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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鏡破難圓

  尚文繡雖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但絕對是第一次喝這么多。而且一喝就不可收拾。在座的誰都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喝,但是卻沒有辦法組織。

  “文繡,你別喝了。喝醉了傷身體。”秦川奪過尚文繡手中的酒杯。

  尚文繡直接拿起一個酒瓶,準備對著吹。羅曉芳連忙上前從尚文繡手中將酒瓶搶走。

  “傷身算什么?至少我心里會更好過。秦川,你憑什么管我啊?我已經不是你什么人了。你不是大男子主義么?還管我干什么?”尚文繡已經帶著醉意了,說話都已經有些口齒不清。

  其實尚文繡心里是清楚的,有些事情清醒的時候不好意思說出來,就趁著酒醉將內心的話說出來。

  “你要喝,我陪你喝,不過你先吃一點東西。”秦川有些束手無策。但是卻又不能不管。看著尚文繡痛苦,他心里也不好過。兩個人雖然已經分了,但是兩個人的心里依然藏著對方。

  愛情永遠都不是絕對理性的。這就是為什么戀愛結婚最后比相親結婚的離婚率還要高。因為愛情往往帶有一定的盲目性。戀愛的時候愛得死去活來,最后分得也是轟轟烈烈。

  如果用尚文繡媽媽王曉麗的觀點來看,比秦川更合適做尚家女婿的人大有人在。而秦川倒了譚山市之后,也感覺將來與蔣玲玲結合,也許更合適自己的狀況。當然不是說秦川家庭與蔣玲玲家庭就門當戶對了,而是蔣玲玲沒有尚文繡那么大的野心。蔣玲玲不會去考慮U**LE。但是尚文繡確實早就下定了決心要成為名醫。兩個人固然相愛,但是將來性格上的差異,肯定會有許許多多的摩擦。戀愛就像兩臺在公路上并排而走的汽車一樣,非常的浪漫灑脫。婚姻就如同將兩輛車停到同一個狹小的車庫,需要非常高的技巧與耐心,否則就會撞得一塌糊涂。

  秦川自然不忍心看到自己心里愛著的人痛苦。由于尚文繡喝成這樣,羅曉芳連忙說道:“你們先吃。我送文繡去開個房間休息一下。”

  “我去吧。”秦川說道。

  “你先去開間房,等一下我送文繡過去。”羅曉芳倒是沒有反對。

  過了一會,秦川便回來了:“走吧。”

  羅曉芳扶起尚文繡就走,但是尚文繡這個時候醉得有些厲害,走路早已經是踉踉蹌蹌。

  “你來背文繡。”羅曉芳沒好氣地說道。

  秦川也沒多想,背起尚文繡就走。

  到了房間,秦川用了一些從系統中學到的手法來緩解尚文繡的狀況。

  羅曉芳見秦川照顧尚文繡如此細心,怒意也稍微緩解了許多。

  “你說你,既然這樣,又何必當初呢?文繡對你怎么樣的,長了的眼睛的都能夠看得出來。你對文繡是怎么樣的你自己心里是明的。兩個人心里都裝著對方。你怎么能夠因為文繡媽媽的一句話,說分了就分了呢?你愛的是文繡,又不是文繡的媽媽。只要你堅持,文繡總是有辦法來解決的。剛才你可也聽說了,文繡正在準備考U**LE,不如你也考吧,到了國外,你跟文繡想怎么樣,她媽媽也管不了了。”羅曉芳心平氣和地向秦川說道。

  “我父母都已經是六十好幾的人了,就我這么一個孩子。你說我能夠為了事業對他們不管不顧么?我只能待在譚山市中心醫院,而文繡可以成為大醫生的。這也是她的理想。”秦川說道。

  “說到底,你不是因為文繡媽媽,而是因為你自己的問題。其實,你將來完全可以與文繡穩定下來之后,將伯父伯母一起接過去啊!這有什么難的呢?誰家里沒有父母?現在這社會,獨生子女多了,難道都擱家里守著父母?”羅曉芳覺得秦川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誰都有父母,但是我父母年紀大了。他們在譚山市住習慣了,我不想因為我,讓他們四處漂泊。現在大城市里房價多高?將來將他們接過去,一起租房子住,他們肯定不樂意。”秦川心里也是亂成了一團麻。

  秦川與羅曉芳說這話,卻沒有看到尚文繡眼角流下了一行淚流。

  羅曉芳說了一會話,覺得自己待在這里不太合適,也許該給秦川與尚文繡一些單獨的時間。秦川也許需要安靜思考。

  “秦川真不是個東西。尚文繡多好的女孩子,就給他霍霍了。現在竟然還,還干出這種事情。呂書壘,你也在譚山那邊,秦川這小子是不是在那邊又有了新女朋友了?”黃達眼睛盯著呂書壘。

  呂書壘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我哪知道?他在中心醫院,我在譚山大學,隔著一二十公里呢。平時都是秦川去我那邊。我從來沒去過他那里。”

  “你這同學怎么當的?怎么一點都不關心同學啊?”黃達似乎很是不滿。

  “秦川在急診科,周末不一定有假,我是只有周末有假。兩個人很難碰到一塊,你能怪我啊。再說秦川是在醫院,你說我沒事老往醫院里跑干什么?別人還以為我有病呢。”呂書壘來氣了。

  “算了,算了,都少說兩句。這事確實是秦川不對。幾年的感情,不能說分手就分手。”張景州說道。

  看著羅曉芳走了過來,黃達有些急了:“尚文繡怎么樣了?你怎么跑過來?”

  “還能怎么樣?喝醉了。我不來待在那里干嘛?人家兩個人的事情,我摻乎在中間算什么事情?”羅曉芳心里很是不爽。

  “他們兩個不是分手了么?你現在讓他們待在一起,有些不太好吧?”黃達一急,說的話就沒過腦子。

  其余幾個人果然都看向黃達,顯然是看出黃達的不對勁來了。

  “他們要有事,早就有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了。”羅曉芳哭笑不得地說道。

  “黃達,這么多年了,你一直還惦記著呢?惦記也沒用,就算秦川喝尚文繡真分了,估計也不大可能輪得上你。”張景州一點都不給黃達面子。

  “怎么就輪不到我了?張景州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黃達有些惱羞成怒。

  “原因我不用說了,你已經表現出來了。”張景州可沒有必要與黃達好言好語。

  “別吵了別吵了。好不容易聚會,接下來還有什么節目沒有?”羅曉芳說道。

  “都弄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么節目啊?算了,我待會回去睡覺去了。這幾天連上了幾個晚班。”張景州說道。

  “我老板那邊明天有幾臺手術,我今天回去準備準備。”許輝也不想在這里繼續待下去。

  這些人都要走了,黃達也不好意思待了,“那我也走了。”

  羅曉芳反正也覺得待在這里沒意思:“我正好可以回家一趟。”

  秦川的解酒手法效果還真是不錯,一開始尚文繡還有些痛苦,但是讓秦川解酒之后,就呼呼睡了過去。睡得很香。似乎很久沒這么好好睡過一般。

  秦川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尚文繡眼角還殘留淚痕,也有些心疼。抽了張紙巾,輕輕地給上文休息擦干凈。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嚇得秦川連忙將手抽了回來。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羅曉芳發來的短信:秦川,你照顧好文繡。大家都散了,我也回去了。別再讓文繡傷心了。

  秦川將手機往床頭柜上一放,然后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最近夜班上得比較多,不小心就睡著了。

  “秦川,我怎么睡在這里?曉芳呢?”尚文繡醒過來,將秦川叫醒。

  大家都散了,羅曉芳也回去了。

  “這人怎么這樣啊?”尚文繡埋怨起羅曉芳來,現在清醒了,與秦川單獨在一起,尚文繡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有沒有說什么話。

  “頭痛不痛?”秦川問道。

  “還好。”尚文繡搖搖頭。

  “你準備考U**LE?”秦川問道。

  尚文繡點點頭:“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考?”

  “這我可說不好。國外的醫療環境更好一些。那邊的醫學水平也更高。去那邊對未來的發展確實非常有好處。更容易實現你的理想。”秦川分析得很準確,說得也似乎很平淡。

  “其實我并不是不能改變。你總是把你的觀點強加在我身上。是的,當大醫生、當名醫,是我的理想。但是我不會因為這個理想拋棄一切。你讓我很傷心、很失望。你知道嗎?我們本不應該發展成今天這樣。但是你卻說走就走。我知道我媽媽徹底破壞了你留南雅醫院的機會,也對你說很多非常不好的話,但是我沒有。至始至終都沒有。”尚文繡捂著臉哭了起來,身體不停地顫動。

  秦川想將如此柔弱的女人呵護在懷中,走到尚文繡的身邊坐了下來。尚文繡直接撲入秦川的懷中。良久才平息了下來。

  “秦川,我們還是分了吧。”尚文繡平息過來之后說道。

  沒等秦川回答,尚文繡繼續說道:“也許對于你來說,我們早已經分手了。但是對于我來說,我們從現在開始分開。鏡子上有了裂痕,就不完美了。就算勉強在一起,將來也許還是會破碎。長痛不如短痛。”

  尚文繡哭得很厲害,竭斯底里,秦川知道尚文繡的痛楚,卻沒有辦法去安慰。他心里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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