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看到女人的一眼,麥登的眼睛就亮了。∏∈,
個子不算高,大約一米六三左右,白色的毛衣,黑色的褲子,身上沒有任何打扮,也沒化妝。但是對方的面容,根本不需要任何妝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真的是多一分則嫌不美,少一分就是缺陷。
明明算不上多出彩的眼睛鼻子耳朵,最多眼睛大了一些,很有靈氣,雙眼皮下微微上翹的睫毛非常誘人,小巧的鼻子,紅唇的嘴唇,但是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就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要糟!
麥登心里一緊,家里有這種絕色,自己很可能弄巧成拙。
女人走到秦遠峰的桌子前,臉上根本沒有她預想中憤怒,委屈的表情,而是一臉的平和。偏偏這種感覺……讓麥登覺得非常不自在!
沒有語言,沒有架勢,女人甚至微笑著對自己點了點頭,年紀不大,卻仿佛……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大家閨秀?嗯……好像是這樣。
但就是這種沒有表現的表現,讓她感覺到……這房間從她進來開始,就像被插上了旗幟,他的公司,就是她的公司,她進來看看,僅此而已。
至于多了個女人,這不重要。也完全激不起對方的爭斗心。
挫敗。麥登在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過程中,莫名地體會到了這種味道。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正宮斗小三的上級兵法。
“怎么這個臉色?”花浮影笑著走到秦遠峰面前,看了看他的臉色,皺眉道:“這幾天沒休息好?眼圈都有點黑。”
她轉頭看了看桌上的煙灰缸,帶著一絲埋怨說道:“說多少次了,別關著門窗抽煙。沒休息還抽這么多,你是嫌住院不夠快?”
麥登終于知道了!
氣氛。對,就是氣氛!
那種兩人間無比熟悉,外人根本插不進去的氣氛。
剛才,她怎么誘惑對方最多不咸不淡地應付了兩句,現在,這個女人一來,對方滿臉都是傻笑。
就是這種氣氛,讓花浮影什么都沒說,卻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麥登乖乖地閉上了嘴,猜到對方的身份之后,她冷汗都快滴下來了,這算怎么回事,她這個……業務名片,怎么就遇到正主了呢?
她悄悄地看了門一眼,同樣作為女人,她能感覺到面前這位少女看似雍容大度的風度下,每一根頭發都雷達一樣盯著自己。
秦遠峰也呆了,他和這位麥登,可是真的一清二白,但是剛才的姿勢,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都是錯,女人吃醋的時候,是不會和你講什么道理的。
他想過花浮影會怎么做,向往常一樣擰自己的腰肉?或者把辦公室叮咣五四砸地稀巴爛?再或者立刻扭頭就走,告訴自己父母和她的父母?
都沒有,花皇后以一種正宮娘娘的高貴不可攀,美艷不可方物不聲不響地對將后宮隱患消弭于無形。
“小影……”他有點出神地,無意識地喊了一句,他只覺得這時候得花浮影更加動人。
“嗯?”花浮影輕笑,轉過頭來:“還不去吃飯?”
“馬上去……”麥登實在有點呆不住了,本來是對秦遠峰說的話,她自動接了上去:“秦董……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關于合作,我們再談。”
她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跑了,房間里,秦遠峰眼睛發亮地看著花浮影說:“你……真厲害。你還是你?”
花浮影沒說話,臉上的輕笑已經斂去,走到垃圾桶邊,拿起剛才秦遠峰掃到垃圾桶里的紙片,看了看:“可以啊,酒店的名片。”
“咳……其實是……哎!”
話還沒說完,他只感覺到腰間肉一陣痛,花浮影這次是下了死力,用力擰了個一百八十度。
說翻臉就翻臉,這怎么行?
“痛……”
“你……活該!”花浮影咬牙切齒地說:“不聲不響就找了個人進來?你行啊!不是大牛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有這么大魅力!”
“我真是在談業務……”
“談業務需要用這么親密的姿勢?”
“……她自己靠過來的,我能推她?她胸口就放在我面前……”
“你……流氓!”
擰了好一陣,花浮影才氣哼哼地松了手,秦遠峰苦笑,看樣子,又青了。
看著他做痛苦狀哀嚎了半天,花浮影才咬著紅潤的嘴唇,仿佛在猶豫,又仿佛氣得不行,咬了半天,才說:“以前……有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秦遠峰立刻舉手發誓。心里卻笑到不行。
他情商是低,但是后世信息大爆炸時代過來的人,早就被各種言情劇花樣輪了個遍。看著花浮影欲語還休的模樣,明明想問地不得了,偏偏要讓自己不要表現地像個妒婦,各種糾結,心里沒到不行。
花浮影真的是又氣又急,明明都見過家長了,聚少離多,她能理解,小峰哥這個年紀掙下這種家業,她大院出來的,雖然父母官不大,但是耳濡目染,成功易守功難的道理她很清楚。現在的暫時分別,是為了以后著想。
糊里糊涂地被秦遠峰拐上賊船,她沒拒絕,算是默許,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雖然這小子皮了點,小心眼了點,有仇必報了點,無恥了點,流氓了點……但是……人是好人。
在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里,她并不是一無是處,而是拼命學習著金融知識。本來決定報美術專業,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報了城市大的金融學專業。
越學,她越知道,這里面有多艱難。
下課后,空余時間,秦遠峰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已經買了好幾個月的fami通來看,很多時候還問公司的人,現在業界的局勢。
那時候,她才真正知道,這個追求自己,渾身缺點的皮猴子,面對著對少困難。
這些,她從沒在秦遠峰嘴里聽到一句,秦遠峰雖然經常和她搞笑,卻讓她擰,讓她泄氣,公司的困境,當時在歐美四目無親時候的壓抑,她從不知道。
直到這次大牛過來,和任天堂的戰斗結束,她才仔細聽到了這些。聽完之后,就感覺心跳地厲害。
他……真的很厲害……她心里這個念頭,一次次地翻涌起來,比她在北京認識的,動不動就說:這事兒啊,交給爺沒問題的人要厲害很多很多。
知道的越多,她越能體諒對方的難處。
然后,聽到牛軍說惠普找了一個美女進秦遠峰辦公室的時候,她就坐不住了。
他才多大?二十四歲半。正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候,這么久了……他有沒有找過別人?有沒有背著自己和誰偷偷摸摸地眉來眼去?
本來一句隨口的戲言,小花同志越想越多,想到后來,整個事情都往壞處發展。
不行,得去看看。
她完全不懂這種行為叫做查崗,只是覺得應該去做,就風機火燎地跑過來了。
然后,憑借著女人的直覺完美地演繹了一出正宮和小三的戲碼。
起碼在她印象里,他就像一只勝利的母雞,斗敗了前來招惹公雞的其他母雞。
不過嘛……秦遠峰看著不時撅撅嘴,有時候咬咬嘴唇的花浮影,現在還是敗露了。
關心則亂啊……
“生氣了?”他笑著抓過對方的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次,花浮影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偏過臉去不理他,但是卻并沒拒絕。
溫暖的陽光,空曠的房間,空氣中淡淡的陳醋酸味,花浮影一肚子氣想撒,偏偏憋著自己,不讓自己沒過門就看起來像個“限制男友正常交往”的女人,別扭地受不住。雪白的牙齒輕輕啜著紅潤的嘴唇,白嫩的皮膚仿佛一咬就能出水。
秦遠峰現在很想把對方抱在懷里,狠狠揉一揉。
克制……克制……他在心中暗暗說著,這不是15年,這是90年。
還他媽能克制就見鬼了!
這么久沒見到,現在別人為他吃醋追到這里來,沒鬧沒哭,只是像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一樣將那朵野花比到了一邊,盡管是一時的女性直覺使然,但是哪個男人不開心?
他拉著花浮影的手緊了緊,眼睛里有些暗沉:“說啊……是不是聽到了特擔心?特受不住?”
花浮影臉“騰”地紅了,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誰,誰擔心你了!我是怕你犯錯誤!誰受不住了……”
秦遠峰笑得淡,但是這種淡里,卻彌漫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味道,肯定地說:“你喜歡我。”
花浮影頓時踩到了尾巴一樣跳起來,手都想從他寬大的手里掙脫出去,幾乎是立刻爭辯:“誰喜歡你了!我,我一直都沒有答應,你,你無賴……”
“波茲……”下一秒,她所有的話都被收進兩片嘴唇中。
事情發生地太突然,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傻了一樣站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自己熟悉的那個人……現在靠自己這么近,嘴唇……還貼在一切?
她兩只大大的杏眼圓睜著,心中就像猛地拉響了一個炸藥包,轟地一聲,炸的她靈魂都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