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鐘發白聯系王經理,而后打車直奔輝光大廈。
廖文杰待崗,守在鐘發白家里,給湯朱迪去了一通電話,他今天按慣例很忙,就不去公司上班了。
中午時分,他接到鐘發白的電話,輝光大廈的確是風水有問題,因為外形設計和整體配色的緣故,這棟大廈遠望,形似墓碑。
關鍵是周邊的建筑格局氣勢太旺,層層圍繞之下,輝光大廈被死死壓了一頭,猶如一棟立起的棺材,氣可進,卻不可出。
這里的氣,指的是風水二字中的風。
這么大一口棺材立在地上,可想而知住在里面啥結果,感冒發燒倒是小毛病,家無寧日、災禍不斷,那才是大問題。
從心理學角度出發,人受視覺等感官影響,潛意識會滋生不安。尤其到了晚上,心慌難靜,特別容易受到驚嚇,長久下來便會精神衰弱,從而導致心理和生理上的疾病。
在鐘發白口中,在輝光大廈工作的上班族,肩頭三火勢弱,精氣神不定,比其他人更容易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
加之這個棺材許進不許出,一些惡鬼進來之后,想走都沒法走,便引發了后續一連串事件。
總得來說,輝光大廈的風水形成純屬巧合,前前后后諸多建筑格局,都對它有影響,最有年頭的那一棟是二十年前建的,人為刻意操作的可能不大。
改倒也能改,但牽扯太多,不是一個王經理和他老板能擺平的。
這兩天鐘發白會很忙,尤其是白天的時候,要忙著修整大廈的風水,讓廖文杰多擔待一點。
廖文杰表示問題不大,公司開業前這段時間,他正打算坐下來好好修煉,借機敲了鐘發白一頓飯,便點頭同意。
不過,當聽到鐘發白準備在大廈多整些綠植,增加生氣的時候,他將何敏的電話扔了過去。
有生意,肯定要優先照顧自己人。
就這樣,他白天苦熬白皮書上的念力心法,配合紅繩輔助修煉,晚上出門約會看電影,入夜前練習春風化雨、鐵砂掌等道術武功。
一連三天之后,黑龍翻滾,陰沉綿雨。
廖文杰手上紅繩翻花,隱隱聽到電梯處傳來異動,抬頭看了眼時鐘,剛好下午三點。
紅繩收束竄入袖口,他起身下樓,立于樓道口墻角。
電梯處空無一人,聲音從電梯井坑內傳出,剛剛有個人鉆進去了。
望著緩緩降下的數字,廖文杰不禁感慨,這人膽子真大,也不怕被電梯夾斷了頭。
正想著,電梯門打開,盧隊長帶著鐵膽走出,路過樓梯拐角,剛好撞到了廖文杰。
“阿,阿杰!?”
“盧隊長,好巧,今天不上夜班啊?”
“本來是應該上夜班的,不過……”
盧隊長偷偷瞄了廖文杰一眼,心有余悸道:“晚上總是出事,我就把自己調到了白天,以后只上白天的班。”
“那你運氣有夠好!”
廖文杰豎起大拇指,上夜班撞鬼,上白班也倒霉,盧隊長的運氣也……
哦,旁邊還有個鐵膽,這兩人的運氣真沒誰了。
吱啦————
待電梯升上去之后,電梯門突然打開,一雙白手從黑暗中探出,嚇得盧隊長和鐵膽哇哇亂叫,順著樓梯狂奔二樓。
剛跑到一半,盧隊長似是想到了什么,轉身跑回,躲在了廖文杰身后。
差點嚇傻了,明明廖文杰身邊最安全。
電梯口,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緩緩爬出,紅色連衣裙,外面罩著黑色大風衣,頭戴大號遮陽帽,墨鏡遮住半邊臉,烈焰紅唇配合雪白肌膚,扮相保守又妖艷,極具感官誘惑力。
望著黑色大衣下若隱若現的大白腿,盧隊長心跳加速,冷不丁感覺到了什么,不爽道:“鐵膽,你個王八蛋,干嘛拿橡膠棍頂我。”
“不是橡膠棍……”
鐵膽直勾勾看著前面,抬手壓住盧隊長的肩膀,呼吸逐漸沉重起來。
廖文杰轉過身,一個響指將兩人打醒:“別犯傻,那女人誰碰誰倒霉。”
“為什么,阿杰你什么意思?”
盧隊長不信,望著女人搖曳而去的身姿,舍不得移開眼睛。
“她已經死了。”
“不是吧,死人?”
盧隊長瞪大眼睛:“阿杰你別嚇唬我,好好的一個活人,能走能動的,還這么漂亮,怎么會是死人呢?”
“鬼你都見過,死人能動很奇怪嗎?”廖文杰反問一句,直接把盧隊長問住了。
“死人又怎么樣,只要長得漂亮,是不是人我都無所謂。”
鐵膽咽了口唾沫,瞄了眼紅衣女撐傘走在雨中的背影,再次堅定點點頭,沒錯,好看就完事了。
“那你可得注意,當心下面腫得跟人頭那么大。”
廖文杰冷笑一聲,拿過鐵膽手里的雨傘,快步走出樓道。
街頭,冷風吹過,紅衣女雨中漫步,間或遇到行人,回頭率極高。
廖文杰遠遠吊著,照面那一下,他就看出女子生機斷絕,一口氣提在嗓子眼,被人煉成了行尸。
手法很高明,一般二般的邪門歪道沒這本事,換成廖文杰最熟悉的四目道人,想煉出這么一具栩栩如生的行尸,也非常困難。
不是不行,而是成本太高,用于趕尸入不敷出,虧本虧死他。
一人一尸,一走就是半個多小時,廖文杰眉頭微皺,這條路剛剛已經走過一遍,如果不是控制紅衣女的幕后黑手過于謹慎,那只能說明,他暴露了。
這時,紅衣女突然加速,健步如飛十多米,消失在巷子拐彎處。
“果然是暴露了……”
廖文杰腳尖點地,沖刺來到巷口,遠遠就看到紅衣女跑進一家酒吧。
他緊隨其后來到酒吧門口,并指點在眉間,確認酒吧并無異常,這才推門走入。
雖然天色昏暗,但白天就是白天,酒吧內生意一般,僅有兩三對小情侶坐在卡座。
廖文杰嗅了嗅空氣中的香水味,找準方向朝二樓走去。
這時,一位服務生上前,禮貌伸手道:“先生,請你在一樓娛樂,樓上是會員制……”
“給我半個會員。”
廖文杰摸出一萬塊,直接拍在服務生手里,快步走上二樓,留下服務員傻愣在原地。
二樓,裝飾古典的走廊里,兩邊包房房門緊閉,燈光昏黃,木質地板踏上,吱呀吱呀作響。
廖文杰屏氣凝神,香水味未散,紅衣女就在這里。
“這位先生,這里是會員制專區,您的手續還未辦理完畢。”
一名身材容貌皆屬上等的年輕女子走上二樓,微笑道:“如果不麻煩的話,先請您下樓辦理一下手續,規矩繁瑣,還請您體諒一下。”
好漂亮的女人!
廖文杰心頭嘀咕一聲,皺眉道:“剛剛上來一個女人,黑風衣,戴墨鏡和大帽子,也是你們這里的會員嗎?”
“先生,剛剛沒人上樓。”
廖文杰聞言盯著女子不說話,待其面露尷尬轉過頭,徑直朝走廊盡頭走去。
“先生,這位先生……”
年輕女子抬手沒攔住,又不敢得罪出手闊綽的客人,只能嘆了口氣跟在廖文杰身后。
吱呀!吱呀———
廖文杰緩步走廊,盡頭處香水味淡化,他停步不動,三秒鐘后撤回兩步,擰開面前的房門。
唰,一只雪白手掌探出,直抓廖文杰脖頸。
長長的指甲上涂抹黑色指甲油,顏色涇渭分明,很好看,但在這種氣氛下,非常嚇人。
速度很快,但廖文杰在開門的瞬間,就抬腳踹了出去,紅衣女還沒抓到他,整個身軀就直挺挺摔倒在地。
“啊!!”
廖文杰身邊,年輕女子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退后兩步站在墻角。
包房內,光線暗淡,紅衣女直挺挺倒下,又直挺挺立起,墨鏡和帽子掉落,雪白的面容上,紅唇異常顯眼。
她雙腳并地一跳,身軀前傾,十指只插廖文杰胸口。
直來直去的攻擊一點章法都沒有,廖文杰側身讓開,待紅衣女跳出包房,從后面補上一腳,直接將其踹了個大馬趴。
紅衣女直挺挺站起,逃向樓道方向。
“留下來吧!”
跟蹤已經暴露,廖文杰不再指望跟蹤找到幕后黑手,抬手甩出十余根紅線,纏住紅女衣四肢頭顱,猛地一拽,將其掀翻在地。
他上前兩步,抬腳落下,踹在女子胸口,壓出其喉間那口氣。
道術一破,紅衣女當即沒了動靜,瞪大眼睛張著嘴,雙目直直看著天花板,好似死不瞑目一般。
直到這時,廖文杰身后的年輕女子才回過神,上前要扶起摔倒的紅衣女。
“不要碰,她身上可能有毒。”
“你神經病吧!”
女子推開廖文杰,俯身去扶紅衣女,心頭頗為氣惱,長這么帥,穿得也人模狗樣的,結果卻欺負女人。
差勁!
要不是打不過,她肯定用防身術給廖文杰一點好看。
正想著,她突然發現不對勁,紅衣女身軀冰涼僵硬,兩眼直勾勾的,竟是連呼吸都沒了。
“你,你你……你殺人了!?”
“那你還不跑?”
“啊!呀呀呀————”
女子驚慌失措,軟著腳直奔樓道,下樓時太急,崴到腳又是一聲驚呼。
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廖文杰蹲下身,五根紅繩好似活物從袖口游走而出,掀開紅衣女外面的黑色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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