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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妖族少主?

  “該來的終究躲不過,不過就算敗亡是兇劍,似乎也不至于到處惹禍吧……”

  等到高天心恢復清醒時,他已經身處一個五色流轉的空間內,想來應該是穹陽真人提到的五色五玄真光。

  感受了一下五色光團散發出來的威壓,高天心就放棄了無謂的反擊。

  想了想,先將穹陽真人給予的傳訊玉符塞到了紋章空間的最深處,然后盤坐下來,閉目全力恢復心念與先天真氣來。

  既來之則安之。

  與其操心不受控制的事情,不如先恢復到最佳實力再言其他。

  這一刻,全身心運功的高天心不自覺地撐開領域,只見五座微型的陣法虛影圍繞他的身軀,載沉載浮,旋轉不定。

  正是此前于正陽殿內,得太華山掌教靈虛真人點撥,五行流轉,萬法歸道的基礎。

  得益于戰斗中的感悟,高天心深深地將那種靈力的運轉方式銘記下來,哪怕不明白核心的原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不妨礙在一定程度上借用。

  然后他便發現,先天功的真氣運轉下,連天穹劍印都一一出現,九九成劍,與人體的九大竅穴生出了奇異的聯系!

  不過這種關頭,可不是真正修煉的時候,高天心沒有貿然嘗試,主要以恢復為主。

  在這過程中,高天心也在尋思這個劇情展開是怎么回事。

  之前事情發生得太快太兇險,以他的頭腦都沒辦法仔細思索,但現在推敲一下,總覺得有很大的不對勁。

  他認為,除了敗亡之劍外,煌羽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將他擄走,絕對還有另外的原因!

  高天心沒想到的是,這個原因的揭露來得出乎意料地塊。

  下一刻,那五色的光壁突然出現一道裂口,然后一個穿著雪白衣袖的女孩唰地一下躍了進來。

  高天心立刻凝神戒備。蓄勢以待,由于居高臨下,就見到一對貓耳朵從這小女孩的頭頂兩邊露出來,還聳了聳。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

  “我?你可以稱呼我為雪貍妖王喵,穿陣越界,無所不能,天下之大,無我不可去之處。就連太華秘境這樣的地方都完全擋不住我喵,嘻嘻!”

  這貓……女呲著小牙得意地笑了笑,冒冒失失地沖到高天心身邊,無比急切地道:“學會了嗎?學會了嗎?”

  這跳躍性太大,高天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反問道:“學會什么?”

  “萬法歸道,太華山傳承自天界的萬法歸道啊,被譽為萬法之基,元道之始!”

  小貓女蹦蹦跳跳,自來熟地拍了拍高天心的肩膀。速度之快,居然完全閃不開,然后才啊了一聲:

  “對嘍,你那學的連萬法歸道一點皮毛都算不上,不知道也正常喵,也是個好的開始啦!”

  轟隆!

  她語速飛快,正清脆地說著,外面驟然停下,五色空間一顫,猛地擴散開來。化作五色光彩落入煌羽的霓裳內。

  與這位傾世大妖一起現身的,還有獅猁妖王的尸體,誰知下一刻,小貓女身形一閃。便掠至獅猁妖王面前,狠狠地踢了踢腳,老氣橫秋地囔囔道:“蠢大個,別裝死了喵!”

  獅猁妖王顫了顫,竟是一骨碌翻身坐起,齜牙咧嘴:“哎呦。憋死佛爺我了!”

  高天心一驚:“你沒死?!”

  他最后一劍明明收割了這頭妖王的所有生機,那種感覺不會有錯,就差沒有將妖丹挖出來了,話說若不是那一戰實在是靠了正陽殿內的陣法之力,高天心真就挖了。

  西游記里面被孫大圣打過的妖獸啊,文殊菩薩的坐騎,天知道妖丹好到啥程度?

  沒想到這貨居然沒死?

  最令高天心感到不可接受的是,此時獅猁怪蹲在地上的樣子,呃,雖然不想這么形容,但實在有些像裝死的狗抽筋著復活過來后的尊容。

  而迎著高天心的目光,獅猁妖王嘀嘀咕咕,臉上人性化地露出喪氣之色:“原來是個皮毛啊,佛爺我還那么積極地配合你,虧大了!”

  “你配合我?”高天心實在理解不了,干脆問道,“萬法歸道是正陽殿內那仙紋圓柱有關五行陣法的秘法,你們為什么要配合我?”

  “是的啊,那是根基中的根基嘛!”小貓女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旋即突然瞪大一對豎瞳,“咦,你不是混進太華山,趁機偷學萬法歸道的妖族嗎?”

  此言一出,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

  高天心瞬間將前因后果理清楚了。

  煌羽一開始要抓他,是沖著敗亡之劍的兇煞去的。

  但是后來他避入正陽殿內,又壓服眾妖,煌羽召喚出獅猁藥王,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給予壓力,偷學太華山的萬法歸道?

  但是,妖帝煌羽、獅猁妖王與雪貍妖王為什么會將他當成妖族的奸細,這誤會是有……

  多么美妙啊?

  然而高天心念頭急轉,卻是露出憤懣之色,大聲怒喝道:“一派胡言,我是人類,豈會是妖族的奸細!”

  獅猁與貓女對視了一眼,目露警惕,齊齊望向大妖煌羽。

  帶著幽香的袖子在高天心的額頭上輕輕拂過,一道光華已然在識海內轉了一圈,然后煌羽篤定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記憶有封閉的跡象,嗯,肯定是我族的后輩,肩負重大職責,潛入太華山中!”

  獅猁與貓女聞言立刻放松下來,跑到一邊哼唧哼唧,用妖族語言也不知聊些什么。

  他們又怎么知道,就在高天心吼出的一瞬間,馬上對自己使用了一個封閉記憶的心念牢籠,在心靈最深處,好似隱藏著什么巨大秘密般。

  這般一“掃描”,再加上先入為主的印象,高天心就真像妖族打入修仙界的奸細了,妥妥的。

  這番布置糊弄起不習慣人類彎彎繞繞的妖族,不要太簡單。

  果不其然,氣氛輕松下來。煌羽那對含煞的鳳目也變得柔和,對著依舊一派正義凜然,浩氣長存的高天心道:

  “少年郎,你的身上有我們族類的氣息。絕對不會有錯,你學了萬法歸道,潛力不可限量!”

  高天心一邊對少年郎這個稱呼感到驚奇,一邊又冷笑道:“仍舊是一派胡言,我如果帶有妖族的氣息。太華山的真人道長為什么看不出來?他們又怎么可能會傳我道法?”

  “問得好!”煌羽輕輕一擺長袖,便是流光溢彩,氤氳霞霧,“本座不知是誰施為,反正你的本族氣息已經淡薄到極致,從血脈上面來看,就是個真正的……人類!”

  “所以別說還在地仙徘徊的靈虛那三個廢物,就算是過了三重天劫的穹陽,也絕對看不出來!”

  “唯有本座的五色五玄真光,洞冥破虛。無物不識,你就算藏得再隱蔽,亦是瞞之不過,那時你往正陽殿跑,以本座的聰慧明智,又豈會不配合你?”

  雖然煌羽說話不徐不疾,儀態端莊高貴,但那股對于自己急智的滿意味道,簡直昭然若市。

  高天心咧了咧嘴角。

  煌羽這說得好聽叫做雷厲風行,說得直白些。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毫無計劃性可言啊!

  當然,這種行為的效果也是毋庸置疑的。

  就連太華山都被她們坑得不輕,連穹陽真人那種實力的劍仙。都沒能“救”回高天心。

  “至于你僅學到一個皮毛,連五行輪轉的大門都沒進,那對于我煌羽,是事嗎?”說到這里,煌羽嘴角揚了揚,唰地一下……

  從身上拔下了五根羽毛!

  “去!”

  分別對應五行光澤的羽毛在煌羽身上摩挲了一瞬。賦予了另一層更加明亮的光澤,闡述著難以言書的奧妙,一一落于高天心身上,轉瞬不見。

  做完這個,煌羽那美艷的臉上也閃過一縷掩飾不住的疲憊:“五行乃是天下萬物之基,萬法歸道的核心之處也在于此,你只要順著這點摸索下去,必有所獲!”

  高天心對于五色尾羽入體并不情愿,但對方確實是好意,抱了抱拳,表示謝意。

  隨后,他臉色陰晴變幻,似乎也相信了自己的身世不簡單,然后問道:“倘若我學會太華山最強的萬法歸道,然后呢,然后你們準備干嘛?”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獅猁妖王撓了撓腦袋,望向雪貍妖王,雪貍妖王喵了一聲,再望向妖帝煌羽。

  妖帝煌羽也想朝別的地方望來著,但她已經是這里的最高領導了,所以唯有摸著自己五彩霓裳的衣角,一副以經天緯地之才,思考妖族反攻人類的總策劃師模樣。

  高天心實在無奈了,問這個問題主要是提防這些妖族想出什么辦法剝奪自己的領悟,沒想到她們完全沒有打算,唯有試探著道:“那以此法,振興妖族,勇攀高峰,沖出人界,走向未來?”

  “對,本座正要說這句來著!”煌羽一拍手掌,頷首道,“少年郎,你不愧是深入人類內部的英勇族類,身懷抱負,其志可嘉,到那時,你便是我妖族少主,未來的妖帝!”

  獅猁與貓女在旁邊歡天喜地地大點其頭,一副你即將成為妖族救世主的模樣。

  于是乎,氣氛又歡樂起來。

  高天心呵呵了一聲,心想別說我不是妖族,就沖你們這種組合,這賊船能上嗎?木有前途啊!

  所幸賊船還是有好處的,紋章中已經傳出了可選任務一正陽殿內斗群妖完成的提示,算上主線任務一的太華之亂,這一趟下山就拿下兩大任務,著實不錯。

  至于妖族氣息,肯定是小仙女龍身上沾染的唄。

  風云世界的火麒麟也是因為小仙女龍的氣息,對他另眼相看,現在這個估計也差不多……

  想到這里,高天心亦是稍稍放松下來,卻見天際光華閃過,一襲彩帶與一輪月刃出現,立于其上楚文卿與孟雙雙笑吟吟地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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