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相面算卦,陸離在醫術方面的造詣更加精深,所創造的奪命針法堪稱神跡。
況且他如今的確需要錢,極其需要。
當然,盧芳若是身體健康,他不會亂說,萬一有什么問題,同樣沒理由不收錢。
“盧姐,你走近一點。”
盧芳聞言走近幾步,陸離雙目微瞇,從面相看起,邊看邊點頭。
盧芳長相清秀,臉型圓中帶方,額頭眉宇寬闊,三停均勻,一派旺夫之相,而且待人溫和,善解人意。
看完面相,陸離又半握著盧芳的手腕,觀察起她的手紋,心里默默掐算片刻,這才放下。
盧芳看見陸離滿臉鄭重,不由心中忐忑,等他放下手,連忙問道:“怎么樣?”
柳中天幾乎同時看向陸離。
“盧姐,你的運勢很強,兒女雙全,一生富貴,旺夫且長壽。35歲可能遇到麻煩,不過問題不大,必能逢兇化吉。”
“還有嗎?”
盧芳欣喜的點點頭,已經有了幾分八卦的意思。
柳中天同樣欣喜不已,尤其“兒女雙全”這四個字,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還有?”
陸離低頭思索片刻,心中微動:“面相已經說過,沒有大問題。至于你覺得不舒服,是因為以前落下了病根,一直以來都沒有認真調理,調理下就好了。”
“病根?什么病根?”盧芳愣道。
“大概十歲左右,你發過高燒。那次高燒如果放任不管或者只采用物理降溫,一天之內自動退燒,之后你的身體將更加健康。可惜使用了西醫抗生素治療,最終雖然退燒卻傷了肺經。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年,肺經上的損傷差不多到了該發作的時候。”
“啊?你怎么知道?”
盧芳大吃一驚。
陸離指了指地上的牌子,笑呵呵道:“等會兒我寫張方子,連吃七天,以后就差不多了。”
“謝謝,謝謝。”
盧芳連連道謝,如果說陸離相面的本事還值得懷疑,他的醫術卻絕對無法懷疑,畢竟二十年前的情況都知道,還能怎么懷疑?
看見盧芳的表情,柳中天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輕咳一聲湊到陸離身前,熱切的問:“小兄弟,幫我也瞧瞧,我最近精力不濟,腰酸背疼,渾身無力,有時候還失眠。”
既然不用相面,陸離診病的速度很快,他觀察一番柳中天的臉色,再結合他的癥狀,神色中多了些古怪。
“小兄弟,是不是很嚴重?”看見陸離欲言又止,柳中天趕忙追問。
“這個,”陸離看看柳中天,又瞧瞧盧芳,好笑道:“柳大哥,男人過了三十五呢,應該稍微節制一點兒。”
“節制?”
柳中天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頓時一臉尷尬。而盧芳的臉早就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媽媽,你的臉怎么紅了?”柳佳佳好奇的看著盧芳,問道。
“天氣太熱。”盧芳頓時更加羞澀,連忙道。
“哦。”
柳佳佳看人已經看的有些不耐煩,上前拉住盧芳的手,催促道:“媽媽,咱們快點兒去給爺爺選禮物吧,我都餓了。”
“好好,咱們這就去。”盧芳寵溺的拍拍女兒的小腦袋,抬頭看向陸離:“陸離,時間不早了,你也去吧。等買好禮物,大家一起吃頓飯。上次就想好好謝謝你,可是一直沒機會。”
柳中天同時勸道:“阿芳說的對,先給老爺子買生日禮物,然后一起吃飯。而且剛才你給我們看病,阿芳的藥方,診金還沒給。”
陸離抬頭看看天空,答應下來。
看見陸離答應,柳中天夫婦暗暗松了口氣。
上次陸離舍身救了女兒,他們一直想感謝陸離,可惜始終沒機會,此次終于逮到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陸離彎腰撿起地上的紙片,疊好塞進背包。
“柳大哥,咱們去哪兒?”
盧芳接口道:“陸離,老爺子想見見你,到時候你一定要來。”
“我?”陸離搖搖頭:“還是不用了。”
“不行,你如果不來,我就親自去學校找你。”盧芳半真半假的道。
“好吧,我盡量。”
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答應實在不合適。
邊走邊聊,期間逗弄下小佳佳,四人很快到了集寶齋。
集寶齋門面古樸,門框兩邊掛著一幅對聯:聚之夏鼎秦磚趙國壁,緣于唐詩晉字漢文章。
陸離第一天來古玩街的時候,曾經專門進去看過,夏鼎秦磚沒見著,各種仿品倒是見過不少。當然,也可能真正的寶貝并沒有擺出來。
進了古玩店,柳中天朝店員道:“徐老板在不在?我們已經約好了。”
“您是柳先生?徐總正在等您,稍等,我這就叫他出來。”
趁著叫老板的功夫,陸離走到掛在墻壁上的幾幅字畫之前,邊欣賞邊搖頭。
以他第五輪回書畫雙絕的眼力,若說鑒賞青銅器,瓷器,只能算水平聊聊,單論對字畫的了解,則完全是大師級。
他看不上眼的東西,就算真的恐怕都價值有限。
“陸離,你對字畫也有研究?”盧芳始終關注著陸離,見他微微搖頭,好奇的問。
“略知一二。”
“厲害。中天學習字畫鑒賞已經八年,仍然經常看走眼。”
“咳咳。”
聽見老婆公開揭自己的老底,柳中天尷尬的連連咳嗽。
“哈哈,柳先生,您終于來了。從昨天到現在,至少三位買家詢問那幅字賣不賣,如果不是事先答應了柳先生,恐怕想留都留不住。”
隨著一聲大笑,一位西裝革履,長相憨厚的中年人從內室走了出來。
柳中天顯得很滿意,上前與他握了握手,笑道:“多謝徐老板。只要是真品,價格好商量。”
徐良神色一喜,“柳先生請,咱們內室詳談。”
“好。”柳中天答應一聲,扭頭看向盧芳:“跟我進去看看?”
“算了吧。”盧芳瞟了眼小佳佳,無奈道:“你閨女眼睛都快花了,哪會聽我的!”
“陸離,你呢?”
陸離想了想,笑道:“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名家字畫,正好長長見識。”
穿過前廳走廊進入內室,內室面積很小,紅木羅圈椅,桃木茶幾上擺著紫砂茶具,顯得古色古香。
落座之后,徐良親自沏了壺茶,接著離開了一會兒。再次進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捧了一副卷軸。
“柳先生,這是我們剛從陜南收來的清代名家字帖。經過專家鑒定,應該是清代四大書法家之一方綱的真跡。”
“誰?方綱?”
柳中天還沒什么反應,陸離卻滿臉震驚的站了起來。手腕一抖,險些打碎手里的紫砂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