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選手登場。
她叫石芳茹,帶來了一首海選時有一位選手曾經唱過的曲子,叫《花開》。
“窗臺,花已開。”
“你呢,卻不在。”
“回想那年春天,你還在我身邊。”
“這花瓣,張著笑臉。”
“花開了”
“我哭了”
“為什么,你走了”
這人唱的中規中矩,沒有前兩個那么驚艷,但也恰到好處 這首歌,打動了張霞和范文麗兩位導師,為她轉身了,章遠棋和陳光不知是出于什么考慮,都沒有轉身。
張燁不在舞臺的時候,章遠棋就攬下了主持的工作,“你叫什么名字?”
石芳茹:“我叫石芳茹。”
章遠棋:“工作呢?”
石芳茹笑道:“沒工作,我是一名家庭主婦,就是在家照顧孩子。”
范文麗喲了一聲,“真沒看出來,你都有孩子了?那你今年?”
石芳茹:“我是娃娃臉,大家都說我顯年輕,其實今年都三十四歲了,孩子也都上小學了。”
范文麗說道:“你來我……”
她還沒說完,張霞見準機會立即道:“其他幾個導師可都沒孩子,我有五個孩子,都是我親手帶大的,我孫子孫女也都一大幫了,你如果來我的隊伍啊,我不但指導你音樂方面的東西,我還教你怎么帶孩子”
章遠棋笑道:“張奶奶出殺手锏了啊”
張霞道:“那是啊,人全讓那小兩口給搶去了,我再不出點狠招兒,我一個學員也沒有了啊”
最后,石芳茹也不知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張霞奶奶的誠意,最終的選擇正是張霞奶奶,范文麗顯得很遺憾,唉聲嘆氣地抱怨了半天,看得出,她也是很喜歡這位學員的,奈何搶不過張霞老師啊。
接著,學員一個個出場。
第四個選手,張霞和陳光是在最后一刻同時轉身的,這是個唱民族歌曲的選手,這首歌也是大草原的民歌,嗓音很有實力,音域也很高,張霞老師幾乎是沒費什么力氣,就將這名學員搶到了自己的隊伍里,在這種民歌或美聲的領域,其他三個導師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顯然也是搶不過張霞的。
第五個學員……
第六個學員……
第七個學員……
今天出場的所有選手都有導師轉身了,多的有四個,少的有一個,比如第七個出場的學員,就只有陳光一個人轉身了,選手也沒有選擇導師的機會了,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陳光的站隊。
至此。
張霞收獲兩人。
陳光收獲三人。
范文麗收獲兩人。
而章遠棋可能是要求比較高,除了在第一個出場的羅羽身上轉了以外,其他學員她都沒有轉身,戰隊旗下還空無一人,她似乎也不太著急,也沒有放松她的標準,就是要等一個能打動她的聲音。
時間已是下午三點了。
幾個導師和觀眾們都有些許疲憊。
張燁這時也從后臺走了過來,吩咐道:“各部門停一下,休息十分鐘,十分鐘后錄最后一個選手。”
章遠棋沒動。
張霞和范文麗陳光則起身去衛生間了。
現場觀眾聞言,也有好多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往出了錄制現場,有去喝水的,有去走廊透氣的,也有去上廁所的。
“今天是過癮了啊。”
“是啊,真精彩。”
“不過還是虎頭蛇尾呀。”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前面太驚艷了,后面感覺雖然也很好,但后面的選手似乎沒有前面的實力那么強了,沒有那么一個讓人一聽就驚艷到起雞皮疙瘩的選手了呃,會不會是整個海選就找出了這么幾個實力強的選手,結果都被欄目組安排在了前面啊?然后就沒有其他厲害的學員了?要是這樣的話,以后的期待感會大幅降低啊,沒什么太大看頭了”
“不知道啊。”
“別想了,有這么多唱得好的就已經不錯了,這七個人里唱的最一般的一個,去了其他選秀節目都能橫掃一片吧 “說是這么說,可開場和前面的學員真是太猛了,讓我期待感和心理預期也增加了啊,肯定想后面還有更好的選手的。”
“得了吧,像這種學員都是萬中無一的,幾百萬人里八成才出一個,哪兒是那么好找的啊,有這些已經不容易了,已經是張燁翻遍全國挑出來的了,我看啊,大家還是別有太大期許了,后面的學員應該也就這樣了,不會再有羅羽那種讓人震撼的嗓音了,《好聲音》的底牌已經打光嘍。”
“我也是這么想的。”
“唉,也是,哪里能找那么多驚艷的選手啊”
“就算這樣,這節目也已經很牛了啊,至少我是從沒看過這么精彩的選秀節目的”
“張燁果真名不虛傳”
休息時間里,張燁也在忙活。
張燁找到一個工作人員,“錢平凡的父母接來了嗎?怎么還沒見到人?”
那人道:“正在路上了,他們沒做過飛機,在機場那邊耽誤了很久,下機以后迷路了,后來我知道了,才趕緊讓人開車過去接的”
張燁道:“到哪兒了?”
那人道:“北三環了,馬上就到。”
張燁道:“再催一下,要來不及了”
旁邊的哈齊齊過來了,“張導,要不然先換別人?”
張燁堅決搖了搖頭,“不行,今天這場錄制,最后一個壓軸的必須是錢平凡,別人誰也壓不住。”所有選手的出場順序,都是張燁自己一個一個熬夜安排出來的,哪個在第一個,哪個最后一個,哪個第二期或第三期出場,全都是有講究的,這份名單,張燁已經是反復推敲過很久才確定下來的 “那我去催”
休息十分鐘后,張燁又延長了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三點半不到。
張燁終于在后臺見到了姍姍來遲的錢平凡的父母,老兩口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女,可能農村那邊條件比較艱苦,倆人種地或打工,常年風吹日曬的,皮膚很差,人也顯老,看上去得有五十多歲的樣子了。
“你好。”
“俺兒子呢?”
老兩口普通話也不好,口音很重。
張燁把倆人請進了第二現場的房間,“二老好,錢平凡正在后臺準備登場呢,馬上就出來了,喏,這里電視能看到他。”
錢父道:“你是?”
攝像大哥道:“這是張燁老師。”
二老都一臉迷惑,“哦,你好。”
攝像大哥一看倆人壓根不認識張燁,也沒什么意外,知道錢平凡的父母是不熟悉娛樂圈的,于是換了一種解釋,“這是我們的總導演。”
錢父這才一臉驚詫,“導演?”可能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年輕的總導演。
張燁笑道:“叫我小張就行。”
錢母忍不住道:“導演,俺兒子真要上電視機了?”
張燁說道:“是啊,但現在是錄制,這里的電視是連接舞臺的,到了晚上九點才正式播出。”
錢母欲言又止。
錢父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
張燁問,“怎么搞錯了?”
錢父道:“俺兒就是個修自行車滴呀,俺們家也沒有會唱歌的人。”
“您沒聽過錢平凡唱歌?”張燁道。
錢母說話道:“沒有啊,他就會種地,修自行車,俺兒沒有別的手藝啊,沒有聽見過他唱歌”
張燁也不知該怎么解釋了,跟羅羽的父母不一樣,羅羽爸媽是天天聽羅羽唱,覺得她唱得不好,而錢平凡的父母是連聽都沒聽過兒子哪怕一次的歌聲,張燁就算說什么估計也沒用,這也是他這次極力要把錢父錢母請來現場的原因,他磨皮了嘴皮子,打了無數次長途電話,還把機票酒店都訂好了,這才勉強說動錢父錢母來了京城,張燁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讓錢平凡的父母聽一聽,他們的兒子并不是只會種地只會修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