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海跪倒在地,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就這么輸了,對方甚至沒有出劍。
突然他看著對方的裝扮,還有腰間的細劍,一下子驚道:“你……你是白衣修羅?”
一聽到何明海的這一聲驚呼,四周圍有點年紀的武師臉上都是一片震驚之色,甚至都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如同那白衣公子不是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樣。
人群中有人問到:“白衣修羅是誰?”
馬上便有年長一些的武師回答道:“那是地獄門的人!他們是來為血羅剎報仇的!”
這話一說,四周圍的人立刻亂成了一團,之前血羅剎血洗新陸,殺了這么多人的事情可就在眼前。在他們眼中,血羅剎可比什么何明海,左志誠,蔣天正,蕭景陽之流的可怕的多。
何況剛剛何明海幾下功夫就被對方收拾了,更加加深了他們對于眼前白衣修羅的恐懼。
白衣修羅,也就是紅日僧座下大弟子冥河略帶厭惡地看了四周圍那些恐懼、害怕的人群一眼,不屑道:“既然你們看出來了,我也就直說了。”
“接下來幾天,我們會將新陸的各大武館一一拜訪一遍,你們有什么高手,就快亮出來吧,別老是派點嘍啰,來浪費我的時間。”
四周圍的學員和武師們又驚又怒地看著冥河,看上去摩拳擦掌。但是一股無形的壓力由冥河的身上籠罩過來,讓他們擅抖著雙手,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眼前的男人,剛剛僅僅是幾個身影的閃動,劍指連點,便將何明海擊倒在地。從頭到尾,連腰間的劍都沒有拔出來,戰斗便結束了。
而何明海是誰?自在館的分館館主,一身的武功在新陸的這段時間已經顯露無疑,甚至很多人都懷疑他比起年輕的左志誠。要更加厲害。
實力差距太大了。這里的人都不是蠢材,特別是經歷過血羅剎和左志誠的蹂躪,讓他們更明白很多時候,在面對高手之時。人數是沒有作用的。
看到四周圍的眾人臉色發怒。卻又不敢動手的懦弱樣子。白衣修羅冥河搖了搖頭:“真是讓人失望。面對如此的羞辱,你們都不敢站出來,那還學什么武。練什么功?直接回家種田去吧。”
說著這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帶著一股壓迫力掃向四周圍的眾人,那銳利的眼神掃的所有人低下頭去,滿臉羞愧,卻又無人敢和他對視一眼。
冷哼一聲,冥河轉頭便離開了,心中不但對新陸所謂的武館失望,對于此行的目標鬼拳,也不免看輕了幾分。
‘仍舊混在新陸這種鄉下,實力再強又能強到哪去?師傅這次把我們都帶過來,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
而一直半跪在地的何明海這邊,雖然咬牙切齒,滿臉憤恨,但從頭到尾都沒有再次提出挑戰。他的身后,老仆忠伯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少爺,千萬別沖動。那白衣修羅非同小可,何況聽說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幾人。”
何明海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什么話也沒留下,便帶著忠伯離開了。
留下眾人一片慌亂。
“怎么辦?連何師傅都不是這白衣修羅的對手,我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認輸唄,何師傅都被三拳兩下打到了,整個新陸誰還是他的對手!”
突然,研武社的社長,秦武面帶陰郁的說道:“誰是武術協會會長?做了會長,我們這么多武館真的碰到問題的時候,總不能當縮頭烏龜吧?”
秦武自從左志誠當了武術協會的會長后,日子越發難過,當初被對方擊敗的恥辱,更讓研武社的情勢越發艱難起來。
此刻看到大敵當前,他便忍不住奚落左志誠一番了。
“該不是這左志誠早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提前跑路了吧?”
他這一說,眾人立刻將心中的恐懼和憤怒發泄到了左志誠的身上。
“哼,我當初就說讓一個黃毛小子做會長不靠譜,關鍵時刻一點擔當都沒有。”
“不行,阿飛。”一個人指著阿飛的鼻子問道:“左志誠什么時候回來?他是我們協會的會長,總得替我們擋著點吧?何師傅都上了,他們不去和白衣修羅比試一番?”
“是啊,左志誠跑了,這武術協會我看散了算了。”
就在阿飛百口莫辯,窮于解釋的時候,秦武又幽幽地說了一句:“蔣師傅是左志誠的師父,既然徒弟跑了,師父總得出來說幾句吧?”
“對啊,蔣師傅呢?”
“讓蔣師傅出山吧!”
說話的人顯然也不是真的覺得蔣天正和左志誠能對抗白衣修羅,他們只是想找人頂在前面,讓自己的武館免受其害罷了。
阿飛喊道:“不行。師父幾個月前就受傷了,這些你們都知道的!你們讓師父出山,你們還有沒有一點骨氣!”
“左志誠自己溜了,還有什么資格說我們?”
“是啊,被挑的又不是你們武館,你當然不急啦!”
當然也有些人平日里和浩然武館交好的武師幫阿飛說了幾句話。兩方人馬吵了一會,終究是不了了之,各自散去了。
紅日僧一行人,如同一片陰云一般,籠罩于整個新陸武林之上,壓得所有人惶惶不可終日。武功被廢,武館被掃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甚至有人偷襲,下毒暗算白衣修羅等人,卻都被揪出來,直接打死。
于是有的武館選擇了直接投降。
而四天后,終于只剩下了位于原來朝陽武館所在地,現在即是浩然武館,也是武術協會總部的位置。
這一天,在數百人的圍觀下,白衣修羅等五名弟子來到了浩然武館的門口。所有人神情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作為新陸武林最后一件沒被掃平的武館,這已經是最后的陣地了。如果連浩然武館也被掃掉,那整個新陸武術界,可以說將從此一蹶不振。
可是望著浩然武館緊閉的大門,卻沒有人覺得他們能擋住白衣修羅他們的攻勢。
城門口,李尋一背著劍匣,笑嘻嘻地說道:“終于到了,這就是新陸嗎?這里什么地方最好玩啊?還有好吃的好喝的,都給我介紹介紹啊。”
左志誠一臉冷淡地說道:“沒興趣。”
“你這人除了修煉,還真是一點享受生活的樂趣都沒有啊。”李尋一轉過頭去,看著蔣晴說道:“晴兒妹妹,還是明天你帶我去逛逛。”
“嗯。”蔣晴點點頭,看了左志誠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這一路過來,她只覺得對方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越來越冰,越來越冷。一天之中,說的話加起來連五句都不到,讓她的心越發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