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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小聲逼逼

  “醒了啊?”溫和的聲音在張可耳朵旁響起。

  張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只記得自己靠在許陽的背上,然后就感覺很舒服,再后來她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這幾個月來,她還是第一次睡的這么安心。

  “嗯……”張可嬌懶地伸了伸腰,然后脖子又往被子里面縮了縮,臉蛋在杯子上蹭了蹭,似乎是非常迷戀這樣的感覺。

  “嗯?”張可立刻睜開了眼睛,她現在終于意識到現在的處境了。她立刻扭頭,然后一下子坐了起來。

  “許陽?”張可吃了一驚,然后用手趕緊捂臉,她急忙道:“你怎么進來了?快出去,快出去!”

  許陽說:“現在已經傍晚了,你臉上的紅斑已經退掉了。”

  張可抬頭看許陽,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她趕緊把手往回一縮,藏到了被子里面,低著頭,不敢說話。

  “可可……”張三千喚了一聲自己女兒。

  張可悄悄地抬頭看一眼張三千,然后又立刻低下頭來,她小聲道:“爸……”

  張三千緊張地看著張可,張了張嘴,心里有無數的話想要說。

  可是許陽卻扭頭看向了他,對著他微微搖頭。

  張三千也只能把心里的話全都咽了下去,最后只顫聲說了一句:“哎!”

  張可心里稍稍放松一些,可還是不敢抬頭。

  這房間里就只有許陽和張三千在,倒是也沒有別人,張可心里還能稍稍自在一些。

  許陽問張可:“餓嗎?”

  張可小聲逼逼:“你又不會做飯。”

  許陽扭頭對張三千道:“張叔,她餓了。”

  “啊?”張三千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張可也有些錯愕地抬頭看了許陽一眼。

  張三千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啊……哦……哦,那你想吃點什么?給你熬點粥好不好?”

  張可點了點頭,道:“爸,你再給我做個餅吧。”

  張三千忙答應著,然后問:“那你想吃什么餡的?”

  張可道:“都行。”

  “好,好。”張三千趕緊答應,就出去給張可弄吃的了。

  等張三千出去之后,許陽才對張可說道:“手拿出來,我看一下。”

  張可低著腦袋,就像是個犯錯的小孩一樣。雖然低頭,但很倔強,始終不肯伸出手。

  許陽也有些無語,他道:“趕緊呀!”

  張可有些委屈地把手伸出來,她小聲道:“你吼辣么大聲干森么?”

  許陽沒搭理她的話,許陽舉起了她的手,觀察起來,她的手背出現了紅斑,而且是潮紅色的。

  許陽問:“癢不癢?”

  張可點點頭:“有一點。”

  許陽繼續觀察她的手掌,手指青紫,僵硬,冰冷,他捏了捏張可的手指,卻聽見張可輕輕嘶了一聲。

  許陽問:“手指疼?”

  張可再度點頭。

  許陽放下張可的手,然后走到床邊,掀張可的被子。

  張可驚呼:“你干什么?”

  許陽道:“看你的腳。”

  “啊……腳?哦,我自己來。”張可掀開被子,非常別扭地縮起了腳,然后把襪子脫了,她的腳的背部也出現了紅斑,足趾也是青紫色的,在被子里面躺了這么久,竟然還是冰冷的。

  經過詢問,許陽得知,她的腳趾跟手指一樣,都是青紫,僵硬,冷痛。而且四肢關節疼痛,無法順暢屈伸四肢關節。

  許陽看著張可的臉,他問道:“你臉上的紅斑和酡紅色,是中午前有的嗎?中午之后就慢慢退去了嗎?”

  張可點點頭。

  許陽問:“多久了?”

  張可小聲回道:“也沒多久,手上的紅斑是兩個月前出現的,臉上是這段時間才出現的。”

  許陽微微頷首,難怪這段時間張可上午都不來診所,而且大多數時間都是戴著口罩。最近流感高發,他們這些醫生都是戴著口罩工作的,所以許陽也就沒有多想。

  張可補充道:“就是前段時間突然來了一次冷空氣,然后我的手腳就變成了這樣了,之前都還好的,然后臉上也出現紅斑了。”

  許陽皺了皺眉:“醫院確診了嗎?”

  張可點點頭:“做了檢測了,確診了。”

  許陽道:“舌頭伸出來。”

  張可沒有聽話,她看著許陽問道:“許陽,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許陽道:“把舌頭伸出來。”

  張可抿了抿嘴,伸出了舌頭。

  許陽看了一眼舌頭,舌淡胖有齒痕。

  脈象剛剛許陽已經診斷過了,為沉細澀。

  為里虛寒濕。

  許陽問:“你從小到大身體怎么樣?”

  張可搖了搖頭:“小時候體弱多病,很容易生病,長大也差不多,這兩年才稍微好一點。”

  許陽又問:“怕冷嗎?冬日,手腳冰不冰?”

  張可道:“嗯……怕冷,冬天的時候手腳跟冰塊一樣,也容易長凍瘡。”

  許陽又問:“月經怎么樣?”

  張可也是學中醫的,知道診斷學上哪些是重點:“每個月都超期,色黑有很多血塊,白帶多而且清稀,然后肚臍眼周圍這一塊,例假的時候會有絞痛。”

  許陽立刻皺眉,他沒好氣道:“你都是這樣的身體,之前還三天兩頭吃雪糕,喝冰奶茶!胡鬧!”

  張可低下頭,囁嚅道:“你又吼我!”

  許陽也有些無語。

  張可低著腦袋,小聲地問:“我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嗯。”許陽應了一聲。

  張可苦笑一聲:“我就知道,或許別的人長期吃著激素,還能控制的住,但是輪到我,就沒這么好運了,這就是命。”

  許陽責怪道:“你本就先天不足,先天腎氣虛弱,藩籬失守,所以極易受外邪侵犯。你本就是陽虛,月經月月超期,寒凝血瘀如此明顯,你還這么肆無忌憚地吃東西!”

  張可小聲逼逼:“那我注定沒多少年好活的,我干嘛不對自己好一點?我媽學了半輩子醫,養生養了半輩子,不是照樣死得那么早。”

  許陽立刻瞪著眼睛看張可。

  張可不敢再瞎逼逼了,她揮揮手:“好了,好了,都你說了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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