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么關鍵的時候,自己出來玩什么大航海,合適嗎?洪濤覺得沒啥不合適的。自己唯一能提供給尤利婭她們的,只是一個大方向,具體的玩意他是一竅不通,就算天天坐在公司里,也是于事無補。如果遇上他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在不在都解決不了,因為這里的法律太嚴密了,鉆空子的事情就別想了,搞什么盤外歪招更沒戲,所以他在不在和這兩個項目的成敗基本就沒關系了。
這樣的話,自己還在那里待著有什么意義呢?與其天天愁眉苦臉的在那邊受罪,還不如出來繼續圓自己的夢想。現在他已經喜歡上了航海這項運動,就像當初他喜歡冰球一樣,排除一切困難,也得去玩,一天玩不上,那就是抓肝撓肺般的難受,也沒心思去干別的了。
結束了和尤利婭的通話之后,洪濤活動了活動已經發麻的胳膊,又換了一個耳朵,開始接著撥號。這次是打給阿珊的,然后還得打給譚晶、伊麗薩和小五他們,最后還得算一算時差,找個合適的時間再給韓雪和韓燕分別去個電話。一方面是報報平安,另一方面也讓她們發泄發泄、抱怨抱怨,然后自己該干嘛干嘛去。
當洪濤呲牙咧嘴的從房間里出來時,他的兩個耳朵都是通紅的,全是被話筒給捂的。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能說,風涼話一籮筐,自己還得賠禮、賠笑、賠不是,好在她們也只是說說、罵罵,并沒真的甩手不干活了。所以洪濤咬著牙全給忍了。別著急,洪濤都把她們的表現記在小本上了。等自己回去的,挨個收拾。一個也別想跑,連本帶利全給我還回來,洪濤斯坦是那么好罵的?
“起床!起床!這都幾點了,還睡?趕緊洗洗去,我去大堂等你們啊,三十分鐘不下樓,我自己開船走了!”憋著一股無名火兒,洪濤從服務臺找來樓層服務員,讓他們挨個打開另外兩間房的房門。然后沖進去就是一頓折騰,把那四個女人全給從被窩里提樓出來了,一個一個的扔進衛生間用水淋淋臉,然后他自己下樓了。
到了樓下大堂里,他也沒閑著,先是四下環顧了一圈,看看有沒有自己中意的目標。結果讓他很失望,前臺、咖啡廳里多一半服務生都是男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女性。不是大媽就是200斤往上的,別說中意了,就連能讓他多看兩眼的人都沒有。不過他也沒太失望,這才是一個酒店大堂而已。不能代表全秘魯和全利馬的水平,只要功課做到家,洪濤就不信找不到一個順眼的!啥功課呢?聊天唄。只要是能說英文,又能讓自己聽懂的。他立馬拿出20美元小費,然后把這里的行情打探打探。從食物到夜生活再到高級一些的購物中心。全都在他的情報采集系統之內。
你還真別說,有了綠油油的小紙片當先鋒,能說會道的嘴皮子當主力,洪濤在不到半小時時間里,真還問出了不少內幕。其中一個行李員給他提供的情報最為有用,于是他又多給了那位行李員10美元,并讓他幫助自己去找一個比較能干的出租車司機。
拉達她們四個真是沒敢晚一分鐘,因為洪濤在船上表現出來的風格就是極其霸道,說一不二,她們生怕他真的把遲到的人扔下自己開船走了。這種事兒誰也不敢保證他干不出來,就連拉達都被洪濤搞糊涂了,為啥上船之前那個笑嘻嘻、沒什么脾氣的男人,到了船上就會變成現在這樣呢?簡直成了一個二百五暴君。
“我都打聽好了,這里不是利馬市區,叫卡亞俄,大致就相當于郊區。咱們先在這里吃早飯,然后我帶你們去旅游購物,司機我都找好了。”幾十分鐘之前洪濤還對這個神秘的國度一無所知呢,現在又開始和他的船員吹上了,就好像這里是他老家一樣,哪兒都熟!
在上8點多吃正餐,這也是洪濤的獨創,酒店的廚師還真慣著他,沒說什么正餐時間不到之類的話,親自從廚房出來和那個行李員一起搞明白了洪濤想吃什么,還免費贈送給洪濤一瓶pr。這玩意是秘魯特產,用土豆和玉米釀造的,有兩種喝法,一種就是做成像牛奶一樣的雞尾酒喝,一種就直接飲用了。洪濤嘗了嘗,度數挺高,有點威士忌的味道,為了照顧幾個女孩子,他讓吧臺給大家每人做了一大杯還帶著白色泡沫的雞尾酒。
按照他剛才在酒店商品部里看到的價格,這瓶酒大概是30比索。酒店里貼出的匯率是一美元兌換3.15比索,還得收3的手續費。不過那個被洪濤的糖衣炮彈打趴下的行李員告訴洪濤,最好別在酒店的前臺兌換貨幣,他可以幫助洪濤省去手續費,直接用美元兌換比索,比率還高,可以達到3.2。洪濤欣然接受了行李員的建議,他雖然對這里的酒店業不太了解,但是國內的酒店里也有服務員私下和客人兌換外幣的情況,他們基本不會詐騙客人,只是為了賺取一部分價差,估計秘魯也有外幣黑市。
秘魯這個國家對于中國人來說,可能有點陌生,主要是距離太遠了。其實在南美洲國家里,秘魯還算和中國關系不錯的,70年代雙方就建立正式的外交關系,互設使領館,經濟活動也很頻繁。做為一個礦產大國,秘魯的銅礦一直都在向中國出口。不過銅礦這玩意和老百姓生活關系不大,在洪濤有限的地理人文知識里,對秘魯的了解也僅限于印加帝國和安第斯山脈。
如果說墨西哥人帶著濃重的印第安血統,那秘魯人就是純粹的印第安人。都不用上街,酒店里那些服務人員個個看著都像印第安人,猛一看有點像印度人,但是仔細看還是有區別的。其實秘魯才是一個真正的印第安國家,在古代的時候就有印加帝國,只不過后來被西班牙人弄垮了,然后弄出來一大堆混血人種,叫做印歐人種,后來又有黑人來了,又混了一批。不過數量最多的還是印第安人和印歐人。大家可以去看看秘魯的足球隊,他們國家里的人一般都是那個樣子。
隔了半個多小時,兩個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酒店的菜單上全是西班牙語,洪濤和四個女人都不懂,只能是依靠那位行李員的半吊子英語勉強點了幾個。效果還不錯,至少不是一個湯連著一個湯,但是盤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依舊是不太清楚,先吃吧,管它是什么呢,總之沒毒就成。
洪濤的頭盤是一道叫做oopa的東西,顏色非常好看,黃色白色綠色藍黑色,上面有一大灘綠色的芝麻糊一樣的玩意。洪濤扒拉了半天,只認出了幾樣東西,黃色的應該是土豆,白色的是奶酪,綠色的是生菜葉,藍黑色透明的應該是個橄欖,剩下的東西一個也不認識。這道菜的味道不錯,有點辣,有點咸味,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香料味道,很開胃。
主菜上來之后洪濤更迷糊了,只有幾片西紅柿他認識,那半扇像乳鴿又像乳豬的玩意,洪濤只能確認是一種小動物,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問服務員更是白問,他們說話和唱歌一樣,滴里嘟嚕的一個字兒也聽不懂。不光是洪濤糊涂,同桌的四個女人也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不過味道顯然并不差,每個人都吃了個盤干碗凈。
吃完這頓豐盛的早餐,那位行李員幫洪濤找的出租車司機也到了,一直都在大堂里等著。這個司機一看就是印歐人種,既有印第安人的摸樣,又有歐洲白人的某些相貌特征,長得有點像查韋斯,敦敦實實的。
“你們想去哪兒逛逛?去哪里都可以,我的車是全利馬最好的!”出租司機很隨意的伸出手和洪濤握了握,然后就用英語詢問起來,他的英語比那個行李員要好多了,至少能全部聽懂。
“我叫艾特,你叫什么?能不能先幫我看看剛才吃的是什么菜?”洪濤現在最好奇的就是自己剛才吃了什么,現在有了一個懂英文的人,當然要去搞清楚。
“叫我查韋斯吧……你們是從美國來的?”出租司機跟著洪濤向餐廳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打聽著洪濤的來歷。
“查韋斯!!!好吧,查韋斯就查韋斯,我連希拉里和天皇孫女都上了,再多個總統當司機也不足為奇!”洪濤嘴里的雪茄差點掉出來,這下算是全了,身邊全是牛人啊!
“對,我們是美國游客,路過這里,想找一些比較有秘魯民族特色的東西看一看。”洪濤并沒告訴這個司機自己是開帆船路過這里的,逢人只說三分話這是老祖宗的忠告。
“你吃的這個?好吃嗎?”。餐廳的桌子還沒收拾,查韋斯指著那個吃得最干凈的盤子問洪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來這是洪濤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