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妖魔血脈,好戰乃是天性,而畫中人且因為是人類的緣故,更不畏懼水母來自水猿大圣的威壓。
一劍破空而至,雖然沒有青青那等劍鋒銳利,斬殺萬物,可是由于一元重水的特性,厚重萬分,劍勢便好似真的一座大山壓下來,教人攔阻不得。
這長虹劍氣,全是一元重水組成,何止千萬斤力道劈面而來,直撲向水母。
水母冷冷一笑,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她玩水的時候,還沒有沈孤云。
水底茫然一聲大震動,轟然一聲巨響。
原來水母素手一揮,便是一道掌心雷,這雷乃是壬水之雷,自她元神之力發出,一元重水雖然重有萬斤,是純粹的水之精氣。
可是雷法乃是萬法總綱,這壬水之雷,又是五行雷法中的水雷,專破一切跟水相關的法力。
沈孤云向來以一元重水組成的劍氣,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威力無窮。
可是遇到這壬水雷法,只能認栽,劍氣節節敗退,潰散起來,分毫無力。
沈孤云大叫道:“老白,今天流年不利,遇到克星了。”
沈孤云雖然這樣說話,卻突然飛在空中,腳底黑云滾滾,周身黑氣騰騰,劍光化作¤長¤風¤文¤學,w◎ww.c▽fwx.net一條黑龍,吞云吐霧,與腳底下的黑云連成一片,形成整體。
這是打出真火,用出真格了。
水母縱然厲害,沈孤云也是地仙級的厲害人物。她又新出樊籠,盡管實力無時無刻不在增長,到底解決不了燃眉之急。不能只手之間就把沈孤云干掉。
其實只要給她騰出手來,沈孤云何足為懼。
目前最令人惱火的便是白子山著實是個可怕的家伙。
但見得白子山周身飛出一片刀光,足足有十二口飛刀,絕云氣,傷元神。
這十二口飛刀,乃是白子山采集的罡煞、地火之氣練成,專門用來對付水母這種高手。
比起沈孤云中看不中用的劍光。這十二口飛刀,只要挨著一下,就能趁著她元神虛弱的時候。狠狠的給她傷害。
水母周身青光環繞,轟鳴之聲根本不絕,
那十二口飛刀排云馭電,突然合成一股。化出一口長刀。劈空斬了下去。
水母露出憤恨之色,周身元氣凝滯。
這時候白子山得以脫身,朝著那畫卷而去。
他一把將畫卷扯到手上,突然渾身一震,一股浩大蒼茫的意念,壓制得他生出難以喘氣的感覺。
這乃是他修行有成以來頭次遇到。
且不說白子山此刻的處境。
他一脫身,壓力就全在沈孤云身上。
沈孤云乃是好戰狂人,明知不敵。興致反而更大了,眉心祖竅射出一條黑線。這條黑線可不是什么精奇的法術,更不是什么厲害的法器,乃是他一身黑水真法的精華。
他斗狠起來,渾然不管是否會因此道基受損。
這條黑線如果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乃是一條栩栩如生的黑龍、
背上的鬃毛,還有四爪,無不細致,跟真龍沒有區別,鱗甲分明,紋理細密。
抖得筆直,一下子就注入飛劍之中。
陡然間飛劍便黑氣大盛,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
十數丈之內,全是滾滾黑氣,那飛劍在其中來去如電,囂張至極。
水母一時間居然沒能反擊。
她縱橫萬古,何曾這樣憋屈過。
索性不管不顧,不怕把這新的肉身損傷。
長發飛揚,居然陡然間根根變白,登時一股發自太古的威勢,通天徹地,爆發出來。
白子山陡然就被驚醒,先是狂喜,隨后神智一清,發現沈孤云半跪在地上。
這時候水母已經朝他看來。
他立刻抓住手中的畫卷,朝著天上一扔,登時佛光萬丈,這副畫里面德爾人像居然動了,悠然間走了出來。
水母一字一頓道:“大圣國師王,找死。”
這句話里面,似乎含有萬古以來都化解不開的血仇,帶著無盡的深深恨意,朝著畫像走出來的人如潮水一般涌去。
畫中人像似乎完全不在意,來自水母的滔天恨意。
畫中人像氣質深沉難測,帶著一種超脫苦海的味道,仿佛已經得登彼岸一般。
他明明出現在現實中,卻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
看不清長相,卻仿佛他可以變成任何相貌。
正合了那句相由心生。
他的身材跟常人一般大小,一朵三尺見方的蓮花,自他腳下冉冉升起,腦袋后面生出一圈佛光,足足有七種顏色。
赤、橙、黃、綠、藍、靛、紫,每一種顏色都和其他顏色涇渭分明,絲毫沒有混合的架勢。
他的僧袍是月白色的,純凈、灑脫。
偏偏他還有一頭長發,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水母的法力滔天而來,無數黑水洶涌而至。
可是到了畫像中人的跟前,也不知他如何運轉法力,那些黑水頓時蒸發,消失不見,源自水母的法力波動,也一下風平浪靜起來。
甚至他還沒有什么動作,水母都沒有反抗的余地。
白子山心中震驚無比,盡管水母再是虛弱,也不可能面對大圣國師王的一道投影,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
除非大圣國師王不僅僅是一個大乘菩薩,而是跟地藏王、觀音、文殊菩薩等人一樣,乃是法力高于業位的大能。
可是如這般人物,當億萬化身散落在諸天萬界,參悟那宇宙運行玄妙,任何一處地方,都應該頌揚他的名聲才是。
可大圣國師王橫空出世,忽然消失,并沒有如觀自在、。文殊菩薩那樣神廟遍及各處。
除非大圣國師王菩薩另有來歷。
白子山來不及想這么多,只見到司馬紅葉的身體,有黑氣不斷涌出,最后投身那七寶琉璃蓮臺。
眼前的水晶宮消失不見,沈孤云、他還有司馬紅葉都浮現在汾水河上。
半空中一只畫卷,不斷逸散出輕靈之氣,仿佛隨時就要飛走。而那畫中人像已經消失不見,白子山也感應不到水宮的動靜。
水母他已經不考慮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拿到這只畫卷。
見識了畫像中人的威勢之后,白子山頗有些大丈夫當如是的感覺。
縱橫無敵的水母,居然在畫像中人面前,就跟嬰兒沒有差別,這等震撼,著實無法用任何言語可以表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