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牢房內。
索倫看到了四處有干涸的血跡,看起來他們使用的次數并不少。
旁邊有架起來的火炭,還有烙鐵、皮鞭、刀鋸等等的家伙,眼前的年輕人早就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模樣,他的身上多了數十道鞭痕,看起來血淋淋的。在他的胸口和側臉有烙鐵留下來的傷痕,額頭身上還烙印了一個奴隸的標志,手指甲被一個個拔了出來。這血腥的畫面讓中年女子后面的兩位少女臉色微變,似乎是差點吐了出來,不過還是強行忍住了。
“你!……你們這群……我詛咒你們……”
年輕人的口齒有些不清,似乎是因為流血消耗了太多的力氣,可是他的目光依舊惡毒,表情猙獰地詛咒著他們。
治安官似乎想要挽回自己的威信,拿起鞭子就狠狠地抽了一下,抽得對方皮肉開花,喘息道:“蒂娜爾牧師你看!他已經徹底被邪神控制了心靈,無論怎么拷打他都只會說這些。”
中年女子臉色微變,似乎一直養尊處優沒見過多少的血腥。
她轉身看了索倫一眼,似乎是想詢問他有沒有辦法。索倫的表情倒是很淡定,他見過的場面太多了,眼前的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是緩緩道:“能不能治療一下他的傷勢?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中年女子遲疑了一下,隨即抬手施展了一道治療中傷。
神術的力量開始生效,年輕人身上的血跡很快恢復,好似也恢復了不少精神。他張口就想要咒罵,可是被索倫直接用破布塞入了嘴巴里面,堵住了他想要脫口而出的惡語。他轉身看了一眼其他人,輕聲道:“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有些少兒不宜,我想你們還是出去比較好。”
在場的人明顯有些遲疑。
中年女子眉頭皺了一下,然后轉身朝著外面走去。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冒險者可能說得是真的。
她不太希望看到那種太過難以接受的畫面。
治安官的表情很難看,不過卻并沒有走出去,因為他倒是想要看看索倫打算用什么手段。眼前的年輕人幾乎抗住了所有的嚴刑拷打,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不停地咒罵了他們一個多小時。他不相信眼前的冒險者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
“后退一些。”
索倫看了一眼其他人,示意他們站得遠遠的,然后道:“不要說話,不要打斷我,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需要很專心,我不希望有人打斷我的工作。”
“明白嗎?”
這語氣是非常的令人討厭。可是那冰冷的目光卻讓所有人全身發冷,好像是不由自主般哆嗦了一下。
索倫笑了笑,表情有些不好說。
他走到了那個年輕人的面前,在他的耳畔輕聲說話,好似自言自語般道:“你知道嗎?我今天很沮喪!當看到你們干的事情后,我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個月來就好像是個笑話。我帶著薇薇安走了這么遠,離開了一個危險的地方,可是卻好像一頭鉆進另外一個危險的地方。”
“真是讓人不得清凈啊!”
“想找個安生的地方避一避真難,我倒也沒那么害怕戰斗。也不是那么害怕死亡,就只是想讓她有一個相對安全些的環境長大。”
“畢竟她才只有八歲,遠離一些血腥殺戮,快樂的長大其實要求并不高吧?”
“不過老天好像就跟我過不去。”
“也可能是真的沒地方可逃吧。無論怎么樣都逃不掉這些。”
“現在想想。”
“歌莉婭對薇薇安的占卜,說是看到了無數的血與火,也許這真的是命運吧。這一路走過來總會遇到那么多的事情,拼了命的想避開還是會遇上。也不知道是我的命運。還是薇薇安的命運,可能是我們兩個人的命運都是這樣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點什么,也許我就是想隨便說說。”
“因為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你絕對不會愿意看到。不過你是必須要看的,也要感受全部的過程,因為你就是我作品。”
索倫緩緩地拔出來了彎刀,手掌稍微有一絲顫抖,但很快就穩如磐石,只是手指骨發白,可能是因為太過用力了。
他注視著眼前年輕人的眼睛,輕聲道:“鞭撻少女的信徒其實很煩人。”
“因為你們身上有一個抵抗痛苦折磨的專長,正常的拷問基本上對你們沒什么用。我以前在幽暗地域呆著的時候,沒少看見蜘蛛神后的祭司對你們束手無策。不過很不辛的是,我知道有一個辦法對你們挺好用的,恰恰好我也曾經一時犯賤跟人學過這個辦法。”
“你知道是什么嗎?”
索倫靠近了對方的耳畔,這詭異的輕聲低語增加了對方的心理壓力,讓他感到不安,全身都扭動了起來,拼命地想要離他遠一點。
索倫微笑著,雖然微笑可是卻看起來像惡魔,輕聲道:“剝皮!”
“我的手藝其實不太好,最好的手藝在深淵和地獄,然后才輪到幽暗地域。不過想來手藝也會比凡間的劊子手好一些,畢竟我多少接受過專業的訓練。你知道幽暗地域嗎?那里是卓爾精靈的地盤,她們是使用酷刑的大師,有些手段比惡魔還要殘忍!”
“剝皮是一個精巧的活計,只有能完整剝下來一張人皮,才算是剛剛好入門的水平。”
“當初我犯賤那會兒,訓練我的卓爾精靈是一位拷問大師,你知道他身上穿著什么?一件很厲害的傳奇裝備,比很多騎士鎧甲還要堅固,那玩意兒叫做人皮魔甲。只有最邪惡,死后注定要墮入深淵地獄的人,才會在身上穿著這玩意兒!”
“他告訴我,一位合格的剝皮者,在你完整的剝下來一張人皮后,你的作品還要活著。”
“這才算是真正達到了合格的水平。”
“其實我也沒把握讓你活著,但是應該能活一段時間吧。畢竟我也是超凡敏捷,況且外面還有一位三階的牧師。”
索倫說話的聲音很低,只有旁邊的受刑者可以聽到,站在遠處的人什么都聽不到。
吊起來的年輕人渾身都在顫抖,眼中的恐懼越來越盛,他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嘴巴卻被塞住了,其實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索倫舉起了彎刀,看著對方笑了笑,就好像在跟朋友聊天般道:“其實這種事情我以前是絕對不會干的!”
“可惜你們今天恰好讓我放低了一點底線,因為我真的是生氣了。”
“很生氣很生氣的那種。”
“據說折磨女神的信徒會享受痛苦,不知道你接下來能不能享受這個過程,我知道你們的忍耐力都很好,現在的你估計是不會告訴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不過沒關系。”
“我是一個誠實的人。我覺得應該先讓你感受一下我的手藝,然后在決定要不要告訴我比較好。”
“對吧?”
索倫面無表情地舉起彎刀,然后沿著對方的頭頂,緩慢但穩定地切開,力度其實并不大,可是手掌卻很穩,穩穩地從頭皮一路切開,沿著頸脖后方下滑,接著從脊椎上的皮膚剖下去,一直到脊椎末端的位置,很穩定地切開了第一條線。
受刑者全身都在顫抖,眼中的恐懼幾乎徹底掩蓋了疼痛,他拼命地掙扎著,可是卻還感覺到后背上的皮肉被扒開,那已經不單單是痛苦了,疼痛已經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并非是對方施加給自己的痛苦!
在場的其他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治安官臉色微變的轉過頭去,看都不敢再看索倫了。
“不要亂動。”
索倫輕輕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緩緩道:“你亂動作品就不完整了。這才僅僅是后背而已,接下來是手臂和大腿。據說高明的剝皮者可以先剝掉頭皮,然后在處理其他的部位,我沒有那么高超的手段,只能先處理別的,讓你看看自己其他的部位。”
鮮血一滴滴的滑落。
已經有守衛看不下去了,轉身朝著外面逃走,似乎再多看一眼就會做惡夢。
索倫小心翼翼地沿著對方的手臂破開,隨后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對方口中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眼中已經全是恐懼與哀求,他淡淡道:“看起來你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
受刑者拼命地點頭,非常非常地用力。
“很好。”索倫緩緩地收回了彎刀,隨即道:“這活計其實很累人,你愿意說自然是很好的。”
索倫打了一個響指,拿掉了他口中的破布,朝著后面道:“請牧師進來吧。他愿意說了。”
治安官全身僵硬了一下,隨即朝著外面走去,不知道為何他的小腿有點顫抖,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索倫背對的受刑者,緩緩地收回了彎刀,手掌也微微有些顫抖。
但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氣,所有的情緒都逐漸平復。
(ps:最近兩天都是兩更,稍微恢復一下然后繼續加更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