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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自創劍法,楓橋夜泊

  蘇文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回蕩在韋廷耳邊,顯得是那么的驚心動魄。

  韋廷的一雙黑瞳驟然緊縮,他張開嘴,任由一絲鮮紅自唇角滴落,駭然問道:“這是,你的自創劍法?”

  由不得韋廷不為之驚嘆,因為只有身為劍客,才知道自創劍法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情。

  譬如文人之輩,學習寫字很容易,學習平仄和韻律也很容易,但想要寫出一首真正的好詩,卻很難,尤其是寫出如蘇文那般的傳世之詩,更是難如登天。

  在武道上,同樣如此。

  如果只是將前人的劍法完善發展,或許并不是很難,或者把兩套不同的劍法融合在一起,韋廷也自問可以做到。

  但是,自創劍法?

  不是隨便耍幾招劍式都能叫做創zào的,也不是隨便拿著長劍斬、撩、劈、刺,都能叫做劍法的。

  自創劍法,講究的是劍心、劍意、劍招的統一,再加上如靈光一閃般的悟性,經過經年累月對劍道的累積,才能做到的。

  上一個自創劍法的劍客是誰?

  是田宇。

  他創zào了天衣無縫。

  不過田宇自幼便師從燕北,對于劍道的領悟至今已有十數年之久,而且他¢∵的那一招天衣無縫鮮有示人,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田宇的這番成就。

  在如今的圣言大陸上,公認的最后一位能自創劍法的大師,是田宇的老師,亞圣燕北。

  而蘇文呢?他現在才多少歲?他修習劍道才多少年?

  如果放在其他任何時候。有人告sù韋廷,一個年僅16歲的少年。在接觸劍道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面,便創zào了一式劍法。韋廷一定會認為那是天底下第一大笑話。

  可是如今,這一幕,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蘇文的這一劍,自空中以落月為起手,承接烏啼刺心,最后落在青霜綻放之上。

  月落、烏啼、霜滿天。

  這一式劍法,包括三記劍招,起承轉合渾然天成,即便是韋廷。也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而且,這一劍非常強大,強到可以擊敗手持業火三災的韋廷,于他胸口結出絢爛的血色霜花。

  蘇文看著韋廷臉上的震撼之意,并沒有立刻意識到自己做成了一件多么匪夷所思,足以載入史冊的壯舉。

  而且,蘇文并未告sù韋廷,他的這套自創劍法,其實總共應該有四劍。

  因為《楓橋夜泊》總共有四句詩。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只是有些可惜,韋廷敗得太早了,導zhì于蘇文的劍勢被中斷。那一瞬即逝的靈感就此消沉,所以剩下的三劍,蘇文已經沒有了思路。

  有些可惜。

  只是有些可惜。

  除此之外。蘇文并沒有別的什么情xù,因為他并不知道自己憑借這一劍。已經足夠躋身于劍道大師的行列中了。

  而且是一個年僅16歲的劍道大師。

  對蘇文來說,這一劍的出現。其實是非常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事情。

  雖然他接觸劍道還不到一年,真正完整學過的劍法也只有一套,那便是逍遙劍法,畢竟舍身劍只能算一記劍招,而天衣無縫蘇文只會其中的一半,但別忘了,蘇文曾在阿房宮中觀神書一月有半。

  而在神書的第九頁上,便記錄了人、妖、魔三族各式武技,其中,各式劍法自然也是應有盡有!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蘇文在這一個半月的觀書期間所記得的劍法,甚至比燕北還要多!

  當然,只是記住并不代表蘇文就會用,但至少他對于劍道的理解和領悟,卻是韋廷遠不能及的!

  讀書百遍,其義自現。

  便是如此。

  而巧的是,與韋廷的這一戰,其實是蘇文在習得劍術以來,第一次與一位劍道高手相互過招,同時,也是他走出圣宮之后第一次與劍客交手。

  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是以蘇文摒棄了戰文的手段,而單純以劍術與其交戰,其間,他將舍身劍、逍遙劍,以及最后的天衣無縫都施展了數遍,相互映證之下,他對于劍道的領悟終于有所小成。

  而與此同時,他也在與韋廷的交手過程中,從最開始被完全壓制,到不相伯仲,最后反客為主,終于在某一個剎那,厚積薄發。

  而在從黃鶴樓中拿回冷月劍,劈斬而下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想的,便只剩下了七個字。

  月落烏啼霜滿天。

  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源自于燕北送給蘇文的那把劍,正好名曰冷月。

  也或許只是一種運氣,正是因為蘇文涉及劍道時日尚短,所以他不知道創zào劍法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便以初生牛犢不怕虎之勢,完成了這一劍。

  當然,這一qiē若是被韋廷得知,恐怕得羞憤欲死,咒罵圣天的不公。

  好在,此時的韋廷還陷在無比的驚恐之中,也并沒有詢問蘇文這一套自創劍法的細節,還以為是對方留到最后的底牌。

  便在這時,韋廷忽的聽到蘇文說了四個字。

  “楓橋夜泊。”

  微微一愣,韋廷似乎已經完全忘jì了胸口的痛楚,下意識地問道:“你說什么?”

  蘇文笑了笑:“我說,我的這套劍法,便取名為楓橋夜泊吧。”

  韋廷不明白,蘇文的這一劍有月光,有烏啼,也有青霜,與那楓橋有什么關系,但他并沒有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好名字。”

  蘇文笑著突然抽手回劍,然后彎下腰,拾起了地上的業火三災。

  “你似乎很熟悉這把劍?”

  冷月的劍鋒悄然離開,但韋廷的胸前卻沒有鮮血噴涌而出,或許是因為那一片霜花,恰到好處地救了他一命,也或許是因為蘇文的劍刺向的并不是他的心臟。

  但韋廷的神色無疑黯淡了許多,聽到蘇文的這番問話,他沒有隱瞞,如實答道:“這把劍,本就是我贈予漁歌殿下的。”

  聞言,蘇文輕輕挑了挑眉:“哦?是么?那你又是如何得到它的?”

  韋廷嘆了一口氣:“我是在域外的某處遺跡中找到的,不過在回來之后,覺得此劍實在太過扎眼燙手,于是便干脆轉送給了漁歌殿下,換了一些人情。”

  蘇文一愣:“域外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ps:為了給大伙兒一個驚喜,今天早更第一章,不過一不小心就又通宵了,準備去床上躺尸了,第二章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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