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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教李白作詩?

  蘇文神色一凜,卻并沒有貿然行動,他只是慢慢挪到岸邊,從自己的衣服底下抽出了短劍,然后整個人蟄伏在泉水中,仔細分辨著那聲響傳來的方向。

  正如之前李白所說,食尸獸所賴以為生的食物,是尸體上的腐肉,而不是骸骨,所以在這片獸冢當中,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有食尸獸存zài的。

  可是在這一刻,蘇文卻非常肯定自己所聽到的,絕對是某種生物在用牙齒啃食骨頭的聲音!

  如果不是食尸獸的話,那到底是什么?

  蘇文皺緊了眉頭,握著短劍,小心翼翼地把整個身體都浸泡在泉水當中,只把腦袋從整個泉水的中間露了出來。

  但很快,那道莫名的聲響卻越行越遠,漸漸銷聲匿跡,讓蘇文再也無從尋找。

  “如果剛才我沒有聽錯的話,聲音應該是從西南方向傳來的!”

  蘇文確定那不知名的妖獸遠離之后,這才從泉水中走了出來,換上李白為他準備的趕緊白衣,又把諸如無量壺、陸三嬌的錦囊、白劍秋的戰畫、幻靈筆,還有謝漓的小藥瓶等一系列東西揣進了懷中,這才慢步朝木屋行去。

  待走到屋前,蘇文這才發現,李白正坐在地上,安以暇整地生著火,而葉瑤依則戰戰兢兢地站在其身后,滿目都是緊張之色。

  見狀,蘇文不禁疑聲道:“你們剛才沒有聽到?”

  李白沒有回頭,小心翼翼地護著身前那好不容易升起的小火苗。反問道:“聽到什么?”

  蘇文將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他轉頭看向葉瑤依,卻見到后者也是一副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

  “怎么回事?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蘇文心中暗忖。

  搖搖頭。蘇文決定還是將此事隱瞞下來,笑著道:“沒什么,李大人,我們都收拾好了,您看什么時候出發尋找我們那位同伴?”

  李白身前的火勢越來越大,他從中抽出了一支火把,開口道:“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在這片迷霧和夜色當中,沒有才氣光芒的照耀,火把是必不可少的一件工具。李白不愧是在此處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顯然是對于這樣的細節了然于胸。

  說著,李白又撿了兩支火把遞給葉瑤依和蘇文,開口囑咐道:“如果不小心陷進了沼澤。這東西也可以用來自救。”

  蘇文點點頭。經過一次沼澤脫險之后,他也算有了些經驗,不至于如當初那般慌亂了。

  三人即刻動身,李白走在最前面,蘇文和葉瑤依緊隨其后,三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丈,如此才能防止大家被迫分散。

  再次回到那一片骸骨叢立的暗林當中,蘇文的心跳也開始無端加快了起來。他一邊呼喊著唐吉的名字,一邊暗自警惕著周圍的動靜。雖然李白聲稱在這二十多年期間,他從未見過任何活著的妖獸,可是蘇文所聽到的那啃食尸骨的聲音,卻是真實存zài的!

  至于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蘇文卻是不得而知了。

  三人大約在林中大概轉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卻始終沒有見到任何唐吉的影子,卻在此時,李白的身形卻停住了,他舉起手中的火把,指著前方對蘇文說道:“看那里。”

  蘇文走上前去,順著李白的指引,頓時看到了一件他前所未料的東西。

  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琥珀。

  “那是什么?”

  “那就是禁地。”

  蘇文正想要上前探查一番,卻被李白一把拉住:“不要靠近,一旦走進那東西五丈之內,你的生命力便會被一點點吞噬!”

  蘇文聞言,趕緊停下了腳步,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遠處那晶瑩剔透的巨型琥珀,心中震驚萬分。

  難道那就是這片獸冢的源頭嗎?

  從遠處看,那琥珀足足比李白的木屋還要大上兩三倍的樣子,外表呈明黃色,形狀并不規則,由于距離尚遠,所以看不清在琥珀的里面,到底藏著什么東西,可能是某種妖獸,也可能是某種巨大的植物。

  蘇文高舉手中的火把,沖著那片禁地,再度大喊了一聲:“胖子!”

  沒有人回應,李白拍了拍蘇文的肩膀,開口道:“不會在這里的,如果你們那個伙伴真的誤入到了這片禁區當中,那么你的喊叫也沒什么意義,因為他根本走不到那東西面前,就會被吞噬掉所有的生命力,墮入死亡。”

  蘇文很想要上前嘗試一番,不過在得到李白的數度警告之后,還是按捺下了好奇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跟著李白離開。

  但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似乎隱隱間用余光瞟到,那琥珀,好像是動了一下?

  “等一下!”

  蘇文大叫一聲,隨即死死地轉頭盯住了那奇異的琥珀,然而這一次,卻再無任何發現。

  “難道我剛才看錯了?”蘇文暗道一聲,皺著眉頭,有些不甘心。

  “走吧。”李白嘆了一口氣,知道蘇文是心中壓力太大,所以很可能產生了幻聽和幻覺,于是拉著他從禁地外離開。

  誰曾想,便在三人離開不久之后,那琥珀竟然再度輕輕搖晃起來,就像是其中的那團黑色之物,正要從中脫困而出!

  又在這片獸冢當中尋覓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直到眾人手中的火把即將燃燒殆盡,蘇文才無奈地跟著李白又回到了木屋之前。

  “只能等到天亮之后再去找了,不過恕我直言,你那位朋友,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聽著李白的這番話,蘇文就感覺心臟被人狠狠捏緊了一般,他沉吟了片刻。卻堅定地說道:“他會活下來的!”

  李白眼中異彩連連,也隨之開口道:“我也相信,他不會就這么死掉的!”

  兩個人。分別說了兩個“他”,卻代表的是不同的人。

  蘇文說的是唐吉。

  而李白,卻是說的斷岳!

  蘇文心中一動,發現自從得到斷岳殞落的消息之后,除了一開始李白表xiàn得比較激動之外,便再也沒有了太大的情xù波動,悲慟、絕望、失落、哀傷等一系列情xù。都從未在李白的臉上表xiàn出來。

  原來,李白心中的信念比蘇文更加堅定,他根本就不曾相信斷岳真的殞落了!

  蘇文為之釋然。當下坐在地上,對李白說道:“今夜便打擾大人了。”

  李白擺了擺手,從屋中拿來了一些吃食,竟然是各種各樣的菌菇。看起來。這二十多年以來,他都是靠著吃這些東西度日的?

  也就是李白已經位及翰林,其身體前后遭受才氣五次洗伐,較之常人已經有了極大的改善,再加上他留存于體內的才氣可以隨時補充生命力,否則的話,長時間只吃如此單一的食物,恐怕他的身體早就扛不住了。

  晚飯比較簡單。蘇文和葉瑤依也沒有什么可挑剔的,對他們來說。能填報肚子就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們二人帶的食物都放在了唐吉身上,如果不是遇到李白的話,他們今夜連菌菇都吃不上。

  晚飯之后,李白非常慷慨地讓葉瑤依睡進了木屋當中,而他跟蘇文則圍在篝火前,準備在地上將就一夜。

  “看來等天亮之后,我們得去找些木材來,不然我這小屋子,還真不夠我們三人睡的。”

  蘇文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李大人,你太悲觀了,難道你就不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夠從這里脫困出去嗎?”

  李白輕輕一笑:“如果我也是剛到這里的話,一定會贊同你的觀點,事實上,在之前遇到你們二人的時候,我也曾生出一絲希望,只可惜,你們的文位還不如我……”

  對此,蘇文無可辯駁,畢竟李白已經用了自己整整二十七年的時間來證明,如果不是更高文位之人,是幾乎不可能從這里逃出去的,可是即便如此,蘇文也沒有放棄,他怔怔地看著李白臉上的自嘲之意,突然心中一動開口誦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大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蘇文突然開口誦詩,頓時讓李白一愣,但很快,他便沉浸在了蘇文這首詩的意境當中,竟無端自心中生出了一種破除困境,勇往直前的信念和決心!

  “好詩!好詩啊!尤其是最后兩句,簡直是畫龍點睛之筆!”

  良久之后,李白回過神來,頓時驚喜一嘆。

  而與此同時,蘇文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放松了下來,原來,這個世界的李白,還尚未寫出過這首《行路難》!

  贊嘆過后,李白又有些迷惘地看向蘇文,猶豫著問道:“可是杜小兄弟,你這首詩,既不是律詩,也不是絕句,應該算是什么體裁?難道是這二十多年期間,大陸新生的某種詩詞形式嗎?”

  蘇文輕咳了一聲,隨即硬著頭皮答道:“這個,其實這首詩是我偶然所得,我將這種詩的體裁命名為歌行體,或者您也可以稱其為新樂府詩,其實也就是個游戲之作而已,哈哈哈哈……”

  誰料,李白竟然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蘇文的胳膊,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開口道:“原來杜公子竟有如此大才,先前是李某唐突了,如此新穎體裁,絕對值得廣為宣揚啊!只是不知……”

  李白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開口問道:“不知杜公子,可否教我如何作得此詩?”

  蘇文徹底傻了。

  話說這一章的情節,可是蘇文在州考寫出《行路難》的時候就確定下來的,畢竟讓主角教李白寫詩,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那么作為交換,李白又會教主角什么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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