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年男子放下酒杯,淡淡一笑:“常聽聞七國之中,蒼風最弱,沒想到竟弱到如此可憐可笑的地步。再加之這里的地域之狹小,也只配被稱作彈丸之地,也不知父皇為什么忽然對這里有了興趣。”
“皇上從不會做無理由之事,何況這等大事。”黑衣老者笑了笑道:“我倒是隱約聽說,皇上此舉,是不久前,靈坤殿偶然探知到了一座巨大的紫晶礦藏的氣息,而這座紫晶曠藏,就位于蒼風境內,在被蒼風現之前,要奪取這座紫晶礦藏,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嘿嘿。”
“此傳言是真是假尚且不論,但皇上雖然已在精心準備,但也并沒有在短期內行動的意思,至少,也該在七國排位戰結束后。二十年一屆的盛世,若是少了一國,可就真可惜了。”赤衣老者面無表情的道。
“呵呵,”黑衣老者淡淡一笑:“皇上暫不行動,和七國排位戰沒有半點關系。蒼風國在七國排位戰之中,從來只能充當墊底的笑料,有它沒它毫無區別。如今‘太古玄舟’重現,舟門也將在不久后打開。皇上最大的精力,自然是放在太古玄舟上,在探索完太古玄舟之秘前,皇上豈會分散精力理會一個小小的蒼風國。”
“不過,我們來的似乎真不是時候,居然剛好趕上了那個云澈的大婚之日。”青年男子瞇著眼睛:“他在這彈丸之地的影響力還真是不錯,我這些天,可是不下百次的聽到他的名字。”
“聽說云澈一個人滅掉了蒼風四大宗門之一的焚天門。哼,如此貧瘠之地,卻忽然憑空出現這么一個天才,這緣由,自然是不言而喻。”黑衣老者道。
“血脈。”赤衣老者低著眼瞼,毫無情感的道。
“嘿,也不知是誰不小心生在外面的野種,居然靠著我神凰的血脈在這蒼風小國威風八面,不過剛好趕上這大婚之日,我還真有點不太忍心了。再者,就這么直接去的話,可是多少有些‘不敬’啊,好歹,他現在娶的可是蒼風皇室的唯一公主。”青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雙瞳眸中放射著戲謔的光芒,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鐵掌宗的四人身上,笑意頓時變得更加肆意起來。
鐵掌宗四人酒足飯飽后離開酒館,徑直行向蒼風皇城方向,一路上“鐵掌宗”門號一亮,周圍的人無不是退避三舍。在走到一處荒地時,他們的身后,忽然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鐵掌宗的幾位朋友,有件事可否商量一下。”
這個聲音軟綿中透著不可一世的傲慢,分明不是什么善茬。四人回過身來,宗主鐵瑞德掃了走過來的三人一眼,見中間的青年男子衣著、氣度不凡,倒也沒怎么小看,淡淡的道:“何事說,不要耽誤我鐵掌宗趕路。”
他把“鐵掌宗”名號說出來,本以為能唬對方一跳,卻見對面的青年男子依舊一臉笑瞇瞇的表情,他手掌一晃,掌中已多了一把白玉折扇,他晃著玉扇,不緊不慢的道:“我們也沒什么大事,只不過,是想借幾位的請柬一用。”
“找死!”鐵掌宗的一個長老向前一步,怒眉橫起:“宗主,這三人分明是來挑事的。看來我們鐵掌宗最近沒怎么在外面揚威,倒是讓一群耗子都敢在我們頭上動土了。”
鐵瑞德眉頭沉下,冷冷的道:“幾位若是尋釁滋事,怕是找錯了對象。給你們三息的時間,馬上從我面前滾離,否則……”
“哈哈哈哈,否則怎樣?”青年男子大笑起來,他一合玉扇,笑瞇瞇的走向鐵瑞德:“看起來,幾位朋友是不愿意配合了,那么,在下就只好自己動手拿了。”
“小輩找死!”鐵掌宗長老大怒,抬步向前,右臂伸出,手掌帶起一股冰冷的陰風,抓向青年男子的喉嚨。
既是“鐵掌宗”,他們的修為核心,也自然是在一雙鐵掌之上。這一掌砸出,足以在精鋼上都轟出一個深深的手印。面對這只鐵掌,青年男子卻是不屑一笑,手腕微動,手中玉扇輕描淡寫的點在迎面而來的鐵掌之上。
“啊啊啊啊!!”
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出手的鐵掌宗長老如同被萬劍穿心,抱著自己的手臂翻滾在地,整只手臂瞬間被鮮血染紅,那痛不欲生的樣子,似是手臂的所有皮肉、骨骼都被震成碎塊。
“大長老!!”
鐵瑞德大驚失色,大長老的玄力高達天玄境三級,在鐵掌宗是僅次于他的人物,竟被眼前這個青年人輕描淡寫的一招重創成這個樣子,他極度的震驚之余,怒然出手,雙掌變成驚人的金屬色,在他的一聲怒吼中推向青年男子。
“嘖嘖……”青年男子不屑出聲,面對鐵瑞德的全力一擊,連腳步都沒退一下,手中折扇一揮一點一掃。
砰!砰!哧啦!!
鐵瑞德那強至天玄中期的鐵掌之力一瞬間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而他的喉嚨部位,多了一個一寸之大的透明血洞,他的身后,另外兩位長老的喉嚨部位,也都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這兩道血痕,險險將他們的腦袋從脖頸上切下。
“你……你……”
鐵瑞德的眼眸之中盈.滿著有生以來最大的驚恐,他瞪大著眼睛,和兩大長老一同倒下……四人都再無聲息。
鐵掌宗最強四人,四個強大無比的天玄強者,短短幾息之間,便在青年男子的手中全部喪命。甚至,沒來得及出手的兩個長老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真是不堪一擊。”青年男子收起玉扇,上面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黑衣老者向前,手掌虛空一抓,尸體上的四枚空間戒指便全被他吸在手中。他在其中找到請柬后,便將四枚戒指全部扔到一邊,連里面藏著什么其他東西都不屑去看一眼……這等級別的宗門,就算是宗門的最高至寶,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稍微好點的垃圾而已。
打開請柬,黑衣老者用手指在上面一抹,原本的名字便消失不見,他手指再動,用玄力在上面刻印下了新的名字,然后合上,交到了青年男子手中。
“很好。”青年男子拿過請柬,大笑起來:“作為禮儀之邦,這點為客之道我還是懂的,哈哈哈哈。”
“走吧,讓我們去見見這個云澈究竟是個什么貨色。”
今天,可謂是蒼風皇城數百年來人最多,也是最熱鬧的一天。
偌大的皇城幾乎被人流給擠爆,各個大小客棧旅館早在幾天前就全部客滿,即使價格被哄抬到了十幾倍也依然被一波又一波的人搶破了腦袋。皇宮之前的那幾條主道上,人們幾乎連轉個身都極為困難。
一眼望去,整個皇城張燈結彩,喜氣沖天,到處都是明晃晃的紅色燈籠,大紅地毯,皇宮之前,裝飾的極其奢華的禮車一輛接著一輛,壯觀無比。皇宮之內更是彩帶飛揚,萬花齊放……公主嫁人,排場自然奢華非常,但蒼風皇室千年之中,從未有哪個公主嫁人時有如此夸張的場面。更何況,這個公主還不像是出嫁……大婚之地選擇皇宮,怎么看都是對方入贅!
蒼萬壑幾乎將這皇室盛事給鋪張成了舉國盛事,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唯一的女兒嫁給了云澈。那些初到皇城的人,無不是被滿眼的華麗和看不見盡頭的人流給閃了眼睛,縱然是一些見識廣博的宗門大佬,都是目瞪口呆。
“我的天……會不會太夸張了一點。”趕來參加婚禮的凌杰一到皇城上空,便驚呆了半晌,在心中不斷呻吟著。
各大主城、次城、小城的城主全部齊聚皇城,一個都沒有少。那些一個個聲名赫赫的宗門大佬,也都扎堆出現在皇城之中,接到請柬的沒有一個不來,而不請自來的更是數不勝數。如果單單只是公主出嫁,絕對不至于這樣的場面,但云澈……那可是將來蒼風國的第一霸主,他們就是消尖了腦袋也要來湊一湊。
上午九時,迎客開始。對于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皇宮也是來者不拒,只是他們坐席就稍顯偏遠寒酸了點。
“風華城主馬騰鈺攜夫人到!”
“平西大將軍李連城到!”
“天劍山莊少莊主凌云、凌杰到。”
“太極宗宗主杜蒼然、大長老杜云天、少宗主杜子騰到!”
“蒼北城城主歐陽博攜城主夫人到。”
“蕭宗宗主蕭絕天、大長老蕭薄云、藥宗長老蕭無機到。”
那一個比一個嚇人的名號讓門口拿著請柬喊話的司儀聲音一次比一次哆嗦,腦袋上的冷汗更是成股的留下。他活這么大,所認識的權貴加起來都沒有今天的多。而能接到請柬的人,都是云澈、皇室想要邀請之人,以及權傾一方,或者雄霸一方的權貴與宗門,就連城主這等級別,都只能位列側廳。而那些常人平時連見一面都千難萬難的權貴、以及有著赫赫威名的宗門或家族,都根本沒有接到請柬的資格,他們到來之后都只能就坐于主側廳之外的偏遠坐席上,由宮里的太監侍衛招呼,卻沒有一個敢露出不滿……跟司儀口中喊出的那一個個名號相比,自己那點權貴、威名,簡直不堪一提。
“冰云仙宮少宮主夏傾月、冰璃仙子楚月璃到。”
主廳之中的云澈一直仔細傾聽著每一個到來者的名字,在聽到夏傾月的名字時,他心中猛的一動,迅抬頭看向了廳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