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說完,蕭玉川臉上的尷尬瞬間轉變成傻眼。
千萬診金,這未免太黑了吧!
不過他轉念一想,不是絕癥的話,人家早就找人治好了,而如果是絕癥,錢再多都沒用。
關鍵還在于,那些人根本不差錢,不坑他們坑誰。
若不是從見到陸離開始,他就表現的很強勢,蕭玉川甚至考慮要不要投資入股,定期分紅。這可是無本萬利的生意,絕對比開銀行賺錢,而且毫無風險。
絕癥嘛,治好了那是本事大,治不好也在情理之中。大不了不收錢就是,誰還能說什么?
“小離,這么說你是同意了?”蕭玉川緊盯著陸離,再次確認了一句。
“當然,只要出得起錢,給誰治不是治?”
說實話,陸離對生活的要求一向很簡單,有吃有喝,有個安靜的地方修煉,僅此而已。而自從薛家解決了藥材問題,他幾乎沒怎么想過賺錢。
可是今天看見母親的變化,他卻意識到并非每個人都和他一樣,比如蕭君蘭。
母親難道不想生活的好點兒?恐怕不見得。只是一方面收入微薄,另一方面擔心自己的將來,這才省吃儉用。
此時既然有能力改善母親和自己的生活,為什么不去做?哪怕為了讓母親安心也好。
況且治病救人本就是利大于弊,建立人脈,賺錢養家,何樂而不為。
畢竟他如今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該花錢的時候一分都不能少。至于依靠薛家,偶爾做做還無妨,長久下去,他這個老祖宗的臉往哪兒擱啊!
“不過我有規矩,那些人品不咋樣,身在其位不謀其政,整天就知道摟錢的人,你就不用介紹了,介紹了我也不會出手。”
雖說明確答應了蕭玉川,陸離卻不想只看錢,不看人,這么做有悖他的原則。
“好好,一言為定。”
蕭玉川連忙點頭答應。
還以為什么奇葩規矩,原來就是這個,實在太簡單了。反正救治對象都是老爺子,他們早就退休了。
“我先走了,找到冤大——不是,是找到病人就給我打電話。我這段時間很忙,沒什么事就不過來了。”
陸離心中一動,臉上多了些狠色:“蕭玉川,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們對付我沒關系,但是想欺負我媽,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蕭玉川聽得眼睛一瞪,差點兒背過氣去。
被親外甥這么威脅,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不過想到一直以來對蕭君蘭的虧欠,他沉默片刻,長長嘆了口氣道:“這個你放心,君君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們已經做錯了一次,絕不能做錯第二次。”
“最好這樣,告辭。”
陸離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此時不跑路,蕭君蘭萬一追出來,想走都走不了。
從蕭家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午,服用大培元湯,繼續修煉三陽拳。
不知不覺中,鐘聲敲過九下。
忽的,房間內刮過一陣陰風,那產自意國的吊燈急速閃爍了三下,轟然熄滅。與此同時,周圍起了一團黑霧,一米之外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吱——”
一道尖銳的嘯聲由遠而近,仿若來自四面八方。
瞬間,一道嬌小的黑影從霧氣中激射而出,迅若閃電,轉眼就要撞在陸離身上。
那黑影距離陸離只有幾厘米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九陰鬼嬰?你倒是看得起我。”
他心中剛轉過這個念頭,九陰鬼嬰那與身體不協調的大腦袋突然冒出一陣青煙,鋒利的牙齒瞬間折斷,它發出一聲尖叫,身形一閃返回霧中。
“吱——”
黑霧翻滾,隨著一聲尖嘯,鬼嬰去而復返,再次被彈飛。尖嘯聲越發凄厲,而它好似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只是不停的攻擊攻擊。
陸離盤膝坐在床上,注視著九陰鬼嬰近乎瘋狂的攻擊,目中的淡然漸漸變成憤怒。
“攝取九條嬰孩魂魄,令它們自相殘殺,最終誕生一支九陰鬼嬰。鬼嬰沒有理智,只聽從指使者的號令,黃興,你該死。”
在蕭家門口看見黃興的時候,陸離就對他沒什么好感。后來雖說沒注意他的小動作,但是陸離對陰氣的感覺何等敏銳,太陽一落山就發現了不對勁。再聯想到黃興當時的話,鎖定幕后黑手根本毫不困難。
一連串攻擊之后,鬼嬰巨大的腦袋已經完全耷拉下來,充滿血光的眼睛中已然多了幾分懼色。
它再次沖向陸離,可是眼看就要撞到他身上,那鬼嬰卻發出一聲駭人的尖叫,突然轉彎鉆入黑霧中,久久沒有再出現。
“該輪到我了!”
陸離悠然起身,兩只手同時伸進口袋。
就在這時,九陰鬼嬰終于再次躥出。
陸離臉色淡然,目中多了些感嘆,動作卻絲毫不慢。他的右手猛然從口袋里掏出來,食指中指間夾著一枚木劍。
木劍極為小巧,只有五厘米,通體紫紅色。
鬼嬰好似對那木劍極為忌憚,這次甚至沒有靠近陸離就已經轉向。
陸離雙眼微瞇,既沒有主動出擊,也沒有從口袋里掏出左手。
時間仿佛一下子陷入靜止,他沒有任何動作,鬼嬰也沒有繼續攻擊,只是房間內的濃霧卻不斷翻滾,顯示出一切的不平常。
“吱——”
“著!
尖嘯聲和陸離的輕喝幾乎同時響起。
毫無征兆之下,陸離突然轉身,右手猛然揚起,將木劍甩了出去。與此同時,九陰鬼嬰剛從黑霧中冒出頭,便被木劍擊中,瞬間沒入其中。
“呀——呀——”
被木劍擊中的九陰鬼嬰瘋狂掙扎,發出陣陣刺人耳膜的尖叫。
那巨大的腦袋放佛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陣陣黑氣從中冒出來,使得房間內的溫度再次降低。
片刻后,鬼嬰已經縮小到拳頭大小,陸離看見這一幕,終于再次動了。
他箭步上前,右手飛快的拔出木劍,左手同時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篆。
那符篆無風自燃,瞬間將九陰鬼嬰包裹,開始燃燒起來。
隨著符篆燃燒,九陰鬼嬰放佛受到了比木劍攻擊更加痛苦的折磨。它不斷翻滾,可是身上的金色火焰卻如影隨形,時刻不離左右。
漸漸地,漆黑的鬼體開始改變顏色,等火焰完全消失,已經變成乳白色,而它目中的血色隨之消失,再也看不見一絲暴虐。
“能聽懂我的話嗎?帶我找到那人,我幫你報仇。血債必須血償。”陸離注視著鬼嬰,目光冷然。
“呀呀!”
鬼嬰尖叫兩聲,轉眼消失在房間。
陸離仔細感受了一番,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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