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駛入市區位置,廖文杰先后接到湯朱迪、程文靜的電話,報了聲平安后,將高進和龍五扔在十字路口。
旁邊有家藥房。
廖文杰離開不久,三輛豪車由遠及近駛來,面相和善的男子推開車門,飛快走至高進面前。
“進哥,你怎么回事,為什么頭上纏著繃帶?”
看到高進腦門纏著厚厚一圈繃帶,隱有一絲血跡滲出,且消毒水味道揮之不散,男子面露擔心之色。
男子是高進的堂弟高義,兩人竹馬之友,從小一起長大,撒尿和泥玩的交情,很鐵。
后來,高進學到高明的千術,人生一路開掛,因不敗神話被稱為‘賭神’。
雖說是撒尿和泥玩的交情,但在高義看來,一直是高進負責撒尿,他負責和泥。
高進受人敬仰,是高高在上的賭神,風光無限。他名義上是‘賭神’左右手,其實就是個跑腿小弟。
身份懸殊,落差之后是嫉妒和不滿。
不公平。
高義一邊對高進既敬又懼,一邊做夢取而代之,心思非常復雜。
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他決心背叛的原因,是高進的女朋友Janet,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他就恨不得立即將其摟入懷中。
劉玄德:我做老大,也開這車!
前段時間,高進突然失蹤,高義的野心沒人壓制,主動聯系‘賭魔’陳金城,準備讓高進永遠失蹤下去。
一次醉酒之后,他色膽包天欲要強推Janet,后者拼命反抗,墜樓而死。
今天,高義收到風聲,得知高進的下落,親自帶隊暗殺,不料半途殺出龍五,將高進救出了包圍圈。
高義面露憂色,不是擔心高進的傷勢,而是暗殺時露過臉,擔心自己被認出來。
“阿義,先上車,我頭很暈,不想說話。”高進擺擺手,神色疲憊走上轎車。
“進哥……”
高義心頭惴惴,眼神詢問旁邊的龍五。
“前段時間,高進不知怎么搞的,失憶變成白癡,還被人追殺。今天我及時將他救出,但他受到驚嚇,而且又摔到了腦子……”
龍五緊皺眉頭,勉強念出高進交代的臺詞:“我問過了,他現在記憶混亂,很多事情,尤其是失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原來是這樣,進哥受苦了。”
高義心頭狂笑,嘴上自責道:“可惡,都怪我沒用,要是我早點找到他,他也能少受點苦。”
“不用再說了,高進已經很累了,回去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龍五說完上車,和高進一起坐在后排。
高義拉出同車小弟,坐進了副駕駛,轉頭看見高進昏昏欲睡,抿了抿嘴道:“進哥,我這里有一個壞消息……你做好心理準備。”
高進身軀一顫,什么話也沒說。
“是Janet……進哥你失蹤這段時間,我晝夜不分尋找你的下落,Janet一個住在別墅……等我再去找她的時候……”
高義捂臉壓住悲痛:“她人失蹤了,露天陽臺玻璃被打爛,樓下還有血。”
“不要再說了,開車去別墅。”
高進嗓音沙啞,緊閉的眼睛濕潤落淚:“派人去找,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
“好的,進哥。”
別墅。
高進面無表情走上二樓,靜默站在露天陽臺前,許久都沒有動靜。
“進哥,你……”
“阿義,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出去吧。”
“好的。”
高義做賊心虛,聞言松了口氣,坐車離開別墅。
說實話,他不想來這棟別墅,涼颼颼的,仿佛是Janet陰魂不散。
“那王八蛋真能演,高進,別管什么計劃了,我去宰了他。”龍五說道。
“不,他想死哪那么容易!”
高進一字一字說道,殺機濃重難以壓制。
“對了,別墅、煙灰缸、磁帶,廖先生說過別墅里有線索。”
“煙灰缸里沒有東西……”
龍五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晶煙缸,皺眉嗅了嗅:“有燒焦的味道,不是煙草,如果沒猜錯的話,磁帶被毀掉了。”
“不可能,廖先生說過有磁帶。”
高進上前接過水晶煙缸,空無一物,洗得非常干凈。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從陽臺外掃過房間,一截尚未燒完的磁帶從床頭柜下飄出。
“……”x2
“竟然是真的。”
龍五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即便之前已經信了廖文杰的話,可當真相擺在眼前,還是忍不住心頭震撼。
世上竟有如此奇人!
冷不丁的,龍五想到了自己妹妹,對她更加不看好。
以廖文杰神鬼莫測的手段,別說在外面花天酒地,他就是腳踩十幾條船,龍九也察覺不到。
因為龍九察覺到廖文杰在外面鬼混之前,廖文杰就先一步察覺到了她的察覺,怎么斗?
“龍五,找人驗一下這條磁帶,我想知道上面說了什么,還有……”
高進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大哥大給我,我要聯系一下廖先生。”
另一邊,廖文杰驅車趕回公司,發現三十六層的助理辦公室空無一人,程文靜似乎不在公司。
可以理解,受了那么大驚嚇,肯定回家躺著了。
想到湯朱迪也打了個電話,廖文杰推開她辦公室的大門,準備道聲謝,不曾想……
門鎖了。
(一`´一)
大白天鎖門,肯定沒干好事。
“誰呀?”
門內響起湯朱迪的聲音,廖文杰眉頭一挑:“是我,阿杰,我回來了。”
“等一下……”
兩分鐘后,湯朱迪推開門,將散亂的頭發撩至而后,驚喜道:“阿杰,謝天謝地,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這話,電話里就說過了。”
廖文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瞄了眼虛掩的房門:“朱迪姐,是不是文靜姐在里面匯報工作?”
“啊……”
湯朱迪聞言囧著一張臉,握拳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那什么,她畢竟是女人,受到驚嚇需要安慰,我剛好胸懷寬廣,勉為其難借她靠一會兒……喂,你往哪看呢?”
確認一下。
廖文杰悻悻收回視線,這時,程文靜快步走出,上前就握住了他的手。
“阿杰,停車場多謝你了。”
起初驚慌失措沒注意,冷靜下來才發現,廖文杰在槍口下主動擔任駕駛員,并將她推出轎車是多么有情有義,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雖然警方再三確認虛驚一場,廖文杰平安無事,但當時和事后是兩種概念,程文靜越想越感激,淚眼朦朧,一把保住了廖文杰。
“文靜姐,你情緒有點不穩,休息一下比較好。”廖文杰順勢拍了拍程文靜的背。
“喂,你們倆干什么,當我不存在啊!”
湯朱迪大為不滿,此情此景,令她腦門十分沉重。
畢竟,很多愛情都是從英雄救美開始的。
“沒有啦,朱迪姐。”
廖文杰嘿嘿一笑:“她畢竟是女人,受到驚嚇需要安慰,我剛好胸懷寬廣,勉為其難借她靠一會兒。”
湯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