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搞清楚就先不搞了,秦時鷗收回海神意識,哪怕只是對之前的能力進行強化也好,他很滿足現在擁有的八條海神意識,這樣他對海洋的控制力就更強了。
浴缸里只剩下混沌樣的臟水,秦時鷗拔出塞子讓臟水流淌了下去,隨后就心滿意足的躺在了床上。
到了晚飯的時候,奧爾巴赫打電話過去,找他一起陪老兵吃飯。
秦時鷗趕緊收拾了一下,他從老兵這里得到了這么大的好處,理應報答人家,而這種報答不光是物質上的,也有精神和心理方面,他要尊重老兵。
而且,老兵的人格也值得他尊重,如果是他,可不敢保證會收藏一樣對自己毫無作用的禮物幾十年,放在一般人身上,這塊龍涎香早就扔掉了。
秦時鷗帶老兵去了一家中餐廳,看裝修風格頗為奢華,老兵進去的時候嘟囔了一聲,說他自從搬來還沒來這樣的餐廳吃過飯。
上菜的時候,首先上來的是一大碗寬面條,青菜點綴、肉沫漂浮,寬寬的面條色澤雪白,上面竟然還有鏤刻的花紋。
這家中餐廳是秦時鷗特意在網上搜索的,擅長做面食,被認為是溫哥華一帶最好的面食餐廳之一,當然價格也不低,這么一碗面條就要六十多元,夠普通人家吃一頓飯了。
看到這碗寬面,老人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小秦你真是有心了。”
吃飯的時候秦時鷗悄聲問奧爾巴赫有關去日托所的事,老律師點頭,道:“他很樂意,對于那家老兵日托所,他的了解還要比我們多,顯然以前就有進入的打算。”
至于最終為什么沒去,原因很簡單,肯定是沒那么多錢。
加拿大公民福利在世界各國中是頂尖的,比如全民免費醫療、公共設施齊全、十二年免費教育等等,但要享受這些的前提是你要繳稅、你要有社保。否則一切免談。
拿免費教育來說吧,所有人家的孩子都可以享受免費教育的福利嗎?不,是繳納教育稅的家庭可以享受,大概每年有五百加元的樣子。
老兵并沒有社保。他也沒有退休金可拿,不是他年輕時候不努力,而是遭遇了太多不公平。
二戰時候,老兵為加拿大舍生忘死,但戰爭結束后。他們就被半強制的退役了。離開軍隊他們打工,因為歧視原因,根本找不到正經工作,只能打散工,不光收入低,更沒有公司給他們繳納社保……
但陳老兵很看的開,在飯桌上聊起這些話題的時候,他呵呵笑道:“后來加拿大的歧視情況就不是很嚴重啦,我們的付出也是有收獲的,你像我們華裔在戰爭中為這個國家做了貢獻。二戰結束后沒多少年,政府就取消了對華裔的歧視政策。”
沒有社保、沒有退休金,老兵想進入日托所是很難的,因為日托所不是國家的基礎福利,而是私人性質的商業機構,需要收費。
好的一點是,鑒于成人日托的需要日增,加拿大各省政府均開始投資并資助此一服務,大學及學院亦提供有關老人照護的課程,現在成人日托在加拿大對教育及企業而言。成了一個新興的機會。
卑詩省的成人日托服務大部分由省政府補助,私人需要交納的費用,平均是每個月1100塊。當然不同日托所需求費用也不同,溫哥華的老兵日托所主要費用是政府承擔。私人每個月只要承受600元左右。
即使這樣,老兵也承擔不起。
當然,這些錢對秦時鷗來說就是小意思了,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乘車出發去了溫哥華,聯系了老兵日托所。
這家日托所的位置在溫哥華郊區,環境優美。處于一個自然公園當中,而日托所內部則被布置成了軍營的模式,有些地方挖有壕溝、門口有衛兵站崗、甚至還有大炮坦克展覽著。
奧爾巴赫提前聯系了日托所的負責人,他們到達之后,便有一名穿著軍裝的婦女帶他們去參觀。
一邊介紹設施,這名服務人員一邊介紹他們的特色:“我們可以根據付費不同提供不同的服務,但即使最低檔的服務,也可以滿足一位老先生的生活需求,比如理發、協助洗澡、處理垃圾、洗衣服、組織活動等等。”
秦時鷗在里面大概轉了一圈,發現日托所提供的活動挺多的,如保齡球、手工藝品制作、下棋及撲克牌游戲、寵物訪客、購物旅行和一些輕體力比賽等。
他感興趣的是分檔收費,問道:“最高檔是多少錢?提供什么服務?”
服務人員說道:“最高檔的是每個月2800元,可以提供住宿單人間,有專門的陪護,飯菜可以根據口味和身體狀況來定制,生日獨立進行,等等。”
秦時鷗搞清楚之后,他去問老兵對這里的感覺,老兵欣慰的笑道:“挺好的,這里真好,這么多老伙計,比我一個人住著當然要好的多。”
既然這樣,秦時鷗就直接去付費了,他先支付了一年的費用,然后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一年之后每個月老兵日托所可以聯系他來收費。
有錢在哪里都受歡迎,服務人員聽了他的話笑容可掬的說道:“請放心,秦先生,我們會照顧好這位可敬的老兵,每個周我們會給您郵箱發一份郵件,介紹這個周老先生的身體情況和生活細節。”
秦時鷗點點頭,去告訴老兵,以后他可以安心住在這里,享受最高標準的服務。
這樣剩下的就是搬家,將老兵家里的一些舍不得扔的物品帶來就可以,他指揮搬家公司忙活了一天全部辦完,就準備回去了。
分別的時候,老兵拉著秦時鷗的手再次老淚縱橫:“我上輩子一定做了什么好事,這輩子能認識你們一家,秦老哥救過我好幾次,你又幫我安置晚年,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啊。”
秦時鷗擁抱了老兵,說道:“陳爺爺,別多想,這是我應該做的,你為我爺爺保留那塊灰琥珀的義舉,我同樣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