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有些吃驚。
他上次獲得過特殊獎勵,系統獎勵他進入醫術練習室了。在這練習室里,他可是跟著承老學習針灸之術啊。
進了兩次,直接從針灸小白變成了省級專家。而且還掌握了燒山火和透天涼兩種手法,雖說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吧,但是國手級別的針灸專家,也不過百分之八十而已啊。
現在又有了一次特殊獎勵的機會,許陽內心也有些激動。
曹德華看了一眼許陽的臉色,然后他對劉景寧道:“老劉,許醫生還得上班呢,人家還有事兒。下次吧,這次不方便。”
劉景寧臉色微微一凝,他皺眉道:“這次不行嗎?那……唉……好吧……”
許陽卻道:“哎,就這次吧!”
“嗯?”曹德華一愣:“你不是說要趕回去上班嗎?”
許陽回道:“上午已經請過假了,再說了,醫術交流乃人生快事。”
劉景寧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好,好好,那就請許醫生多多指教。”
“客氣。”許陽客套一聲,就跟劉景寧走了。
曹德華待在原地,懵了好一會兒,他也跟上去了,他也想看看劉景寧到底在搞什么鬼。
許陽跟著劉景寧進了他的診室,兩人剛進去。
曹德華就把劉景寧拉出來了。
“干嘛?”劉景寧問曹德華。
曹德華反問道:“是我問你干嘛?”
劉景寧道:“我不是說了,一起探討醫學啊,研究研究啊。”
曹德華一臉狐疑:“研究什么呀,我陪你研究還不夠?”
劉景寧笑了笑:“得了吧,就你那兩下子不夠研究的。”
曹德華立馬不樂意了:“你怎么知道他比我厲害?”
劉景寧道:“廢話,那個病人你不是束手無策好幾天了么。”
曹德華竟無力反駁,他沒好氣問道:“那你到底想干嘛?想探討什么?”
劉景寧目光定了定,他說:“我只想證明一件事情。”
曹德華問:“什么事?”
劉景寧道:“就是他們那一套是錯的!”
曹德華一臉不解:“哪一套?”
劉景寧道:“就是傳統中醫那一套,五行陰陽之類的中醫理論。”
曹德華頓時一怔:“你證明這個干嘛?”
劉景寧眉頭皺起,語氣沉了幾分:“因為剛剛那個病人,我也沒辦法。但是他卻治好了,而且是一劑而愈,現代醫學也沒這么強。”
“說實話我不能理解他那一套,但我很吃驚,所以我想跟他再探討一下,我想證明他剛才是偶合幸中。”
曹德華滿臉膩歪地看著劉景寧,他問:“不是,你這什么人啊,人家許醫生招你惹你了?非得證明人家是錯的?”
劉景寧眉頭又沉了幾分,他說:“我并不是非得證明他錯了,我只想證明我沒錯。畢竟小半輩都這樣過來了,我錯不起。”
曹德華聞言一怔,他道:“那……那你也可以找我們證明。”
“證明過了。”劉景寧撂下這么一句,回去了。
曹德華站在診室門口,一臉疑惑:“這話什么意思?”
劉景寧回診室里坐好,開始叫號。
許陽就坐在他旁邊,許陽看看這診所,再吸一口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不禁露出懷念之色,想起了那段當許專家的日子。
曹德華也沒走,他也進去了。
這個小小的診室,擠進來三個醫生,患者進來的時候都嚇一跳。
“我……我……我不會得什么治不好的病了吧?”患者臉都白了,門診的時候哪里見過這陣仗啊,尤其是曹德華和劉景寧都是副主任醫師,這在小縣城里已經是大專家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景寧就要接任科室的副主任了,那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專家劉主任了。
劉景寧忙安慰人家:“沒事,不要緊張,這兩位醫生都是過來一起研討的。不僅是你,后面的病人也都是這樣的。”
“哦。”病人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劉景寧把病人的社保卡插好,調出病人的病例,他對許陽說道:“許醫生,你先看看病人之前的檢查報告和診治記錄。”
許陽點點頭:“行,你忙你的。”
劉景寧開始詢問患者:“藥吃完了吧?有沒有吃別的藥?還有哪里不舒服呀?”
患者答道:“就上次吃了那些藥,沒什么效果。現在更惡心了,想吐,然后吃飯也感覺沒味道。”
劉景寧又問:“尿尿的時候還是感覺疼痛和灼熱嗎?”
患者點頭:“對,火辣辣的。然后我這一咳嗽,尿就會出來。”
患者說完之后,快速呼吸了幾口,像是有些氣短。
劉景寧皺著眉頭點了點:“這樣吧,再去做個檢查,查一個尿常規和血常規。”
劉景寧剛想讓患者再去檢查,突然想到了一旁的許陽,他扭頭問:“許醫生,病例看完了嗎?”
許陽道:“看完了。”
劉景寧問:“許醫生,有什么想法嗎?要不要診斷一下這位患者?”
許陽皺了皺眉,問:“直說嗎?”
劉景寧一愣,笑著道:“當然直說。”
曹德華在一旁看了看劉景寧,他怎么感覺劉景寧要翻車啊,連市級專家劉延發都在這小子面前翻車了喂!
許陽看著先前的記錄,說道:“患者自訴一周來小便頻數,灼熱疼痛,伴發熱面紅,食納尚可,二便如常。可為什么沒有舌診和脈診記錄?”
劉景寧解釋道:“這下面不是有尿常規和血常規的檢查報告嗎?”
許陽盯住了劉景寧的眼睛,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起來:“我是問為什么沒有舌診和脈診記錄!”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劉景寧心臟突的一跳,像是上學時突然被治學嚴謹的老教授叫起來回答問題一樣。
待得反應過來,劉景寧心中頓生惱怒,老子好歹也是個專家,肯跟你這個小年輕平等交流,這是給你面子了,你特么還裝上逼了!
劉景寧皺了皺眉,壓住不滿道:“因為有了表證還有化驗結果了,舌診和脈象,這種又不科學。那只是脈搏的跳動,并沒有實際意義。舌頭也是一樣。”
許陽終于知道為什么系統會派這個任務給他了,這人有病!他淡淡問道:“那么劉醫生開藥的依據是什么?”
劉景寧也沒了之前那么好的態度,他道:“患者小便頻數且有灼熱感,疼痛感。而且面紅發熱,這很明顯是熱證。再看他的化驗報告,他是有炎癥的。”
“綜合診斷,患者是熱淋,也就是西醫所說的急性尿路感染。所以我開了兩種藥,一個是八正散,另外一個就是西藥呋喃坦啶。”
許陽輕輕哼了一聲,他對患者說道:“來,同志,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
那患者有些懵,看著劉景寧。
劉景寧則道:“沒事,你就照著許醫生說的做。”
患者吐舌。
許陽又道:“好,我再給你診個脈。”
許陽給患者仔細診完了雙手脈,然后拿了紙筆簡單記錄診斷結果。
劉景寧瞥了許陽兩眼,有些不愉地問道:“許醫生,診斷出什么結果來了?”
許陽則是又一次問他:“直說嗎?”
劉景寧呵呵一笑:“但說無妨。”
“你讓患者再去做個尿常規和血常規,情況肯定比上次更差!”許陽把手上拿著的筆往桌子上一扔,他這一次真的有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