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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零九 兵臨城下

  聽聞滿寵、任峻不顧自己的決定,連夜自作主張將國庫中的金銀財帛轉移走了一多半,曹昂勃然動怒,拍案而起:“這滿寵、任峻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的目無法紀,藐視我這個太子,路昭將軍速速點起一萬人馬追趕,將滿寵、任峻捉拿回來問罪!”

  路昭拱手領命:“太子直管放心,微臣率三千騎兵在前,步兵隨后,今日傍晚之前誓要把滿寵、任峻捉回鄴城!”

  劉馥也得知了滿寵、任峻連夜轉移國庫的消息,唯恐曹昂派人追趕,自家亂了陣腳,急忙入宮前來求見曹昂,恰好遇見路昭領了口諭,準備率兵出城追趕,急忙阻止。

  “太子殿下,李靖的大軍已經是步步緊逼,鄴城危在旦夕。國庫中的財物乃是國之根本,轉移出去才能保證萬無一失,既然遲早都要轉移,又何必派人追回?由著滿寵、任峻押送到并州便是!”

  曹昂一臉慍怒之色:“可這滿寵、任峻不知會于孤,自作主張的強行打開國庫將財物運出鄴城,分明心懷謀逆,天知道二人要押送著去哪里?”

  “滿伯寧、任伯達二人俱都是忠義之輩,絕無不臣之心,微臣愿以身家性命擔保,二人絕無謀反之意。”劉馥長揖到地,以自己作為賭注力勸曹昂打消派兵追趕滿寵、任峻的念頭。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鄴城內人心惶惶,許多士族攜帶了家眷物資出門向北投奔常山國或者向西奔并州而去,漢軍近在咫尺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主持后宮的卞皇后也同樣得到了消息。

  聽聞曹昂昨夜與滿朝文武商議了大半個晚上,卻沒能拿定主意,卞皇后便在幾個宮娥的簇擁下直奔太子的宮殿,恰好撞見朱靈、路昭義憤填膺,劉馥苦苦求情。

  問明原委之后,卞皇后肅聲道:“哀家認為滿寵與任峻的做法雖然有些過激,但其本意卻是為了大魏國著想。你父皇積攢了半生的家底幾乎都在鄴城國庫,倘若被漢軍一鍋端了,日后將會舉步維艱。將士門倘若連軍餉都發不出來,誰還會給你賣命?”

  因為劉辯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曹昂雖然活了下來,但其養母丁氏卻于去年初春染病而亡,因此曹操又另外挑選了德才兼備,比自己小四歲的卞夫人繼任皇后。

  在曹操的姬妾之中,原先的正妻是丁夫人,人品耿直而剛烈,可惜的是一輩子未能給曹操生下一兒半女,未免是人生一大遺憾。

  曹昂的生母劉氏是跟隨丁夫人一起嫁到曹家的侍女,因為相貌端莊,從而得到曹操寵幸,給曹操生下了長子曹昂。可惜劉夫人年紀輕輕便染病去世,曹操便把年幼的曹昂交給丁夫人拉扯,直到長大成人。

  在正史之中,曹操南征張繡之時因為貪戀鄒氏的美貌,惹得張繡先降后叛,折了大將典韋、長子曹昂,以及侄子曹安民。回到許昌后丁夫人以淚洗面,悲痛欲絕,多次叱責曹操因為貪色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惹得曹操一怒之下將丁夫人送回了娘家。

  過了一段時日之后,曹操想起丁夫人的賢惠,便親自登門拜訪,但性格倔強的丁夫人卻對曹操不理不睬,堅持要和曹操離婚,在這封建時期也算是一個奇葩的女性。

  好在曹操胸襟廣闊,并沒有為難丁夫人,同意和這位元配離異。這時候的曹操已經雄霸整個中原地區,帶甲數十萬,即便離了婚也沒人敢娶丁夫人,一直在家獨居到因病辭世,死后葬在許昌城南。

  丁夫人看起來的確沒有富貴命,這一世因為劉辯的穿越,曹昂逃過了生死劫,但丁夫人剛剛做了半年的皇后便身染重病,不治而亡,由曹操挑選了卞夫人繼任皇后。

  比起性格剛烈的丁夫人來,卞夫人則溫婉和善了許多,并且生育力極強,先后給曹操生了曹丕、曹彰、曹植、曹熊四個兒子,因此深得曹操厚愛。而太子曹昂對這位新繼任的皇后也是十分尊敬,平日里從來不敢怠慢,視若親生母親,深得滿朝文武好評。

  見卞皇后親自出來替滿寵、任峻說情,曹昂只好作罷:“既然母后這樣說,這件事情便暫時擱置下來,待化解這場危機之后再稟報父皇,由他親自處置。”

  時辰已經不早,容不得曹昂在太子宮耽誤時間,急忙帶著劉馥、朱靈、路昭等人直奔大殿,與文武百官繼續商討應對之策。

  在滿寵、任峻離開之后,整個鄴城中的官員能力更加平庸,一屋子人爭吵了半天也拿不出好主意,最后決定由曹昂以太子的身份勒令駐守平原的夏侯淵向巨鹿方向移動,御敵于鄴城之北。同時派使者向譙郡的曹操,以及駐守燕縣的曹仁求救。

  傍晚時分,信鴿在空中盤旋,曹操的書信送到了曹昂的手中,拆開看完之后急忙對眾文武道:“諸位愛卿,父皇在書信中說了,因為受諸葛亮、岳飛兵團牽制,兩路兵馬俱都無法回援鄴都。已經派遣了范丞相與蒯良趕往青州向李世民求援,并勒令我等以最快的速度將鄴城中的財物、糧草、甲胄等全部轉移到并州!”

  滿堂文武這才對滿寵與任峻心生敬佩,紛紛感嘆道:“唉呀……還是滿伯寧與任伯達有見識,能夠揣摩到陛下的意圖,提前將國庫中的物資轉移了一多半!”

  事不宜遲,曹昂立即下令將鄴城中的所有兵馬集中起來,先把國庫中剩余的物資裝車,再把甲胄、武器裝車,由路昭提前押運出城。而曹昂則準備親自護送卞皇后,以及其他的環夫人、尹夫人、秦夫人等曹操的二十多個嬪妃,以及曹沖、曹雪芹、曹熊等曹操的其他兒女出城,星夜兼程向并州太原轉移。

  這個夜晚對于鄴城來說是個不眠之夜,路昭率領了萬余人馬忙活了一夜,把國庫中剩余的物資裝了五百多馬車,又把甲胄與武器裝了一千多馬車,一直忙碌到清晨,才下令打開城門,向太原郡方向轉移。

  而皇宮中的女眷則更加啰嗦,看看這個舍不得,瞅瞅那個心疼,連太監加宮女,總共數千人忙碌到早晨還沒有收拾完,只把曹昂急的不停催促。

  從鄴城通往太原的驛道上旌旗招展,塵土飛揚,萬余名曹兵押送著一千五百多輛馬車逶迤如長龍,向西朝并州疾行。

  路昭策馬提槍,大聲督促隊伍前進:“將士門加快腳步,過了太行山就安全了!”

  向西走了二十多里路之后,忽然間東面塵土大起,馬蹄聲震顫的大地轟鳴,地動山搖。

  路昭及曹軍不由駭然變色:“啊……漢軍前日不是剛到蓨縣么,為何這么快追了上來?來的莫不是自家援兵?”

  就在路昭驚疑未定之時,斥候策馬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的稟報道:“稟報將軍,大事不好,漢軍騎兵抵達鄴城。曹昂太子見勢不妙,已經保護著皇后及諸位娘娘退回了鄴城之中……”

  “殺啊,曹兵哪里走?”

  馬超飛縱夸下火鳳燎原,手提龍騎尖,率領著一萬鐵騎,漫山遍野席卷而來,猶如一股無堅不摧的沙塵暴。

  就在馬超追趕路昭之際,高昂與秦良玉各自率領了一萬騎兵,分成四支分別來搶奪鄴城四門。曹昂見勢不妙,急忙勒令剛剛出城的曹操嬪妃退回城中,下令拉起吊橋,閉門死守。

  在滿寵、任峻率領五千郡兵離開,路昭又率一萬人馬押送輜重離開的情況下,鄴城里面的守軍已經只剩萬余人。朱靈披盔掛甲,登上城墻死守,曹昂則親自動員各家士族出動門客、仆人登上城墻協防,又集合了萬余人,如臨大敵般據城死守。

  “唉……沒想到漢軍來的如此迅速,悔當初不聽滿寵之言啊!”望著城下人喊馬嘶的漢軍騎兵,曹昂仰天長嘆,后悔不迭。

  就在高昂與秦良玉困死鄴城之時,馬超率領的騎兵已經追上了路昭的隊伍,在曠野中展開了激戰。

  馬超一馬當先,頭盔上的白色狼毫迎風飛揚,大紅色的披風獵獵作響,眼看距離曹軍愈來愈近,大喝一聲:“槍騎兵,擲槍!”

  隨著馬超一聲令下,第一波一千槍騎兵吶喊一聲,紛紛將手中的長標鐵槊朝魏軍投擲出去。只聽得“叮叮當當”的聲音此起彼伏,中槍倒地的曹軍不計其數。

  西涼槍騎兵連續投擲出三波鐵槍,至少刺殺了千余名曹兵,殺的曹軍人人膽寒,士氣低落。旋即兩軍相接,一萬漢軍鐵騎猶如猛虎下山般沖進曹軍陣腳之中,揮舞起兵器,大肆的收割著人頭。

  馬超在亂軍之中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馬蹄踏處盡皆披靡。

  左沖右突之際正遇魏將路昭,也不答話,抬手一槍便把路昭刺于馬下,翻身下馬梟了首級挑在長槍上,大聲震懾魏軍士氣:“爾等主將已經受死,還不速速繳械投降?死到臨頭,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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