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說完,原本以為沈慕清就算不答應,多少也該有點兒表示,沒想到人家只是瞪了他一眼,即沒同意也沒說拒絕,拉著他轉身就走。
陸離看的一臉古怪,心里突然有了不妙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決定暫時放下這件事,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獨自徜徉在校園,和與沈慕清一起游覽校園,感覺完全不同。
盡管身周都是操著不同語言,膚色打扮各異的異國人,卻讓陸離有種回到海城大學的感覺。
聊天過程中,他很快問清楚一件事,沈慕清和謝柔竟是住在一起,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事實上在此留學的華夏學生,大都選擇在校外租房居住。
沈慕清出國不久就認識了謝柔,盡管她們性格迥異,卻很快成了朋友。在謝柔的慫恿下,沈慕清搬出學校,與她合租了一套房子。
學校建筑和城市幾乎融為一體,兩女租住的地方,說在校內沒錯,說在校外也沒錯,騎腳踏車的話,最多十分鐘路程而已。
沿著校園主路前進,走不多時,眼前出現了一棟教堂式建筑,建筑頂端刻有浮雕,造型類似傳說中的天使。大門上掛著鐵鎖,那鎖已經銹跡斑斑。
紅色墻壁斑駁不堪,卻顯得莊嚴大氣。
“這是學校歷史最悠久的教學樓,自從建校那年就存在了。”沈慕清注視著建筑,一臉贊嘆:“從這里走出了五位諾獎獲得者,十多個國會議員,更有企業家,銀行家,大律師數十位,它見證了加州大學分校的輝煌歷史。”
“和海城大學禮堂有些類似。”陸離笑瞇瞇的道。
沈慕清嬌聲道:“有嗎?大禮堂不是被改成實驗樓嗎?”
“額?”
陸離一愣,神色糾結的嘆了口氣:“想起來就郁悶。拆除了擁有五十年歷史的禮堂,建設實驗樓,這不瞎搞嘛!學校有點錢就知道大興土木,咱們入學三年,最少五棟老建筑消失,真是一群敗家玩意兒。”
一想到此,陸離就相當不滿,很有種罵娘的沖動。
沈慕清拉著他的手,細聲細氣的道:“你生氣也沒用,天色不早了。咱們先去吃飯,晚上我帶你回去。”
陸離壓下心頭火氣,與沈慕清并肩從那建筑之前走過。剛走出幾步,他心底突然涌起一絲被人窺視的感覺,他迅速轉頭看去,卻什么都沒發現。
“怎么了?”發現陸離有些心不在焉,沈慕清好奇的問。
“沒有。”陸離搖頭:“這建筑應該很久沒用了吧!”
“聽說有三十多年了。”沈慕清回道。
陸離望向那建筑,目中閃過思索。回過神來,他悄悄握緊沈慕清的小手。試探著問:“你以前路過這里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
沈慕清聽得一頭霧水,“不同尋常?哪有什么不同尋常。你也看見了,這里位于主路附近。每天來來往往的學生那么多,從未聽說有什么奇怪之處。”
陸離笑道:“隨便問問。一般歷史悠久的學校,總有那么幾幢傳說,這建筑既然三十年前就退役了。有些傳說很正常。嘿嘿,我最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這樣啊!”沈慕清想了想,“等謝柔姐回來。你可以問問她。她即是留學生協會副會長,又是校內瑜伽協會,登山協會,超自然現象研究社的秘書。”
陸離聽得滿臉古怪:“她還真能折騰。”
“切,那叫活力四射,長袖善舞。哪像我,平時都不怎么出門,你又不給我打電話,qq下線,沒有msn,我都要恨死你了。”
看得出來,沈慕清其實有些羨慕謝柔。
其實何止是她,大部分學生大概都希望像謝柔那樣,長得漂亮,成績優異,引人注目,朋友遍天下,可惜沈慕清的性格明顯做不出來。
陸離放佛沒聽見她的抱怨,反而覺得這樣最好,因為這才是他認識的沈慕清。當然,這并不是說謝柔如何,只是性格如此,沒必要勉強自己。
夕陽西下,兩人找了家極具特色的餐廳,吃過晚飯,步行返回沈慕清的住處。
一路行來,路邊皆是高大蒼翠的棕櫚樹,整齊草坪點綴其間,雖是傍晚,卻多得是健身男女,大都是加州大學的年輕學生。
觀察過周圍的環境,陸離顯得極為滿意。這里的治安明顯不錯,從周圍住戶的房子來看,至少也是中產階級以上,更趨近于富人區。
在米國,富人區和貧民區完全是兩個概念。富人區安全而整潔,代表著天堂,貧民區犯罪高發,骯臟不堪,意味著半個地獄。
沈慕清和謝柔租住的房子乃是一幢兩層小樓,樓前停車位,樓后院子。院內長著一株高大的棕櫚樹。
站在大門前,陸離發現停車位上停了三輛汽車,最差的是寶馬z4。
沈慕清取出鑰匙開門,陸離邁步進去,目光一掃,眼皮急速顫抖起來。只見客廳沙發,地面上散落著一堆零食,又有幾只酒瓶丟在地上,各種雜物到處都是。實在無法相信,倆少女的住處竟然如此凌亂。
“啊?我忘了。”
沈慕清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頓時俏臉微紅,羞惱不已。她急忙將陸離推出門,慌亂的道:“昨晚謝柔帶了幾個朋友回來,她們玩到很晚才休息。早上又忙著上課,所以忘了收拾。”
“朋友?”陸離眉頭微皺,追問道。
“哎呀,你想到哪兒去了。”
沈慕清急忙解釋道:“我們之前約定過,除非真正的男朋友,否則決不能帶回家。她現在屬于單身,帶回家的自然是女同學。”
陸離松了口氣,這里住著兩個女孩,謝柔如果連這點兒分寸都沒有,隨便將男人帶回家,而且還不是一個,他立馬就會要求沈慕清搬出去。
畢竟這么做已經不是性格問題,根本就是腦殘。
陸離被沈慕清推出門,房間內很快傳來收拾房間的聲音。
不多時,沈慕清朝他擺擺手,臉色漲紅,小巧的鼻尖上猶有汗珠,“進來吧。剛才的事,不許笑話我們。“
陸離斜眼看天,“剛才什么事?我忘了。”
沈慕清聞言,拋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那伸到一半,目標為耳朵的小手,悄然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