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沐靜的家鄉,龍輝集團起家之地。
如今雖然已經成為世界頂級富豪,沐靜卻始終沒有離開此地,連帶著,龍輝集團總部就坐落于此。
連城只能算三四線小城市,五分之一的財政收入都來自龍輝集團。
可想而知,沐靜在家鄉擁有何等強大的影響力,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得不到她的支持,哪怕市長都頂不住。
其實不僅在連城,放眼整個江冇海省,龍輝集團都是巨無霸一樣的存在。
得知沐靜遇襲的第一時間,省市各級領導紛至沓來,前往醫院探望。
盡管如今的醫學超級發達,心肝脾肺腎想換就換,就連癌癥都已經成功攻克,但是對于人類大腦,依然了解不多。
而沐靜所受的外傷毫無問題,她卻一直昏迷不醒,使得一眾專家束手無策。
連城市立醫院,病房樓二十層,樓梯口,電梯間,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警察。整座二十層早已戒嚴,禁止任何閑人進入。
走廊內,十多名衣著華貴的男女,眼圈通紅,面色悲戚,顯得傷心不已。
電梯門打開,走出一身穿道袍的年輕人,赫然是陸離。在廣場上聽到大屏幕里播放的新聞,震驚之下,他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當初說過還有重逢之日,沒想到再重逢的時候卻已經過了四十多年。
“站住。”
看見陸離那打扮,負責守衛的警察先是一愣,快步上前攔住他:“對不起,二十樓禁止閑雜人等進入。請出示證件。”
陸離想了想,取出身份卡遞了過去。
那警察接過一看,頓時吃了一驚,急忙敬禮:“首長好。”
聽見這話,陸離收回身份卡,不由有些意外。
他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畢竟柳安白有言在先。這是專門為修士準備的身份卡,代表著不小的權力。如今看來,倒是一點兒不假。
“我現在可以進去了?”
“首長請。”
拐出電梯間,走向其中一間重癥監護室。
到了門口。陸離剛要推門,圍在走廊內的十多人迅速圍了上來,其中一中年男子沉聲道:“慢著,我母親尚未清醒,醫生吩咐。禁止任何人打擾。”
“你母親?”
陸離愣了愣,眼神中浮現出些許復雜,更多的卻是釋懷。
如果沐靜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結婚生子,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不然從青蔥年月等到現在,這份情誼,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尤其剛接受秦竹不久,此時再遇到這種事,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你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太重要,請先回去。等我媽醒了再說。”又上來一女子,客氣的道。
“你是她的女兒?”
陸離掃了眼這一男一女,單從相貌來說,兩人實在看不出是兄妹。
那女子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們都是她的孩冇子。”
“你們?”
聽見這話,再看看那高低胖瘦各有不同的十多人,陸離突然覺得,好像弄錯了什么。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微笑道:“我是她的朋友。許久不見,聽說她重傷昏迷,特意過來探望。”
“你開什么玩笑?”
其中那個最年輕的男子一臉不滿,斥責道:“我媽有什么朋友。我們難道不知道?而且看你和我媽年齡差不多,認識她的時間肯定很短。這樣的話,我們就更清楚了。”說著,他看向那名中年人:“二哥,你認識他嗎?”
中年男子搖頭:“從未見過,也從未聽母親說起過。”
“哼。你還有何話可說?立刻離開!”年輕男子冷哼道。
陸離聽的無語,干脆不再搭理幾人,推門走進監護室。
看見這一幕,那十多名男女頓時怒了,張嘴就要喊警衛人員,卻突然發現,他們已經動不了,而且連話都說不出口。
就那么站在原地,好似變成了木頭人。
監護室門打開又關上,陸離來到病床前,低頭凝視著沐靜,神色中滿是復雜。
當初分別的時候,他特意留下了修行功法和靈石,如今,沐靜已經是練氣境初期。
在沒有名師指點,而且掌控集團,工作繁忙的條件下,能修煉到練氣境,說明她的天賦相當驚人。
正因為修煉有成,此時的沐靜看起來依然年輕,大概三十歲上下,容顏如昔,越發動人,只是更加成熟,好似熟透的水蜜桃。
歲月,并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練氣境竟然被人打成重傷,難道是宗門修士出手?”
接著,他摸起沐靜的手腕,仔細檢查一番,眼神中多了些疑惑。傷勢已無大礙,大腦中沒有淤血,卻是昏迷不醒。
思索片刻,他迅速掐了個法訣,抬指點在沐靜的眉心,沒有任何反應。
“咦?靈魂明明存在,為什么沒反應?”
天師術沒起作用,陸離終于變了臉色,靈魂可不是別的,一出問題就是大問題。
想到此,他拉過椅子坐下,緊跟著閉上雙目。剎那間,從他體內走出一人,那人的相貌和他一般無二,赫然是他的元神。
元神相當于加強版的靈魂,元神不滅,靈魂不滅。
晉級出竅境巔峰后,元神實力將和本體完全一樣,而且能脫離肉身生存,只是不能繼續修煉。
陸離的元神一出體,轉眼化為一道流光,沒入沐靜的眉心。
“這就是沐靜的識海?”
漂浮在一片金色大海上空,陸離低頭俯瞰,頗有些意外。
識海乃是靈魂的棲息地,單純的靈魂,進入識海既陷入沉睡狀態,只能憑借肉身的五感感應世界。
因此,晉級分神境之前,就算他都沒有見過識海的具體模樣。
“怎么沒人?”
即使在沐靜的識海中,陸離依然強大無比,展開神識,迅速覆蓋了方圓數千里。下一刻,他突然臉色大變,瞬間消失在原地。
三千里外,陸離顯出身形,緊盯著不遠處那兩道面朝大海,并肩而坐的身影,嘴角緩緩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