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根本就無從反駁,這些文物的確是來自華夏。而華夏政fǔ對流失海外的文物也很重視,一直呼吁有關國家盡快歸還。
但也僅僅只能從外‘交’領域著手做工作,他們這些藏家買到手之后,才不會顧忌華夏的壓力呢!
說實話,杰森對華夏政fǔ追討流失文物的一些努力是不以為然的,他認為自己‘花’費了真金白銀買回來的東西,自然就是自己的了,你華夏政fǔ說那么多,關我什么事呢?
但是,同樣的話從方揚的嘴巴里說出來,杰森卻是完全不敢反駁,而且他也‘摸’不準方揚到底是什么意思,給他巨額診金他不要,現在自己愿意將這么多年收集來的珍藏華夏文物全部送給他,他卻也不說不要,只是強調這本來就是華夏的文物。
杰森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想不通?”方揚淡淡一笑說道,“想不通就慢慢想。我會在悉尼停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你如果想通了,可以到悉尼港環形碼頭的萬豪酒店找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我的。”
“是……方先生!”杰森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恭敬地應道。
他雖然‘摸’不準方揚的意圖,但是知道了方揚入住的酒店,那到了悉尼之后,至少自己還有機會。杰森現在十分確信,只要這位方先生愿意出手相助,這個困擾家族幾百年,也讓自己幾十年來都有心理‘陰’影的問題,一定會迎刃而解的。
方揚說完話之后,就微微閉上了眼睛,杰森也不敢打擾,小心地在方揚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兩人剛才說話聲音都不大,其他幾個頭等艙乘客聽得也不是很真切,不過之前杰森突然跪在方揚面前的舉動實在是有點太突兀了,所以,現在幾個空姐還有頭等艙的幾個乘客們,望向方揚的目光都充滿了好。
不過方揚對外界的目光并沒有在意,他微微調低了座椅靠背,甚至還戴上了眼罩,開始旁無人地休息。
普通乘客們也登機完畢,很快飛機艙‘門’關閉,獲得起飛許可之后,慢慢地滑出到跑道頭,加速、拉桿,龐大的機身迎著朝陽騰空而起,直‘插’云霄。
這是從港島直飛澳洲悉尼的航班,中途沒有經停任何機場,整個航程大約十個小時左右。txt/
飛機在三萬英尺高空平穩地飛行著。方揚在整個飛行途中,幾乎都是窩在柔軟舒適的座椅上打盹,只有空姐們送餐或者送飲料來的時候,他才會微微坐直身體。
而他身邊的杰森一直都是正襟危坐,就算是起身上廁所都非常小心,生怕驚擾到了方揚的休息。
這對杰森來說,也是十分難得了。從他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其實五十歲的杰森因為越來越接近五十五歲那道坎,所以‘性’格也有些張揚,甚至是有點乖張。能讓他這么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的場合還真是不多。
當然,整個航程中,杰森也一直在思考方揚的用意:方先生沒有任何明確的指示,但卻又把自己住的酒店告訴了我,他到底希望我怎么做呢?
杰森想了半天,認為關鍵還是在那批華夏文物上。華夏的瑰寶、華夏人民的寶貴財富……華夏……杰森也一直在咀嚼方揚說的那番話。
他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莫非方先生……
杰森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絲‘激’動的神‘色’,他拿出了平板電腦翻看著那些巧奪天工的華夏文物‘精’品,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的不舍,同時又帶著一絲決絕。
直到飛機在悉尼的夕陽下穩穩落地滑跑,杰森也沒有敢去打擾方揚,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有了幾分底氣。
飛機降落的時候,差不多是華夏時間傍晚七點左右,不過澳洲和華夏有兩個小時的時差,所以在當地就是下午五點鐘左右。
而且,由于澳洲屬于南半球,所以這邊七八月份的時候剛好是冬季,雖然悉尼較靠近赤道,冬季氣溫也不會太低,但低溫有時也會到五六度的樣子。
所以到了悉尼之后,下機之前乘客們都紛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厚外套換上。這點兒寒冷對方揚來說卻是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他依然穿著單薄的休閑t恤,拎著商務手提包邁步走出了機艙。
南半球的冷空氣,對于修真者方揚來說,和‘春’風拂面的感覺也差不多,他信步走下舷梯,踏上了這異國的土地。
辦理了一系列入境手續之后,方揚通過安檢,來到了金斯福德史密斯國際機場的出港大廳。
杰森是澳洲人,他入境的手續方揚簡單很多,所以他早就已經等在了大廳‘門’口。
方揚一走出來,就看到了杰森恭敬地等待在一旁,在他身后的路邊,‘挺’著一輛無拉風的黑‘色’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十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白人保鏢肅立兩旁,那陣仗,讓進出機場的旅客都不禁一陣側目。
“方先生,請上車,我送您去酒店。”杰森恭敬地說道。
方揚看了看杰森,又看了看那無招搖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搖了搖頭說道:
“杰森,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去酒店。”
杰森有些惶恐,難道方先生嫌我不夠隆重?是啊!以方先生這么尊貴的身份,我應該把‘私’人直升飛機調過來,專‘門’送他去酒店的,可是下了飛機才可以開手機,我時間也來不及啊……
這輛勞斯拉斯本來也是來接杰森的,并不是專‘門’為了接方揚準備的。
杰森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方揚根本不是嫌太隆重,而是嫌太招搖了。
方揚并不喜歡這種暴發戶一般的陣仗。
“方先生……”杰森見方揚直接轉身走向了出租車停靠點,連忙追了上去。
方揚停下腳步,回過身來說道:
“杰森,現在我只想一個人去酒店休息一下,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我,ok?”
“ok,ok……”杰森連忙說道。
他后面想說的話也都不敢說出口了,只能目送著方揚坐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后迅速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當中。
杰森楞了一下,然后一邊走向那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一邊掏出手機來飛快地安排著……
方揚在華夏的時候,就已經預定了位于悉尼港環形碼頭的萬豪酒店,這是一家位于環形碼頭區的五星級酒店,出租車從機場出來之后,就一直沿著快速路前進,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萬豪酒店。
方揚付了車費,拎著手提包邁著輕快的腳步來到前臺,用流利的英語對服務員說道:
“你好,我前天在網絡上預定了酒店房間的,這是我的護照。”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女’服務員帶著職業笑容雙手接過了方揚的護照。
她翻開護照,準備核對一下訂房信息。
然而,當她看到方揚的名字時,漂亮的眼睛頓時睜的大大的,又反復確認了一遍之后,這名‘女’服務員站起身來,客氣地對方揚說道:
“方先生,尊貴的杰森先生已經親自為您調整了房間,請您稍等,我馬上給您辦理入住手續!”
“杰森?”方揚楞了一下,問道,“請問他為我調整了什么房間?”
“先生,當然是行政總統套房了。”那‘女’服務員一邊熟練地辦理入住手續,一邊朝方揚‘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這笑容可剛才那職業‘性’的笑容要真誠多了。
方揚聳了聳肩,也沒有去阻止‘女’服務員辦手續。他心里說道:這個杰森還真是暴發戶習‘性’,想讓他改,估計也‘挺’難吧!
方揚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別的不說,就憑他在港島機場貴賓候機室為杰森治療,救了他一命,今天他享受幾天由杰森買單的總統套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于在機場,實在是方揚不愿意那么招搖,在眾目睽睽下坐上那樣一輛勞斯萊斯車,現在既然都到了酒店,那也就無所謂了。
服務員很快就辦理好了手續,然后示意旁邊一名服務員過來頂替她的位置,她自己則拿著房卡繞出了前臺,對方揚說道:
“方先生,請跟我來。”
“呃……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方揚說道。
“您是我們酒店最尊貴的客人,我們怎么可以這么怠慢呢?”那‘女’服務員夸張地睜大了眼睛說道,仿佛讓方揚自己乘坐電梯上樓,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方揚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道:
“那好吧……”
他跟隨著那名故意將腰肢大幅度扭動的‘女’服務員,乘坐電梯來到了頂樓,那名‘女’服務員將房卡遞給方揚。
方揚伸手接過來,就發現房卡下面似乎還多了一張小紙條,他不禁楞了一下,正準備拿出來看一下的時候,那‘女’服務員朝方揚‘露’出了嬌媚的笑容,說道:
“方先生,那是我的‘私’人電話號碼,我期待著您的來電,也祝您在悉尼度過愉快的假期……”
說完,她便給方揚拋了一個媚眼,然后扭動著腰肢離開了,在馬上要轉過走廊拐角的時候,‘女’服務員還專‘門’轉過身來,又朝目瞪口呆的方揚送出了一個飛‘吻’。
方揚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一刷房卡,只聽咔噠一聲房間‘門’打開了,方揚拎著他那空空如也的手提包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