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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張架子床在那二爺和陸云鵬的協力下被拼裝了起來,它比現代的雙人床稍大一點,四角的立柱向上延伸,大概有2米多的高度,然后在床上面形成了一個蓋子。床的三面都有雕花的圍板,只留一面有個門,就像是一座小屋子,床下還有幾個抽屜,可以裝東西。
至于那二爺說的那個拔步床,就是在這個架子床的外面再套一個更大的小屋子,四面雕花的裝飾,那就更講究了,可惜洪濤沒這個命,外面那個殼子已經被賣床這家的兒子給拆了。
“二爺,您干脆也別回您那個小窩里住了,就搬這兒來吧,這個床就歸您睡了,我估計您小時候也是睡的這個吧?”洪濤對于這張床挺滿意,木料好不說,雕工也好,而且保養得非常仔細,基本看不到什么傷痕,算是一件精品了。不過這張床太大了,沒地方放,只能放到這個空屋子,一旦沒了人氣,再好的家具也得完蛋。
“我睡的可沒這個好,我那個是南床,底下不是板子,而是一層藤條和一層棕網,睡上去忽悠忽悠的,還是這個玩意著實,睡著踏實啊!你真舍得讓我睡?”那二爺顯然是動心了,這張床不僅僅是舒服的問題,還能勾起他的回憶。
“那有啥不舍得的,別說您一個人,就算您和那誰倆個一起睡,我也不心疼,是不是陸叔?”洪濤一邊說一邊把身體往門口湊,說完最后一句話時。腳已經站在門邊上了。
“小兔崽子!你跑吧,有本事你就別回來!”那二爺惱羞成怒,但是他肯定追不上洪濤。只能站在屋里罵幾句。
洪濤跑出去就沒回來,不是怕那二爺不敢回去了,而是他下午要去柔道班訓練,現在已經快二點了,他得趕緊坐車過去,否則遲到就該倒霉了,跑圈不說。還得讓高年級的當沙袋摔。柔道教練可不像那二爺或者學校老師那么好欺負,洪濤這點心眼、經驗在他那里管不了太大用,他根本不和你廢話。凡事只說一遍,完不成的,二話沒有,上去就是一個肩車或者過肩摔。力道非常大。五臟六腑都震得錯位了。
不過洪濤還是比同班甚至是同一批學員更受教練待見一點,如果是兩個人都犯錯了,教練保證是用另外一個人當雞,然后殺給洪濤看,很少拿洪濤當雞殺。這倒不是教練天生喜歡洪濤,也不是洪濤訓練刻苦,感動了教練,而是因為洪濤兜里有錢。還會來事兒。
逢年過節以家長的名義送教練點稀罕禮品啦,平時訓練的時候盡量不在教練在場的時候偷懶、要偷懶也得等教練走了再偷。熱天給教練和同班伙伴們賣幾根雪糕、冰棍,冬天隔些日子請同班小伙伴吃一頓肉餃子、鍋貼啥的,這都是洪濤在這一年多訓練里干的事情。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在這個訓練班里訓練水平不能說是倒數第一吧,也好不到那里去,偷奸耍滑更是常態,但是人緣卻非常好,不光教練喜歡他,同班的同學也喜歡他,甚至連那些高年級的大孩子也都對他有好感。所以每學期的考核他都能及格,也沒人找他麻煩,更沒人和他比拼什么名次,除了訓練確實有些苦之外,洪濤在體校這里過得還算舒心。
“大爺的!越著急你是越不來啊!老子今天這個圈是跑定了!”不過混得好不說明你可以隨意違反規則,如果遲到的話,挨摔可能可以免,但是跑圈肯定是免不了的,眼看著時間一點兒一點兒的往前走,但是116路公交車卻姍姍來遲。
“嗨,干嘛呢,擠車有用胳膊肘拱的嘛,看著點啊!”上車的時候,洪濤身后一個小伙子重重的頂了洪濤后背一下,結果讓洪濤說了幾句,但是那個小伙子也沒吭聲,甚至都沒看洪濤一眼,直接就向車的中間擠去。
雖然是在中午,車上的人也不少,很多都是回家吃了午飯趕著去上班的人。大夏天的,車里又沒空調,車廂里的溫度很高,氣味也不太清爽,洪濤仗著人小臉皮厚,湊到了售票員的臺子旁邊,這里靠著窗戶,而且不擠,勉強算個比較舒服的地方。
“下一站東單。。。下車的同志請往門口換換,準備好車 ,沒票的同志請買票了啊。。。”這時的路上不會堵車,總共也沒多少汽車,只要不是上下班高峰,大馬路上就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東單站。
“我艸!小偷吧?!”洪濤一直是背靠著售票員的臺子站著,臉沖著車廂中部,這時他看見一副很有意思的情景,剛才在北新橋車站上車時,用胳膊肘頂了自己一下的那個小伙子,居然又從中門上來了!這個情況很快上洪濤腦子里浮現出一個很古老的職業名字。
當然了,他也可能是下錯了站了,不過不管他是下錯站也好,真是小偷也罷,洪濤的好奇心算是讓他逗出來了,他到底要看看自己的判斷對不對。于是洪濤把脖子一縮,眼睛一瞇縫,假裝靠在售票臺上打盹,他那一雙眼睛,本來就又長又細,不瞇縫都和沒睜開差不多,現在誰看著都會以為他睡著了。
要說這個事情就是趕巧了,這時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少婦也從前門擠了過來,正好站在洪濤跟前,肩上還挎著一個棕色的皮包。她的身體正好把洪濤的視線給擋住了,洪濤雖然個子不矮,但畢竟是10歲的小孩,也就1米4幾不到1米5的樣子,比眼前的少婦剛好矮多半頭。
“咦。。。事業線不錯啊!”洪濤此時已經看不到那個小伙子了,但是另一樣東西又吸引住了他的視線,那個少婦的胸近在咫尺,雖然這時候還不流行低胸開領的衣服,但是隔著衣服洪濤也能估算出她的大概尺寸。
“可惜腰胖了點,上下都快一邊粗了,怪不得穿個布拉吉(80年代流行的一種蘇聯風格裙子)呢,腰線再高也沒用,您該是水桶身材還是水桶身材!”洪濤索性也不去管那個疑似的小偷了,專心致志的開始評測這個少婦的身材和長相。
“皮膚倒是不錯!她是干什么工作的呢?應該是坐辦公室的吧?胳膊肘上有死皮,說明經常在桌子上摩擦!肯定是搞文案的!嗯!這個手指上的皮膚怎么這么粗啊?手指!她的手指怎么會在胳肢窩上!小偷!”洪濤正在學著福爾摩斯的那種分析法,一步步的確定少婦的大概身份,突然發現她的皮包上多了三根手指,正在拉她的書包拉鏈!
這個少婦一點覺察都沒有,她一手高舉扶著扶手,另一只手拿著一條手絹,正不停的給自己扇風呢,眼睛越過了洪濤的頭頂,正望向車窗外。
“尼瑪啊!你長個水桶腰也就算了,還背著一個小皮包出來亂晃,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老子到底是幫你不幫你呢?誰知道這時候的佛爺到底是不是一輛車上好幾個啊?我這個小身板可禁不住他們的三棱刮刀!”這個突發事件,讓洪濤陷入了矛盾中,他既想幫一幫這位少婦,可是又怕小偷有同伙,萬一趁亂給自己來一下,那不是很冤枉嘛,重生一次不容易,就這么死回去很不甘心啊!
可是不幫吧,這也太說不過去了,雖然不是雷鋒,可也不能當馬蜂吧?正在洪濤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只手已經把少婦的皮包拉鏈給拉開了,手指正要往里伸呢。
“你們都是瞎子啊!都看不見小偷?唉。。。躲是躲不過去了,可是也不能硬來啊,試試吧!”洪濤一看再不出手,這個小偷幾秒鐘之后就會得手,無奈之下只能自己挺身而出。不過他不想蠻干,上輩子太多血淋淋的教訓了,而且他現在還是個孩子,就算學了幾天柔道,也沒把握能在一個或者幾個壯小伙手下安然逃脫。
“哎呦!你個死孩子,干嘛哪!腳不嫌硌得慌啊!你看看、你看看!”突然間,那個少婦像被馬蜂蟄了一下似的大聲喊起來,同時還推了洪濤一把,然后萬分心疼的去用自己的手絹擦那雙白皮鞋上的腳印。
“對不起啊!我睡著了,這是到哪兒了?哎呦!都到磁器口啦,我下站下車,咱換換吧。。。。。。小心你的包!”洪濤假裝不注意踩了少婦的腳,然后在兩個人錯身的時候,小聲在少婦耳邊嘀咕了一句,就擠向了汽車的前門。
要不說有時候好心不見得辦好事兒呢,這個少婦聽了洪濤的耳語,突然一愣,然后居然猛的把自己皮包拉到了身前,看見拉鏈已經被拉開之后,瞪著眼睛掃向了周圍的幾個人。可是這時那個小伙子早就挪開了半步遠,看到少婦這個表現之后,立馬就明白自己被剛才那個孩子給陰了,然后也向前門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