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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國教學院三杰

  “什么意思?”

  “明天那場你爭取出到三劍……不,如果能堅持到四劍再把對方打倒,那是最好不過。”

  唐三十六湊到他耳邊說道:“有人在天極坊下了重注,賭明天如果你落場,不會出三劍以上。”

  陳長生怔了怔,問道:“天極坊就是有天機閣背景的那家商會?”

  唐三十六點點頭。

  陳長生問道:“這樣做……天機閣難道不會生氣?”

  唐三十六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說道:“我家今年收了天香坊,天極坊想要示好,才會暗中給這邊通氣,不然你以為我怎么知道?”

  陳長生有些吃驚,問道:“難道你們四大坊暗中一直有勾結?”

  “廢話,不然怎么掙錢?”

  “這……不是在騙那些人嗎?”

  “廢話,那些人下場落注,不就是等著被我們騙?”

  陳長生很是無語,過了很長時間后,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幾劍?”

  唐三十六說道:“四劍就成。”

  陳長生想了想,依然很不好意思,問道:“那……幾成?”

  唐三十六看著他,像重新發現這個人一樣,說道:“可以啊,知道事先就談價錢了。”

  陳長生說道:“離開周獄的時候,折袖說過要加錢…我想這錢還是應該由我來出。”

  唐三十六想了想,說道:“有道理,利潤總數分你四成。”

  陳長生覺得不錯,表示同意。

  軒轅破在旁說道:“真不明白折袖和你們要那么多錢做什么,像我們這些山里的淳樸孩子,有肉吃,有皮衣穿,就很滿足了。”

  唐三十六看著他嘲諷說道:“看看你現在這恬不知恥的模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淳樸?”

  軒轅破有些生氣,說道:“我哪里像你說的那樣?我家鄉可沒有你這么狡猾的人。”

  陳長生不想聽軒轅破站在大榕樹上狂喊什么京都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這么多人,趕緊主持公道說道:“你現在確實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唐三十六聞言大笑,說道:“你看,連陳長生都這么說。”

  軒轅破很是委屈。

  陳長生拍了拍他的腰,安慰說道:“但也不怪你,誰和唐棠這樣的人在一起呆時間長了,都會有些自戀,甚至有些不知羞恥。”

  唐三十六笑容驟斂,好生惱火,換成軒轅破開心地大笑。

  便在這時,湖對面的院墻那頭,也隱約傳來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快看……樹上那三個人就是國教學院三杰。”

  “什么叫三杰……小陳院長和唐公子倒也算了,那個像熊似的家伙怎么能算。”

  “那個人就是軒轅破?那棵柳樹就是他從地上拔出來的?正拔還是倒拔?這人像座山似的,得有多重啊,這樹怎么就承得住?他們就不擔心斷了?”

  “國教學院的樹自然不是普通的樹。”

  陳長生三人很無語。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最近來國教學院看熱鬧的人太多,尤其是外郡來的很多游客,并不知道京都的規矩,竟偷偷地瞞過四周離宮教士和國教騎兵的視線,遛到了后院這邊。

  看到院墻,當然想看看墻后的國教學院是什么樣子,于是人們開始翻墻。

  湖對面墻外的笑聲與議論聲戛然而止,響起的是蹄聲與呵斥聲,想來那些游客都已經被國教騎士控制住。

  國教學院重新恢復安靜,三人卻忽然沒了說話的興趣。

  “我不喜歡最近這些天的生活。”陳長生說道。

  他自幼修道,修的是順心意,求的是長生道,天然喜歡清靜。唐三十六和軒轅破雖然正是喜歡熱鬧的年紀,但也覺得煩了,因為最近這些天著實太過熱鬧,甚至已經到了他們都受不了的程度,唐三十六看著他搖頭說道:“讓你下手重些,你卻始終不聽。”

  他初次代表國教學院出戰,便一劍斷了那名離宮附院教習的一只手,此后卻在陳長生的請求下,出手輕了很多,看著低著沉默的陳長生,他繼續說道:“如果……你真同意我的說法,殺幾個人,絕對可以⊥當前的局面緩解一些,你不殺還不讓我殺,那些人還有什么好怕的,自然一個接著一個來,天海家不就是想看著我們疲于奔命?”

  陳長生說道:“可是你難道不覺得如果就這樣一直戰斗下去,反倒更像是在幫助我們成長?”

  唐三十六說道:“如果你想這么理解也不為錯,可是……你自己先前也說了,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陳長生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前些天你說過,你如果解決不了這些問題,便要改名字。”

  唐三十六有些惱火,不再勸他,想著他先前說的那句話,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說道:“確實有些問題,教宗大人一直不管這件事情,我們應該研究一下。”

  陳長生說道:“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我研究一下。”

  “什么事情?”

  “墓老板衣服里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六御神甲?”

  那場對戰結束之后,唐三十六對他說過自己的猜想,這時候聽到他發問,說道:“如果沒有什么意外,應該就是這樣。”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說道:“怎么才能把那件六御神甲弄到手?”

  在說到這個猜想的時候,唐三十六自然給他介紹過六御神甲的來歷,那本來是天涼王家的寶物,后來被朝廷強行征入宮中,現在又流入了天海家。

  唐三十六看著他不解問道:“你要做什么?”

  “我想把他送還給王破。”陳長生說道:“感謝他在潯陽城里的幫助。”

  唐三十六有些不高興說道:“我幫了你這么多,你怎么就沒想著送我點什么?”

  “不高興,憤怒,怨恨,殺戳的渴望……這是被欺壓、被挑釁后最容易產生的情緒。”

  天海承武站在欄畔,看著微有霧氣的湖面,感慨說道:“我就是想看到陳長生殺人,無論是被逼的,還是沖動之后下的結果,只要殺人就好,如此不停地殺人,手上沾滿鮮血,變成蘇離那樣的人物,那么他還有什么資格與我們的人爭,還有什么可能成為下一任教宗呢?誰能想到,他這般小的年紀,這般強大的實力與奇遇,竟依然能夠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心態,到了現在,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殺死。”

  他轉身望向桌畔的那人道:“我很好奇,你對他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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