在他“不能動”的地方。
金泰妍看著他：“不是抱在一起睡在一起……你也做不了什么嗎？還有什么渣不渣的？”
韓過沉默，半響皺眉拽開她的手：“都不知道你手干不干凈。別把我弟弟弄臟了。”
“哈。”
金泰妍失笑支著身子：“話還可以反著說的？”
韓過指著她：“學我！”
金泰妍呵呵笑，頭靠著他胸口沒再說話，許久之后，輕嘆口氣：“上次一起睡的時候。都忘了是多久了。”
手指點著他胸口玩著，金泰妍喃喃開口：“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這樣……可能也沒機會吧？”
韓過哭笑不得，低頭看著她頭頂，不解詢問：“你很喜歡和我一起睡嗎？”
支著身子，韓過看著她的臉：“還有上次一起睡？！我曾幾何時同亞洲超人氣組合隊長睡過？我都這樣了你還訛我？！”
金泰妍沉默，隨即抬手捶他一下：“YY不行啊？！你不是總YY女idol嗎？‘我愛樸初瓏’之類的！！”
“去YY大寬肩吧？”
韓過隨意笑著：“或者小鮮肉也行。標配奔馳敞篷小跑。開著有百分之六百幾率拾取野生……”
“呀！”
金泰妍皺著小眉頭，白嫩手指指著他快碰到鼻子了。
屋內不是真的漆黑，其實有些微弱的光亮比如空調比如顯示器比如沒關的路由等等的燈。韓過呵呵笑著，沒再說下去。
只是沒一會之后，韓過驟然驚愕：“不對啊！我應該很頹廢很厭世很冷漠很活不下去的情緒才應該吧？！現在居然還能笑出來？！”
看著咬著嘴唇笑的短身，韓過嘆息：“為什么和你總是承受那么多痛苦，偏偏無時無刻只要在一起就能那么開心？”
金泰妍隨意點頭：“可能是真愛吧。”
韓過咧嘴：“追尋快樂果然要拋棄道德枷鎖的，最起碼得不要臉。”
“哈哈。”
金泰妍笑噴出來，頭埋進他懷里還抵不住他繼續說：“你和你同組合忙內的男朋友說什么是真愛？還躺在一個床上摟摟抱抱？這么坦然的你早干嗎來著？”
“是前男友……”
一聲嘀咕聲傳來，因為頭埋著沒聽見。
韓過追問一句。
金泰妍皺著小眉頭看他：“是前男友……你不都和她整理關系了嗎？”
韓過咬牙揪著她下巴：“那你大老遠追過來是干毛線的？！不是為了挽回我和她的關系？”
金泰妍沉默，不一會笑著：“可能我也很賤吧？來到這里，和你躺在一張床上之后……就不想那么做了。”
韓過沉默，隨即詢問：“那你想干什么？”
沒等金泰妍說話，韓過扯起嘴角：“我不得不再次重申，做為一個男人，最普通的男人，我連把東西放在不該放的地方都已經做不到了。你還想怎樣？”
好神奇小默契的確還在，金泰妍秒懂“把東西放在不該放的地方”這個東西是什么東西。不該放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當然，首先這個東西……真特么不是東西。
“啪。”
金泰妍瞇著眼睛抽他臉頰一下。很是平淡開口示意韓過：“我算不算把東西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韓過摸摸臉，點頭開口：“也算。”
停頓片刻，韓過指著她身下：“你整個人都躺在不該躺的地方……Krystal和徐賢都曾經躺在你躺著的位置。”
金泰妍隨意低頭掃了一眼。詢問韓過：“有血跡嗎？”
韓過搖頭：“那倒沒有。”
金泰妍驚訝：“都不是第一次？”
“靠！”
韓過抽她后背一下：“這里不是主戰場！！”
金泰妍好奇眨眼：“因為……不能戰了？”
“你去死吧你！！”
韓過瞬間翻身將她壓住：“我特么拼了命也戰給你看！！”
說完湊上前就要啃她，金泰妍呵呵笑著，不躲不閃承受。只是韓過折騰了一會，單方面的，慢慢動作就變緩。最終沉默不動了。只是伏在她身上，著。
曾幾何時有一種形容是什么受傷的小獸。
如今是一直黑夜里受傷的野獸而這傷，貌似還是好不了的那種。
金泰妍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手輕輕拍著他寬闊的背，就這么拍著。
“慶幸吧。”
許久之后，韓過帶著嘲諷的語氣在金泰妍耳邊，因為誰都沒動，依舊是這樣的姿勢哪怕頭都沒轉一下抬一下。
“如果還能戰……今天就拿掉你的一血。”
金泰妍一頓，偏頭看著他。
韓過也看著金泰妍。
“我還在乎什么？都是你欠我的。”
金泰妍扯起嘴角，揉著他的臉頰：“沒關系……我已經不是了。”
韓過驟然瞇著眼睛。看著金泰妍。
金泰妍歪頭笑著：“不想問問是誰嗎？拿走的人……你認識。”
啪。一個耳光。
不過不是金泰妍打韓過，而是韓過給她的。
但是不疼，但是不疼，但是不疼。
重要的話說三遍。
金泰妍頭歪了一下，呵呵笑著，隨即越笑越大聲。
韓過皺眉要起身卻被金泰妍細小的手臂迸發出的能量，用力攬著他脖頸拽著拉下，緊緊抱著，很緊。臉頰碰觸貼在一起，金泰妍慢慢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滑落。
“不管以后現在還是過去……”
“不管傷害快樂還是分開……”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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