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光等人的車隊之后,陸離駕駛著q5緊追不舍。︾︾,
夜已經深了,那兩輛車越行越遠離海城,隨后拐下濱海南路,沿山路而行。
這個時間段,山路上沒有任何車輛,貿然追上去,很容易被那年輕人發現。如果只是為了救出高曉光等人,陸離早就動手了,他可不相信那年輕人是他的對手。
不過那年輕人八成不是主謀,此時動手不啻于打草驚蛇。抓住小嘍啰毫無用處,讓幕后黑手跑了,那黑手指不定換個城市重新開始,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事。
有鑒于此,陸離停下車,將車子收進乾坤戒。風影步邁開,身形猶如鬼魅,轉眼消失在原地。
風影步第二層如影隨形,一步十丈。
這僅是一步的距離,正常情況下,每秒大概能邁出兩步。相當于每秒六十多米,每小時超過兩百公里。
如此速度,追上高曉光乘坐的車隊實在簡單的很。陸離甚至不敢走的太快,只如那閑庭信步一般,邊走邊觀察著周圍風景,可謂愜意無比。
如果有人出現在這里,一定會覺得驚駭不已。
只見一道人影剛顯出身形,腳步邁出,轉眼消失,下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三十米開外。
陸離這邊各種悠閑,高曉光卻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時看向車外,月明星稀,燈光寥落,更是連一道人影都沒有。
空氣中充滿淡淡的青草味,夾雜著海風的腥味,讓他既是期待又是忐忑。他扭頭看向年輕人,發現那年輕人閉目假寐,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自從知道蔣再興可能高升,高曉光特意去了海城最著名的寺廟。
寺廟門口,他遇到了這年輕人。年輕人擺攤算命。他原本不怎么相信,可是人家一出口就說出了他最關心的事。
如此神算,不相信都難。
接下來一切就簡單了,高曉光很快被年輕人說動,為了仕途著想,毫不猶豫的動用了校長權力。在他想來,如果年輕人所言屬實,他這么做簡直就是當代活雷鋒,沒找孫浩兩人要錢就算客氣了。
“大師,還有多遠?”高曉光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恭敬的問。
年輕人睜開眼睛,淡淡的道:“翻過這座山梁就到了。”
果然,車隊翻過山梁,年輕人吩咐一聲,負責開車的老師轉動方向盤,拐上一條石渣鋪成的小路。
又行駛了大概十分鐘,兩輛車依次停下。
高曉光透過車窗看向前方,發現再往前已經沒有路,多了一面數十米高的懸崖。
懸崖前停著一輛商務車。車門打開,下來六個人。其中那老者坐著輪椅,精神萎靡,看樣子活不了太久。
除此之外。地面上插著八支蠟燭,其中七支呈北斗七星排列,一支正對著勺口。那蠟燭足有半米高,嬰兒手臂般粗細。顯然是特制品。
不遠處還有一鋪著黃布的桌案,桌案上擺放著蠟燭,木劍和香爐。
看清楚眼前一切。高曉光越發忐忑不安。他收回目光,朝年輕人問道:“大師,那些人是?”
“下車吧。”
年輕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招呼一聲,當先推門下了車。接著就見他快步走向那老者,恭敬的道:“社長,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始。”
那老者點點頭:“余秋君,拜托了。”
“社長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老者點點頭,鄭重的道:“如此甚好。三十億美金已經準備好,只要成功,我立刻給余秋君轉賬。”
余秋大喜過望,親自走到那老者身后,推著輪椅行到那單獨的蠟燭旁邊。
蠟燭東側二十厘米的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毛毯,在黑衣人幫助下,那老者下了輪椅,躺在毛毯上,頭頂正對著蠟燭。
做完這一切,余秋走向高曉光等人。
余秋和那老者的對話,高曉光他們聽得清清楚楚,就算用屁股想都知道有些不對勁。
人家花了三十億美元才請來這叫余秋的年輕人,而他們卻花了三百都不到,如果效果和那老者一樣,這不是扯淡嗎!
“大,大師,確定沒問題吧?”高曉光滿臉憂慮的問。
“校長,我們這是干什么?”孫浩自然也看出了不對勁兒,朝高曉光問道:“要不還是回去吧!”
“對啊!大師,我兒子還不滿周歲,可不能冒險。”那少婦同時道。
“就是就是。”
乍一看,這幾人和高曉光的目的相同,其實則不然,與他目的相同的僅有六人。生日皆是六月初六,年齡從那未滿周歲的嬰兒開始,分別為一歲,二十一,三十一,四十一,五十一,六十一。每隔十歲出現一人。
眼見幾人萌生退意,余秋冷笑道:“既然想要富貴,那就別怕這怕那。天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想要獲得,首先就要付出。”
“啊?大師,我們不是給錢了嗎?”高曉光失聲道。
“你們那點兒錢,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余秋說完,指了指那七根蠟燭,命令道:“從勺柄開始,按年齡排序,依次躺在毛毯上,本道長馬上施法。”
“大,大師,我們不要富貴了。孩子他爸還不知道這事,我們要回去。”眼看余秋仿佛變了個人,那少婦頓時怕了,邊說邊后退,就要上車。
余秋雙目微瞇,寒聲道:“既然來了,還想走?”
說著,他朝其中一男子使了個眼色,那男子頓時會意,健步上前,一掌拍在那少婦脖頸處。少婦雙眼一翻,軟軟倒地。
突入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剩余幾人臉色大變,齊齊退后了幾步。
“你——你,你這是犯罪!”
高曉光緊盯著余秋,色厲內荏的吼道。而林浩兩人迅速湊到高曉光身邊,對著余秋怒目而視。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大吼一聲,撒丫子跑路。其中那老者已經六十一歲,逃跑起來竟然絲毫不遜色于年輕人。
“不自量力。”
余秋冷笑一聲,對著屬下努努嘴,那人嘿嘿一笑,大步邁開,三兩步追上兩人,轉眼將他們放翻。
放翻了兩人,他一手拎著一個,將兩人拖了回來。
眼睜睜看著那男子將一老一中兩人拖到毛毯上,高曉光三人已是臉色煞白,牙齒咬的咯咯之響,渾身不停哆嗦。
“大大師,求求你放過我們。只要放過我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兒子剛工作,父母都七十多了,我不能死啊。”回過神來,高曉光一臉哀求,就差跪地求饒。
孫浩畢竟年輕,咬牙說道:“校長,要不咱和他拼了?”
余秋呲牙一笑:“拼了,就你也配。”說完,他轉身走向桌案,朝手下吩咐道:“老七,讓他們各就各位。”
“余哥放心,誰敢逃跑,老子整死他。”
那叫老七的男子滿臉兇狠,他突然從腰間摸出把匕首,低吼道:“都他么的按位置躺好,誰不聽話,老子這就給他放放血。”
“校,校長,怎么辦?”
一看見匕首,孫浩大驚失色,滿腔熱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
“少他么廢話,快點兒。”
那老七揮舞著匕首打斷高曉光,同時彎腰提起少婦懷里的嬰孩,接著驅趕高曉光三人走向各自位置。
此時,高曉光已是心若死灰。早知道是這種結局,他寧愿一輩子都只當副校長。和命比起來,仕途算個毛啊!
嚇唬住高曉光他們,老七返后,打開后備箱,竟然從里面提出一小男孩。
那小男孩大概十一二歲,身上纏著繩子,嘴里塞著布團,也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了,沒有絲毫反應。
這一刻,高曉光的整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再無一絲僥幸。
顯然,對方早有準備,他們沒有絲毫逃跑的機會。且不說余秋兩人,單就那輪椅老者的保鏢,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另一邊,余秋換了套黃色道袍,前襟繡著八卦,頭頂帶著天師帽。配合他那副長相,端的是仙風道骨。
可是誰又知道,他即將做的事卻和仙人沒有絲毫關系,反而更像惡魔。
“老七,做法開始之后,決不能讓他們亂動,否則極有可能功虧一簣。算了,將他們全部打暈。”
聽見余秋吩咐,老七冷笑幾聲,先走到孫浩身前,孫浩剛要反抗,就被他輕而易舉的打暈。
接著就是那中年老師,最后輪到了高曉光。
注視著老七越走越近,高曉光突然露出一抹苦笑,他抬頭仰望天空,仿佛要將這個世界記在心里。
他尚未收回目光,脖頸處猛然一疼,眼前金星亂冒,轉眼陷入黑暗。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過往的一切,萬般滋味涌上心頭。
“我要死了嗎?”
高曉光昏迷,老七調整好幾人的位置,這才朝余秋叫道:“余哥,行了。”
余秋聞言點頭,他拿起桃木劍,劍尖一點桌案上的紙符,借著蠟燭火焰點燃。
那符篆轉眼燃燒起來,散發出朦朧的綠色光芒,他邊舞劍邊低聲念道:“北斗保命,玄靈散陳,丹田通暢,運合仙真。七元定籍,名列紫文,護身注壽,福慶維新。今有北極,善瑞日臻,奪爾廿壽,與神同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北斗奪命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