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死去的人,既不是那幾個登山的隊員,也不是那一對情侶中的男生,而是情侶中的那個女生。”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偉的身上,每一個人其實都在心中思索著這個事件本身。
“你的意思是,講述的這個故事本身,自從幾人下山之后的事情都是女孩的幻覺,他們登山隊的所有人其實都死在了山上的雪崩當中?”熊翔禁不住出言打斷了林偉的話,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這個聽起來,聽眾基本都會本能地在“其他登山隊員”和“女孩的男友”之中選擇一方判斷為“鬼”,那么自然就是“鬼”死掉了。
但對于經歷過多次血字任務,習慣了各種血字任務的誤導性敘述的熊翔來說,從來不會簡單的按照任何描述的情況線性思考問題。
因為那樣的結果,往往是正中黑色火種的下懷,會被坑的渣都不剩。
兩方固然都有一些違和之感,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女孩的一個幻覺,那么所有的違和感自然迎刃而解。
而且這么解釋的話,就算拍成電視劇都可以過審——幻覺,好歹也算是科學方法論的一種不是?
自以為想通一切關節的熊翔,此時卻得到了林偉否定的答案。
“最終死的人固然是女孩,但是故事中的一切情況也是真實發生的。”林偉搖搖頭,目光看向樂老師,“實際上,你這個故事是根據一個真實的事件改編的,而非常巧合的是,故事的主人公我恰好認識。”
“哦?那還真是巧了,更需要你為各位同學們好好解說一下。”樂老師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一張企鵝臉上卻沒有展現出來任何驚訝之意,仿佛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不過林偉也不在乎,而是直接實話實說道:“故事中的男主本名叫梁策,我們比較熟悉的人一般都叫他策兒。而其中的女主,則是與他自小青梅竹馬的姑娘,名字我其實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策兒一直喊她叫‘包包’,而她則一直喊策兒為‘胖胖’。”
聽到這里,徐夢馨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包子的包嘛?難道是因為臉太大?倒是和胖胖真是一對兒。”
林偉瞟了一眼徐夢馨,慢吞吞地回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因為家里實在不缺錢,各式包她倒是買的不少,因此你理解為‘包治百病’的‘包’倒也沒什么問題。”
聽到林偉這樣的解釋,徐夢馨不吭聲了。雖然她的家境算殷實,到還真富有到“包治百病”的購買能力。
“而至于這次發生事件的背后邏輯,我倒是可以簡而言之。包包和策兒的感情一直很好,接著處下去佳人成雙幾乎是定局,但是唯獨策兒為人好客又喜歡喝酒,有時擇友并不那么挑剔。”
林偉頗為惋惜的說道:“而這幾個和他們一起登山的隊員,其中有三個是欠了一大筆賭債的賭徒,急于用錢,于是就騙著策兒和包包策劃了這么一出。”
“原本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在登山前用‘以防萬一,統一上意外險’的原因騙著兩人上了巨額的意外險,并偷偷他把受益人定為登山隊的隊長。策兒就被他們埋在雪山之上,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處理掉了,最終能騙的大筆的保險賠付。不僅如此,他們幾人還編出一個神乎其神的故事想嚇唬一下包包,并且早已雇了一個神棍等待后續粉墨登場,然后再從包包這里騙取一大筆錢財。”
林偉雙手一攤:“很狗血的一個故事對不對?”
莎莎默默點點頭,似乎同為富二代的緣故,對包包的遭遇頗有感觸。
傻白甜的家伙,根本就是周邊不懷好意的家伙腦中的肥羊而以,小說中活不過黃金三章。
不過她仍然抬頭沖林偉問道:“聽你這個意思,故事到這里還沒有結束對吧?”
“那是當然,就像剛才樂老師說的情節一樣,幾個賭徒畢竟不是專業的殺人犯,根本就沒想到策兒能在那種危機之中僥幸撿回一條命,還能及時的趕到山腳之下將包包搶走。而幾個賭徒那可能允許這個事情發生,自然就去追趕逃跑的兩人,結果在追逐搏斗之中,包包被賭徒誤殺致死,而策兒卻逃出生天,最終報警后將賭徒們繩之以法。”
“說起來,”林偉滿帶著遺憾的表情看向企鵝,“真是一個非常令人遺憾的故事啊,是吧樂老師?”
“的確很令人遺憾。”企鵝用惋惜的語氣說道,“不過雖然你的朋友是親歷者,但是你可能同樣并沒有了解整件事情的另一層邏輯。”
“哦?”林偉頓時來了興趣,“另一層邏輯?”
“這就是我舉這個例子,以便和大家解釋詭秘世界第三守則的含義。”
樂老師將那本他進教室時夾帶的書用翅磅翻開,隨后將其中的某一頁舉起來對著林偉展示道:“你看,這是不是就是你認識的梁策和包包?”
林偉一愣,仔細的看了看這張看起來很普通的情侶照。
“是的。”
林偉是有些驚訝的,因為梁策和包包這兩個人,顯然并不是他這一世認識的。
而且,也不是他上一世認識的,而是在完全斷代的前幾個年代中認識的人。
但是,眼前這個企鵝,竟然能將他們的肖像照片拿出來!
“有點吃驚,對嘛?”企鵝別有深意的看向林偉。
“是,看不出來你對人類的私生活蠻感興趣的。”林偉笑呵呵的如實回答。
其他的人倒是沒有那么大反應,只是以為樂老師的信息渠道非常廣博,連這等瑣碎之事都能挖出來。
不過聯想起這所學校的詭秘之處,這反倒成了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其實你講的故事的另一面是,包包是一位被選中的‘神授者’,”樂老師這一次并沒有賣很多關子,“而登山隊員和梁策,本是兩個不同教派的代表。”
“他們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誰能取得包包內心的信任和祈愿,便能在包包心甘情愿的情況下,主動獻祭,以作為對他們信奉的‘神’的奉獻。”
樂老師將兩只翅磅向身后一背,鄭重地說道:“所以,其實不管這個故事怎么樣的,包包最后,都是死路一條。只不過當你信任科學的事實是,她是死于搏斗的誤殺;當你信奉于詭秘力量之時,她便死于他人的祭品之爭。”
“所以,你們明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