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長孫無垢離開之際,羅通悄悄起身假裝如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府邸,牽了自己的坐騎快馬加鞭直奔客棧尋找羅貫中而去。
左繞右轉,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羅通便來到了這座距離臨時皇宮不遠的客棧,手提佩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去。
客棧的伙計見這少年提刀挎劍,披盔掛甲,早就嚇得面如土色,哪里還敢上前詢問,任憑羅通大搖大擺的進了羅貫中的房間。
燭光之下,羅貫中正在奮筆疾書,勤耕不輟。
這些年來羅貫中在官場上沒有多大的作為,倒是醉心于演義編撰,自從在公孫瓚手下效力之時就利用空暇之余編著了一本東漢演義,描寫了從黃巾起義開始,一直到董卓進京,再到后來的劉辯崛起于東吳,橫掃天下群雄 七八年的光陰,羅貫中創作了一本將近百萬的長篇演義,目前已經接近尾聲,除了劉辯、曹操、李世民等各路諸侯之外甚至把自己也寫了進去,目前正寫到自己喬裝成道士游說羅通歸漢這一段,突然就聽到房門被推開。
羅貫中抬頭看去,才發現來的是羅通,急忙放下筆墨迎了上去:“賢侄深夜來訪,莫非想通了?”
“嗆啷”一聲,寒光一閃,羅通手中的佩劍抵住了羅貫中的咽喉:“我想通了,特來取你性命!”
羅貫中苦笑,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莫非賢侄不相信我說的話?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證人,認識你爹的大有人在,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你是羅通的兒子!”
“哈哈不必了,我爹是誰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羅通冷笑一聲,手中佩劍緩緩用力,劍尖登時刺破了羅貫中的肌膚,殷紅的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羅貫中胸前的衣襟,“我不管我爹是誰,李嗣業或者羅成又有什么關系?我只在乎我想要什么!”
羅貫中的心瞬間絕望,苦笑道:“聽你的意思,即便承認自己是羅家的子孫,也不想認祖歸宗?”
羅通嘴角微翹,陰鶩的笑道:“我認祖歸宗有什么用?去墳頭上給他多燒一些紙錢?把年幼的我孤零零一個人撇在這世上,他們配做我的父母么?”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爹娘愿意撇下自己的兒女啊!”羅貫中聲嘶力竭的替羅成辯解,“人在亂世,身不由己,你爹你娘并非拋下你不顧。你爹死在了李元霸錘下,你不想辦法替他報仇,反而責怪你爹撇下你?你還配做人么?就算你爹娘對你沒有撫養之恩,可也有生育之恩吧?”
“哈哈”羅通發出陰森森的笑聲,“既然沒能力養我,又何必生我?我從三歲就開始習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遍尋名師,一個個對我嚴厲苛刻,誰又知道我受了多少苦難?所以我從八歲那年就發誓,長大了誓要做萬人之上的強者!你別看我現在只有十二三歲的年齡,可我卻承受了別人一生都無法承受的滄桑與磨煉!”
羅貫中流淚苦勸:“羅通啊,你羅本叔叔并不怕死,只怕九泉之下無顏面對你爹!如果你能棄唐歸漢,我這顆頭顱隨便拿去。”
“哈哈我現在是大唐的護國公,長孫皇后是我義母,我為什么要棄唐歸漢?”
羅通一邊說話一邊緩緩放下了手里的劍,要殺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簡直易如反掌,自己剛才只是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什么你認了長孫無垢做義母?”羅貫中聞言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從嘴里吐了出來,“這豈不是認李元霸做義父?你這么做,簡直是個認賊作父的敗類!”
“哈哈”羅通獰笑,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狠毒,“認賊作父又如何?你要知道李元霸是大唐的皇帝啊,他是個傻子,很可能會生個傻兒子,或許將來我有機會繼位做皇帝啊!”
“我呸別做夢了!”
羅貫中一口血水噴在羅通臉上,“我大漢自東向西,將近兩百萬大軍壓境,彈指間唐魏就會灰飛煙滅。你若能迷途知返,憑你的武藝或許能夠在大漢朝謀得一官半職,若是執迷不悟,定然會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住口!”
羅通勃然大怒,一劍刺出,在羅貫中的胸前刺了個血洞,鮮血登時噴涌而出:“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寧為雞首不為鳳尾,你讓我現在歸漢有什么用?去做個偏將還是校尉?我還不如在大唐轟轟烈烈的賭一把,若是成了,我就是割據一方的霸主!”
“羅成大哥啊,小弟對不住你!”羅貫中痛哭流涕,顧不上鮮血噴涌,跪地叩首,以頭撞地,“我非但無法說服羅通歸漢,反而發現他是個認賊作父的小人,癡心妄想的蠢徒!是我無能,不能讓他改邪歸正,我愧對你當年的照顧啊!”
羅通一腳踩在羅貫中的背上,用盡全身之力把他踩趴在地上,冷冷的道:“漢人有句話說的好,成大事者至親皆可殺!別說一個死去的生父,換了李嗣業若是阻礙我稱霸的道路,一樣照殺不誤!”
羅貫中嘴里不停地流血,掙扎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惡毒,非但不認生身父親,竟然揚言連養父也要殺?”
羅通冷笑:“在我眼中,這世上沒有不能殺的人!看在你告訴我身世的份上,臨終前我送你一件禮物”
話音未落,羅通手起劍落,一劍穿透了羅貫中的脊背,深入磚縫之中,將羅貫中牢牢的釘在地上:“這劍歸你了!”
話音未落,羅通冷酷無情的轉身,大踏步的出了房間。只留下羅貫中趴在地上不停的流血掙扎,直到脖頸一歪,把臉頰貼在大灘的血漬之中氣絕身亡。
羅通途徑客棧門口的時候,拎起一條板凳對著傻笑的店伙計一個泰山壓頂,登時砸的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這才拍拍手,出了門翻身上馬,若無其事的返回了臨時皇宮,“有時候事情就這么簡單!”
羅通來來回回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筵席仍在舉行,文武官員一邊舉杯一邊商議下一步的戰略,并沒有幾個人留意到李通離開了多時。
“通兒,你去哪里了?”但長孫無垢卻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干兒子,看到羅通走了進來,急忙伸手招呼。
羅通微微一笑,拱手道:“孩兒初次飲酒,有些不勝酒力,故此出去溜達了一陣,醒醒酒。”
筵席又舉行了半個時辰,直到深夜方才散去,李績帶著李嗣業父子辭別長孫無垢,上馬出城返回大營去了。韓信則與范蠡前往驛館下榻,其他的官員各自返回臨時的府邸休息。
送走文武百官之后,長孫無垢把一個相貌端莊的侍女喚到身邊,輕聲道:“紅袖,那蘇妲己也是個貪戀權力的女人,我怕她到了劉辯那里會變心,所以準備派你帶著兩個姐妹跟隨她一塊去冀州。”
紅袖肅拜領命:“奴婢謹遵娘娘吩咐!”
長孫無垢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的瓷瓶交給紅袖:“這里面的毒藥無色無味,劇毒無比。等蘇妲己沐浴準備接受劉辯寵幸之時,你把它滴到水中,至少可以在浸泡過的皮膚上生效十二個時辰。只要劉辯的唾液接觸到蘇妲己的皮膚,便是神仙也難救!”
“奴婢全家的性命都是娘娘救的,便是為娘娘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紅袖接過藥瓶答應了下來。
次日清晨,韓信與范蠡一塊來向長孫無垢辭行,掩飾不住心頭興奮的蘇妲己早就梳妝打扮,出水芙蓉一般等待上路。
臨行之前,長孫無垢吩咐蘇妲己道:“妹妹啊,你在唐國叫蘇妲己沒人在意,但在漢國卻與歷史上商紂王的一個愛姬同名,姐姐給你改個名字叫蘇小以便掩人耳目。”
蘇妲己肅拜致謝:“多謝皇后姐姐賜名,我以后就叫蘇小小了!”
當下韓信與范蠡攜帶了加蓋了玉璽的圣旨,并由一名尚書郎陪同前往位于平原郡的李牧軍中傳旨,讓他把兵權讓給韓信,并擔任韓信的副將。
韓信等人前腳剛走,長孫無垢就感到腹部疼痛難忍,原來是近日勞累過度,導致早產了十日左右,在幾個穩婆的忙碌之下生下了一個十三斤漢斤左右的大胖小子。
得知皇后產子,剛剛祭拜了李世民衣冠冢歸來的李績與李鴻章、藺相如、丘神通等人俱都喜悅不已,紛紛向東叩首,拜謝蒼天對大唐的恩賜。
眾人一起入內探望皇后與剛剛出生的王子,只見生的虎頭虎腦,濃眉大眼,頗有李元霸的風范。
李績躬身詢問道:“不知皇后娘娘給王子取名了么?”
長孫無垢眉頭微皺,信手拈來:“我看這孩子虎頭虎腦,頗有陛下風范,干脆就叫李二霸算了!”
不管名字難聽好聽,就這樣定了,群臣也無權更改。
兵貴神速,王儉城的守軍望眼欲穿,李績不敢久留,帶著李嗣業、羅通辭別了皇后,揚鞭策馬,率領十萬大軍冒著炎炎烈日,繼續向東南增援王儉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