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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我們再行比過!”
吃飽喝足,洪七公拍了拍肚皮,從高天心手里抽了根辣條,嚼下去,只覺得戰斗力飆升,一躍而起,邀戰道。
歐陽鋒自然不會示弱,兩人再啟大戰,不過這一回斗了上百招,歐陽鋒就退了開去,大叫道:“歐陽鋒,拳腳比不出勝敗,比兵器吧!”
眾人聽得一怔,轉了個彎才明白他這歐陽鋒叫的是洪七公,不由絕倒。
幸虧頂尖強者交鋒,不可能一邊打一邊說,否則這兩人若是爭吵起來,歐陽鋒罵歐陽鋒,真能繞暈掉。
洪七公聞言笑得自是開懷,歐陽鋒則說到做到,立刻回手折了一根樹枝,拉去枝葉,成為一條棍棒,向洪七公兜頭擊來。
他的蛇杖當年縱橫天下,陰損歹毒,厲害無比,現下杖頭雖然沒了真蛇、暗器與劇毒,但使出靈蛇杖法,依舊是密如驟雨,無隙不入。
洪七公拾起地下一根樹枝,當作短棒,這場拼斗,與適才比拳腳又是另一番光景,神龍夭矯,靈蛇盤舞,長虹經天,流星追月,把眾人看得心旌搖動,如醉如癡。
不過兩人仍舊是旗鼓相當,眼見著千招又快過去,高天心突然出言提醒道:“洪老前輩,您身為丐幫前任幫主,為何不用鎮棒絕學打狗棒法?”
洪七公確實沒有使出打狗棒法,這套武功單就招式的精妙而言,近乎舉世無雙,卻不知為何,不肯輕易施展。
單就性格方面而言,洪七公心胸寬廣。當年固然險些死于歐陽鋒手中,眼見快二十年過去了,歐陽鋒又已經瘋掉,也不再計較過往的仇怨。對于得勝并不那么強烈。
不過歐陽鋒卻不一樣。
一聽洪七公居然有所保留,歐陽鋒頓時勃然大怒,靈蛇杖法更見凌厲,暴喝道:“歐陽鋒,快快出打狗棒法。與我見真章!”
“是了,我若是留手,反倒會出禍事,不如打服了這老毒物,再言其他!”
洪七公原本有些得饒人處且饒人之念,但此刻見得歐陽鋒眉宇間的煞氣猙獰無匹,依稀間恢復當年西毒時的殘忍歹毒,便知不妙。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歐陽鋒對于天下第一的渴望與執念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打的時間越久。他的本性越會暴露無遺,再沒有瘋瘋癲癲時的呆萌了……
有鑒于此,洪七公立刻使出了打狗棒法。
然后……歐陽鋒就悲劇了。
原劇情里歐陽鋒固然破盡三十六式打狗棒法,但那是在有充足時間思考的情況下,真正的戰斗力兔起鶻落,哪有功夫讓他慢慢想?
而如果正常智商下的歐陽鋒,接了幾招,察覺不妙,自然是暫避鋒芒,驅使毒物。投擲暗器等手段對敵,那樣洪七公亦是奈何他不得……
可惜現在的他一味地斗狠,尚未等到洪七公使出最精妙的天下無狗,就被轉字訣拿下。猛點后心各大要穴。
歐陽鋒逆練九陰真經,導致穴道錯移,普通高手點他穴道等若白搭。
可洪七公在第二次華山論劍時就吃過類似的虧,早有防備,勁氣入體,照樣封住歐陽鋒部分穴道。令他身形僵硬。
“嘿嘿!”洪七公也不殺他,灑然一笑,朝著眾人揮了揮手,就欲離開。
“不服,不服,我不服,比第三場,讓我孩子跟你徒弟比!”誰知歐陽鋒真氣運轉,居然眨眼間就沖破了一小半穴道,囔囔起來。
洪七公輕咦一聲,轉過身來。
孩子與徒弟比,正是射雕中他們兩人各為郭靖和歐陽克向黃藥師提親,經歷過的一番較量。
沒想到歐陽鋒其他記憶渾渾噩噩,跟洪七公的恩怨倒是本能地有印象。
“今天就叫你輸得個心服口服!”而洪七公被歐陽鋒重傷,險些身死,亦是桃花島求親后發生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有些怒氣上涌,便對著高天心招了招手,“天心,你過來。”
洪七公此來華山,當然不是未卜先知地知道歐陽鋒在這里。
說起來,還是與高天心有關。
他云游天下,在數天前正好碰上了韓陳一眾急沖沖趕往大勝關的丐幫弟子,然后得知了李長老、瘦乞丐等人叛幫的消息。
洪七公的幫主之位是早早傳給黃蓉,但對于丐幫的感情自然深厚,長老叛幫投蒙可是大事,也表達了關心。
得知高天心力挽狂瀾,掃清叛亂,擊殺作惡多端的藏邊五丑與蒙古國師首徒,又救下韓陳等弟子,洪七公對他感官自是極好。
昨日洪七公又看出了高天心修煉的是先天功,論及關系,他對王重陽亦是由衷地敬佩。
此時此刻,洪七公望了眼楊過,便對著高天心商量道:“老叫花子占你個便宜,代我徒弟出戰,可好?”
“洪前輩客氣了,這是我的福分!”
如果論輩分,高天心還真的是和洪七公、歐陽鋒一輩的,但洪七公一生行俠仗義,扶危濟困,又是六七十歲高齡,叫一聲前輩當然心甘情愿。
洪七公卻不想完全占便宜,將高天心拉到邊上:“你的武功路數與我不同,所學也盡精妙,其他的我教不了你什么,就一套逍遙游拳法,你參入那套類似五禽戲的拳法試一試……”
話音剛落,人已躍起,大袖飛舞,東縱西躍,身法輕靈至極。
高天心凝神細看,等洪七公一套拳法使畢,在姿勢動作上面已是記下,再經點撥教導之后,不到一個時辰,一套六六三十六招的逍遙游拳法已全數學會。
平心而論,逍遙游拳法算不得什么上乘武學,論及威力,還不如盤絲綿掌。
但它附帶的身法一來彌補了高天心沒有正規輕功的缺陷,二者正如洪七公所言。對于鐵橋八形的修煉竟是大有好處。
原來鐵橋八形勢猛力剛,然而太剛則易折,其深層次的精義就講究急中帶緩,陰陽頓挫。
這方面高天心卻要差上許多。洪七公和歐陽鋒何等武學見識,很快看了出來。
歐陽鋒自是不會予以指點,洪七公卻特意傳授逍遙游拳法,去剛還柔,剛柔并濟。助高天心一臂之力。
與此同時,歐陽鋒也在教導楊過,將白駝山的那些武學一股腦傳授下去。
楊過不想和高天心爭,但又拗不過歐陽鋒,再加上切磋不若生死相搏,便凝神細聽,努力學習。
兩邊教完之后,兩位老者惡狠狠瞪著,高天心和楊過則走到中央,擺開架勢:
“楊兄弟。請!”
“高大哥,請!”
下一刻,兩人就戰在了一塊,
高天心并未出劍,而是展開拳腳功夫,勢動神隨,勁若暴雷,疾如閃電,與楊過的古墓美人拳法正是截然相反的路數。
兩人出招并不狠厲,也無什么殺氣。就是正常的切磋,盡展所學。
不過漸漸的,楊過有些支持不住了。
他其他方面還好,戰斗經驗著實太少。不是正面交鋒的還能用靈活的計謀避敵,便如原劇情里對上李莫愁那樣,現在卻吃了招式不純熟的虧。
眼見著楊過要支持不住,高天心陡然覆雨出鞘,換上全真劍法。
楊過先是一愣,旋即心領神會。立刻施以玉女心經破解,很快又扳了回來。
過了千招,高天心收劍后撤,笑了笑道:“這一場平手,我們歇一歇再戰吧!”
見自己孩子沒能贏,歐陽鋒急得是抓耳撓腮,趕忙又抓住楊過,講明之前高天心招式中的破綻,令他務必要贏第二場。
楊過這時已經看出了高天心的意思,笑嘻嘻地聽著歐陽鋒解說,與九陰真經上面的武功一一印證。
另一邊,眾人又開飯了。
野味已經吃完,小仙女龍和陸無雙便各自施展古墓派輕功,到得山下鎮中,買來了各色精美食物。
洪七公第一個撲來,搶過食盒,揭開蓋子,只見里面裝滿了花炊鵪子、八寶肥鴨、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砌香櫻桃、姜絲梅兒等等美味……
洪七公大聲歡呼,雙手化作殘影,連連抓出,不多時,八寶鴨就已皮肉不剩,這才想起其他人還未吃過。
他心中有些歉然,目光掃了下,想選一樣自己不愛吃的,但又發現樣樣喜歡,最后只能不舍地指著糖霜桃條道:“這滋味肯定不壞,大家一起嘗嘗。”
小仙女龍也不說話,伸出嫩白的手指,在自己臉上刮了刮。
洪七公見了,越發地覺得不好意思,弱弱地加上一句:“說不定比鴨子還好吃呢!”
眾人轟然大笑。
這位北丐,一遇到吃,簡直可愛到爆啊!
吃了人的嘴軟,等到洪七公過足癮后,當她們請教有關古墓派武功不解的問題時,也不得不指點了……
如此又比了三天。
期間包括陸無雙在內,每一個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高天心更是運轉先天元氣,自會陰起,到幽門止,開了奇經八脈的第三條沖脈!
不過天下無不散宴席,當楊過與高天心第十次“平手”后,歐陽鋒終于知道爭不過洪七公了,臉色灰敗,再度倒立,幾晃了下,就往山下沖去 “父親,父親,等等我!”
楊過焦急地呼喊后,向大家抱了抱拳,追著歐陽鋒去了。
高天心、小仙女龍、陸無雙則告別洪七公,目送這位云游逍遙的北丐消失在視野中,朝著大勝關的方向而去。
洪七公沒有與歐陽鋒在華山之巔同歸于盡,高天心深感開懷,華山之行,實力又有了長足的進步,更是兩全其美!
以最佳的狀態,迎接最強的挑戰吧!
于是乎,未行半百里,一道淵渟岳峙的紅袍背影,立于官道正中,正正阻于三人之前……
“唯我縱橫第三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