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程迎著阿古拉的目光,雖然精氣神都被壓制的厲害,對方好像一座大山壓下來一樣,可是自己的目光依舊沒有一絲示弱,開口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錯,我就是武圣山王程,道號元鼎。∈≯”
阿古拉的目光幾乎將王程看透了,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輕輕地點頭道:“不錯,倒是有資格和我的徒弟巴圖一戰。”
王程額頭冒出一絲汗珠,輕輕一笑,并沒有回答這句話,只需要表示出自己的自信和堅定就足夠了。
長鶴道士當然也不會示弱,對方師兄弟三人都是自己一生之敵,他一輩子都沒輸過,所以開口說道:“我徒弟元鼎剛剛入門不久,只不過練武半年時間,還有一些不足之處。聽說阿古拉你的徒弟巴圖為了提升實力不惜成為雇傭兵,出生入死許多次,才有了現在的實力?”
阿古拉看了看巴勒,知道八成是巴勒告訴長鶴道士的,點頭承認道:“巴圖在大雪山上已經沒有了對手,所以為了追求真正的戰斗,才去成為雇傭兵,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這是一個勇者應該做的事情。”
兩人言辭間針鋒相對,都是極力的貶低對手抬高自己,在言辭上來提高自己的氣勢。
后面的老三牧仁上來開口道:“大哥,二哥,長鶴遠道而來,我們的宴會已經準備好了,邀請他們進去入席吧。”
阿古拉為老大,大氣地一揮手,喊道:“好,長鶴,元鼎,請。”
長鶴道士和王程也當仁不讓地先走了出去,順著大路朝著山上走去,那三座山之間似乎有一個山谷,居住著一大批人,站在這個位置。他們能看到里面升騰的篝火,還能聞到一些誘人的烤肉氣息。
這是具有大雪山蒙族特色的篝火宴會。
走了幾步,一個蒙族大漢跑到老者布赫的耳邊說了幾句什么,他的面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狠辣地看了王程一眼,目光又落在了王程身后的汗血寶馬身上,怒色更為濃郁。他這時候才知道王程的這匹汗血寶馬是從自己的徒弟艾丁桑手中搶過來的,還將艾丁桑打成了重傷。
并且,還將老三牧仁的徒弟巴葉也打傷了。
可是。是艾丁桑和巴葉擅自出手,所以被打敗了也是咎由自取,他們誰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來說王程的不是。
布赫冷哼了一聲,上前幾步,先走進了山谷里去,似乎是有什么布置。
阿古拉和牧仁看了一眼,都沒有多理會,今天招待長鶴道士和王程師徒兩才是大雪山的大事。
兩派幾百年的血海深仇,按理說應該是一見面就打生打死的。
可是,現在國家形式不一樣。世界形勢不一樣。他們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到時候會麻煩無窮。
走到山谷入口,王程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氣,里面和外面冷冽的冬天似乎有些不同。進入山谷,他就看到一個占地一平方公里左右的居住區域,中間一大片空地上是一堆堆的篝火,每一堆篝火上面都烤著一只只牛羊。
蒙族人吃牛肉,吃羊肉,但是很少吃馬肉,因為馬是他們的伙伴。是他們的戰友,
所以,除非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不然蒙族人都不會向自己的伙伴下手。而牛羊則不同。為千年來的游牧民族,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放牧牛羊,本身就是用來當做食物的。
阿古拉站在山谷入口,對著里面一群群人大喊一聲:“我們的客人來了……”
他的聲音好像風一樣,傳遍了整個山谷,甚至傳遍了三座大山。
山谷里面聚集了上千人。都齊齊大喊:“吼…………”
一個個蒙族大漢開始點燃了更多的篝火,尤其是中間一堆足足占地十米左右的巨大篝火點燃起來,一股火焰就升騰起來,火光照亮了整個山谷。
阿古拉很有風度地對長鶴道士和王程兩人伸手道:“兩位,請。”
長鶴道士呼吸了一下山谷里的炙熱空氣,帶著王程也不客氣地走了進去,輕聲道:“這里倒是一個好地方。”
阿古拉的眼中精光閃爍,淡淡地說道:“當年我師傅帶著我們逃到這里就去世了,這里是我師傅他提前尋找的一處可以居住的地方,而且遠離中原。”
在旁邊安靜的牧仁也深深地看了長鶴和王程一眼,眼底深處隱藏著冷意。
因為,當年那一戰,就是長鶴的師傅,武圣山的掌門人玄鼎真人親自出手將大雪山的宗主打成重傷,最后那位倒霉的大雪山宗主似乎還被軍隊亂槍掃中,被子彈擊中要害,所以不治身亡。
“呵呵……”
長鶴輕輕一笑,沒有評論此事。
王程也聽師傅說起過這些陳年往事,所以知道在這里說這些事情必然不好,也就閉嘴不語,只是跟著一起走進去。
一行人走進了山谷,兩邊出現一隊隊蒙族大漢結成隊伍,手中高舉著一把把斬馬刀,出聲音洪亮的吶喊,一雙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長鶴和王程這武圣山的師徒兩。
相比于武圣山的大貓小貓兩三只,大雪山門下就可謂是門人眾多。
當然,這些人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大雪山的正式門人弟子,只能算是跟隨大雪山的居民。但是有這么多人可以選拔,大雪山在每一代當中都必定可以選拔出一些優秀的弟子。并且,這些居民本就是當年大雪山專門聚攏起來的一群優秀的蒙族戰士傳承下來的子民,基因屬于很優秀的那一類,出現上乘資質弟子的幾率就更高。
這一代,大雪山三大高手門下就有十幾個年輕高手,幾乎有復興南下入主中原武術界的希望。
所以,武圣山和大雪山的這一戰就顯得至關重要!
如果武圣山輸了,那么大雪山很可能立即就會由一兩位頂尖高手帶領一群年輕高手南下中原向各大門派挑戰。一直贏下去的話,他們甚至會東渡日本,再南下南洋,打遍整個中華武術界。
那時,大雪山就可以自稱中華第一武學門派,是為中華武學正統!
這是阿古拉幾人的野望。
王程感受著周圍一個個蒙族大漢呼喊的聲音。以及聚集在一起那撲面而來的炙熱陽剛之氣,知道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有一些武術基礎,所以氣血比常人要雄厚,其中更是不乏一些高手。
大雪山。幾乎人人皆武,人人皆兵!
難怪幾百年前的大雪山訓練了一群騎兵交給鐵木真,可以橫掃全世界。
呼吸一變!
王程以紅雪樁法的氣息來搬運氣血,同時心跳也維持著大地脈動,將兩門高深無比的樁法盡量的融合起來。
第一樁法。和第一內家橫練功夫結合起來,絕對會有奇效。
不過,要真正的融合,必定不是這么簡單的。
而這時,他以紅雪樁法的氣血來搬運,配合純陽輪回的氣血意境,對周圍數百上千人的氣血沖擊可以輕松面對。
“呼……”
“呼…………”
“呼………………”
上千人一起出一聲聲低呼,每一聲低呼都配合的極其規律,呼吸聲和聲音都幾乎凝為一股,如果是常人。可能直接就被這股氣勢壓迫的站立不穩了。
阿古拉對此很滿意,可是看到王程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就是眉頭輕輕皺起,知道王程的實力過了自己的了解。
一步步來到中間最大的那堆篝火前,一張張桌子和椅子已經擺好了,阿古拉邀請長鶴和王程一起坐在中間,直接面對著這最大的篝火。
這堆最大的篝火上架著一只體型巨大的牛,以及一只肥羊,火焰燒烤之下,出一聲聲茲茲的聲音。香氣迅的飄散過來。
然后,一群手持斬馬刀的蒙族大漢,以及一群蒙族女子分成兩隊在篝火前跳起了蒙族舞蹈,周圍有專門的樂隊進行配樂。舞蹈之中刀光閃爍,顯得有些殺氣凌然。
這樣的情境場面,王程只是在電視上才看到過,所以看的比較新奇。
不過,長鶴道士倒不是第一次見到,看得很淡然。和阿古拉以及牧仁是不是地低聲說兩句話,顯得很自在坦然,好像是主人家一樣。
不一會兒,一個一只胳膊上纏著繃帶的高挑女子走了過來,步伐之間很穩重,神色很平靜地坐在牧仁的身邊,拿起水果吃了幾個。
這正是前面和王程交過手,被打斷了一條胳膊的大雪山年輕一輩的第三高手巴葉。
巴葉冷著一張臉,火光下可以看到臉上的冷厲,不知道這是她養成習慣的表情,還是故意給做王程看的。
反正,王程只是看了一眼,就毫不在意了。
可是,他不理會,巴葉卻主動走了過來,拿著一罐酒,砰的一聲放在他面前。
“喝酒!”
巴葉很簡單地就是兩個字。
王程眉毛跳動了一下,隨后搖搖頭,道:“我不想喝酒。”
巴葉冷哼了一聲,拿起自己的那一罐酒,仰頭就喝了幾大口,酒水順著嘴角撒了出來,沁濕了衣服,一雙眼睛瞪著王程,喝道:“你是不是男人?喝不喝?”
牧仁和阿古拉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笑容。
周圍一群群蒙族大漢也立即起哄:“喝……”
“是男人就要說行……”
“哦…………喝…………”
“哦哦哦…………”
王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后也沒有說話,就是干脆地拿起酒罐,仰頭就喝下了兩大口,一股炙熱順著咽喉進入了腹中,好像一團火在燃燒一樣,渾身氣血都燥熱起來。
“好酒!”
王程忍不住贊嘆的大喊一聲。
巴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后目光挑釁地看了王程一眼,仰頭就咕咚咕咚地將自己手中的一罐酒喝了個精光,最后將酒罐倒過來,顯示自己喝完了,目光直視著王程,依舊滿是挑釁。
周圍又是一群人跟著起哄,大聲地吆喝著,讓王程不要輸給巴葉。
這是要拼酒量了……
王程掃了周圍一眼,被炙熱的氣氛感染,同時也不想在大雪山這里露怯。所以他當即就站起身來,也將手中的酒也一口氣喝光,臉上都升騰起了一股紅暈,頭頂冒著熱氣,大喊道:“再拿酒來。”
巴葉怡然不懼,對著不遠處的一群姑娘招手喝道:“拿兩大壇酒過來。”
蒙族人不得不說太實在,一群人真的拿了兩大壇酒來,壇子足有半人高下,里面裝滿了飄著香氣的好酒,放在王程和巴葉兩人跟前。
周圍許多人看到這兩大壇酒都微微色變,隨后就都大聲喊道:“喝……”
“喝……”
“喝…………”
幾大高手坐在中間都很平靜淡然地看著這一幕,誰都沒有說什么,這只是小輩之間的一些正常比斗而已。
王程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來到酒壇跟前,拿起自己的大碗就在酒壇里舀了一大碗酒,張嘴就一飲而盡,炙熱的酒進入腹中,渾身好像都要燃燒起來,不得不說很舒爽,可是酒氣卻要隨著氣血運轉上頭。
如此,就會影響大腦清醒,很容易就會醉,那就會倒下……
他急忙調整呼吸,雙腳穩住扎根大地,純陽氣血高運轉,體溫再次升高,將體內的酒氣融入氣血,然后在高運轉之中消耗掉,隨著皮膚之中滲透的汗珠,以及頭頂蒸騰的熱氣會出來。
所以,一時間他渾身都是酒氣,好像整個人都泡在酒壇子里一樣。
嘩啦一聲輕響,巴葉也毫不示弱地舀了一大碗就一口喝了個干凈,面孔也變得通紅無比,身周冒著一層熱氣,熱氣之中也是酒香濃郁,顯然也在進行一門高明的氣血搬運,將體內酒氣蒸騰出來。
王程盯著巴葉,自然不會停下,所以也立馬就是一大碗酒下肚。
然后,巴葉緊接著又是一大碗……
你一碗……
我一碗……
眼看著酒壇子里的酒迅下降,兩人喝酒的度卻都沒有慢下來,周圍很多起哄的男男女女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看向這拼酒的兩個年輕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