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賭坊,廖文杰找了個無人小巷,身形變換成本來樣貌。
他一手插兜,將金條搓成一顆顆小金球,找了家茶館,詢問買賣房屋的相關事宜。
幾個銅錢灑下,老板爽快講明情況,并給廖文杰指了幾條路子。
比廖文杰想象中更復雜,他以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房契入手就完事了。
結果這時候已經有買賣房產的商人了,除了中間商賺差價,還有官府的房產評估師,還要交契稅。
眼瞅天色即將轉暗,廖文杰趕緊去了縣衙一趟,提前辦理了一些手續。
放在以前,他這種黑戶肯定是辦不成的,和燕赤霞一樣,蘭若寺之類的破廟才是他歸宿。
現在不一樣了,有‘執心魔’的神通,弱化威力就是幻術,不僅搞定了手續,還解決了沒有官方身份的問題。
二十多歲才開血輪眼,會不會太廢了?
即便搞定了手續,還使用幻術催促官府的辦事人加急手續,廖文杰還是在客棧住了兩天,才見到出售宅院的賣家。
宅院已經提前看過了,一個字,敞亮。
賣家姓李,今年快七十歲了,以前也是做過大官的人,身家清白,頗有廉潔的名聲,因為這兩年天災不斷,李家又樂善好施,不得已才出售一套祖上傳下來的宅邸。
在官府中人的帶領下,廖文杰來到李府,見到了這位年近古稀,被稱為‘李善人’的李茂春。
李家人丁稀少,李茂春年近半百得一子,不是什么大族,但因為祖上多有為官中人,底蘊豐厚聲望很高,說是名門望族也不為過。
李茂春其人早年做官,不喜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加上他不慕榮利,處處受人排擠,索性辭官歸隱,拿祖上留下的田產做了些小本買賣。
提到他,就不得不說年近半百得子的壯舉,夫妻二人平日樂善好施,一直未有子嗣,齋戒三日去國清寺禮佛,在觀音像前求到一子,取名李修緣。
這些,都是官府中間人在半路上告訴廖文杰的,賣家身世清白,精挑細選而出,讓他不用擔心買房買地之后遇到胡攪蠻纏的糟心事。
“李大人,有禮了。”
“廖公子說笑了,李府早就沒了什么李大人,李古稀倒是有一個。”李茂春捋著白花花的胡子笑道。
現代人看人先看臉,古人也一樣,始于顏值,終于人品。
拿丞相來舉例,為何他愛極了關二爺,是因為溫酒斬華雄?
不是,斬華 雄之前,丞相就對二爺一見傾心,只因二爺長得帥,胡子又好看,戳中了丞相的high點。
即便二爺連連發出好人卡,讓丞相死了那條心,丞相還是百折不撓,做夢都想得到二爺的身心。
當然了,也可能和丞相的個人癖好有關,他比較喜歡有主的東西。
言歸正傳,廖文杰的顏值也戳中了李茂春的high點,暗道人中龍鳳,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即是如此,晚輩便稱呼一聲李先生吧。”
廖文杰拱拱手,古時遇到年長有學問的人,不知怎么稱呼,用‘先生’就對了。
李茂春點點頭,讓下人上茶,簡單和廖文杰聊了幾句。
雖說是賣房子,可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產業,他必須問個清楚,以免所托非人徒留遺憾。
廖文杰這邊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官方認證,絕非虛言。
他來杭州是為省親,不曾想親友去世多年,見杭州城風景秀美,加上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便決定留下來定居。
身世簡簡單單,沒有苦大仇深,家學方面,往上數三代都開醫院行醫,他定居杭州城亦會如此。
行醫好,不僅可以救人積累功德,還能研究藥理,有助外丹術的修行。
廖文杰專門在系統處兌換了一門‘望聞問切’,兩百財力點說多不多,非常實用,以后再穿古代世界,也能派得上用場。
真要說有什么不好,這年頭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醫生的社會地位實屬一般般,再真實點,連一般般都不如。
廖文杰也想換個讀書人的身份,因為這個世界的許仙是一位教書先生,不管是做學生還是做老師,都可以輕易接近對方。
轉而一想,他放棄了。
做學生,十有八九天天曠課,做老師,這年頭的知識他不會教,天文地理、化學物理、生物數學、外語體育……
很不幸,教這些會被說成誤人子弟。
再有,前兩天廖文杰路過書院,和那位許仙見了一面,二十多歲快三十了,只有他一成靚仔,如果他也在學院出沒,春心萌動的白蛇指不定會看上誰呢!
不妥!
想來想去,還是做醫生好,頭疼腦熱的小病以‘望聞問切’來診治,疑難雜癥用‘春風化雨’的道術來醫治,再有那方面的難言之隱,他還有九叔傳授的藥方。
可想而知,一代神醫即將出世。
再不濟,以他這張臉,混個婦科圣手是沒問題的。
聊了沒一會兒,李茂春點點頭,對廖文杰非常滿意,簽訂契約,愿意將祖宅轉售。
廖文杰當場支付錢財和稅金,送走官府中人,并從李茂春手里接過鑰匙。
“廖公子,祖宅久未打理,你若想盡快搬進去,我可以讓下人幫忙將其清掃干凈。”
“那就有勞李先生了,無功不受祿,我愿支付一筆錢財。”
“這就無需……”
“李先生不用多言,來時的路上,我都打聽過了,你轉售祖宅,只因樂善好施,家中資金周轉不開。”
廖文杰拱手說道:“李善人之名當之無愧,我有心行善,卻不懂其中的規矩,若是下次有機會,還望慷慨分我一些功德。”
李茂春聞言面露笑意,對廖文杰越發欣賞,可惜老來得子而不是女兒,不然真要有點想法了。
“爹,我回來了。”
屋外,人聲傳來,十七八歲的青年拿著鳥籠走來。
看到兒子李修緣,李茂春連連搖頭:“游手好閑,成何體統!”
怪他,夫妻二人老來得子,對李修緣過于寵溺,導致這孩子頗為懶散,干啥啥不行,吃啥啥都剩。
為數不多的優點,在夫妻二人的熏陶下,養成了一顆善心,喜歡幫助他人排憂解難。
雖然經常幫倒忙。
廖文杰:∑(`д」)」
看到李修緣的瞬間,廖文杰嚇了一大跳,一眼就看出這貨是個主角。
五官輪廓和里昂有三分相似,又和周星星沾親帶故,依稀可見史蒂芬周、車文晶、左頌星等人的影子。
不會錯的,法海就是個弟弟,添頭而已,這位李修緣才是煉心之路的正主。
“李修緣,這名字……仔細想想,好耳熟……”
廖文杰緊皺眉頭,他非常確信,自己絕對在什么地方聽過。
想不起來沒關系,無需糾結李修緣是誰,逆向思考一下,和這幅面孔相關的劇情即可。
排除法刪刪減減,廖文杰瞬間想通關鍵,李修緣就是大名鼎鼎的濟公,道濟和尚,降龍羅漢轉世。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哪怕不知道濟公俗家名諱的人,也聽過這首詩,且經常有人斷章取義,只拿前半句出來說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就行為癲瘋的濟公,搭配上周星星和里昂的臉,看起來更癲了。
李修緣拿著鳥籠進 屋,看到廖文杰當即大驚:“爹,這位帥哥是誰啊,竟然能有我三成英俊!”
廖文杰:(_)
只是換了個身份名字,內在還是那股味兒,沖鼻子,尤其喜歡自欺欺人。
“成天胡言亂語,一點規矩都沒有!”
李茂春板著臉教訓一句,李修緣一看自家老爹要訓人,腳下抹油,提著鳥籠跑了個沒影。
“廖公子見笑了,我老來得子疏于管教……”
李茂春面露苦笑,不怕人比人,就怕貨比貨,看完自家兒子,再看別人家的廖文杰,只覺其更加出類拔萃了。
“無妨,年輕人活潑一些是好事。”
廖文杰隨口帶過,臥底行動2,以后要常來李府走動。
“李先生,我剛來杭州城兩天,對此地不甚了解,有一個‘袁霸天’的名字經常聽說,路人談之色變,令我分外困擾。”
“袁霸天!”
李茂春聞言臉色微變:“欺男霸女的惡人,行事不擇手段,廖公子突然提他做什么,難不成是招惹到他了?”
“那倒沒有,只是兩天內聽了不下十次,好奇他作惡多端,為何還沒被官府抓走。”
“唉,說來慚愧,這惡霸……”
李茂春搖搖頭,隱晦提了下緣由。
袁霸天的母親是杭州人士,父親是朝中大員,常駐京師,因其自幼性情頑劣,且不服管教,袁父唯恐兒子在京師惹出大禍,便將他扔到了杭州城自生自滅。
因其父母雙方家族勢大,加上此人睚眥必報,平民百姓不敢招惹,官府收了好處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才釀成了杭州城無人敢管的惡霸。
“廖公子放心,我雖就不做官,但尚有幾分薄面,即便你招惹到袁霸天,有我出面,他不會拿你怎樣的。”李茂春安慰道。
廖文杰:“……”
你想多了,你兒子給了袁霸天一巴掌,他就敢殺你全家雞犬不留,連懷孕的蟑螂都沒放過。
三五第一_